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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元劫:三重抉择困帝王

废后诏书到手后,陛下他后悔了

青蚨虫组成的血字在密道昏暗的光线下扭动,像是活过来一般。萧景珩眼睁睁看着"戊戌年亥时已到,龙元可摘"这几个字在空气中漂浮,每一个笔画都透着诡异的红光。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石台上那个被金线缠绕的襁褓,心脏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密道里的潮湿空气。那啼哭声不像是寻常婴儿的哭泣,倒像是某种信号,规律而有节奏,听得人心头发紧。

萧景珩迈出一步,想要靠近石台。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襁褓外缠绕的金线时,一股灼热感突然从指尖传来,烫得他猛地缩回手。低头一看,左手的烙印处不知何时又渗出了黑血,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在地面上晕开小小的黑色花斑。

"小心!"沈知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已经捡起了地上裂开的玉佩和那粒猩红的药丸,此刻正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萧景珩没有理会她,目光死死盯着襁褓里那个小脸。那孩子的眼睛紧闭着,小嘴巴一张一合,哭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最让他心头震动的是,那孩子的右眼角下方,有一颗极小的泪痣——和他自己右眼下方的那颗一模一样。

"知意,这孩子..."萧景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颈间的胎记..."

沈知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婴儿细嫩的脖颈上,有一个青蚨虫形状的淡红色印记。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殿下别忘了,青蚨密令上写着'戊戌年亥时,可摘龙元'——今日正是戊戌年亥日。"

萧景珩猛地转头看向沈知意,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他的手不自觉地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剑身半出鞘,闪着冰冷的寒光:"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的心头血,还是这江山?"

沈知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毒针。她能感觉到指尖下冰冷的针身,以及那份随时可以致命的重量。

就在这时,整个密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头顶的青砖簌簌作响,不断有碎石落下。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一些刻着医案的石板甚至开始剥落,露出后面更深的黑暗。

"看来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一个轻柔的女声突然从阴影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萧景珩和沈知意同时转头,只见柳絮从密道的拐角处缓缓走出。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她的手中捏着几枚银针,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泛着幽幽的冷光。

"柳絮?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景珩皱眉问道。

柳絮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她特有的吴侬软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殿下可知晓'子母换血'之术?圣女体内母虫,恰与龙元相生相克呢\~"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的脸色微变,握着玉佩的手又紧了紧。

"圣女?"萧景珩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转头看向沈知意,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轻响,旁边的墙壁突然打开一道暗门。沈明远从门后缓缓走出,手中的紫竹伞半开着,伞骨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幽冷的光芒。他脸上的银面具似乎换了一个,比之前那个更狰狞一些,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和紧抿的嘴唇。

"父亲?"沈知意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明远。

沈明远的目光在石台上的襁褓和萧景珩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沈知意身上。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伞柄,发出"咔嗒"的轻响:"知意,二十年前你母亲签下血契,沈家女儿本就该完成这场献祭。"

萧景珩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明远:"什么血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明远没有回答萧景珩,依旧看着沈知意:"当年为了救太后生下的龙凤胎,你母亲自愿以自身血脉为引,将青蚨母虫渡入刚刚出生的你体内。这二十年来,你一直在养蛊,现在终于到了取蛊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萧景珩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妹妹她..."

"没错,"沈明远打断他,"石台上这个,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当年太后生下龙凤胎后,你妹妹就被太医院令带走,作为养蛊的容器。而沈知意,则是那个被选中的'母虫容器'。"

沈知意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突然拔出萧景珩腰间的短剑,剑尖直指沈明远的咽喉:"从母亲被您喂下毒蛊那天起,沈家的债我已经还清了!"

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沈明远显然没料到沈知意会突然出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沈知意的动作极快,短剑在她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是破月痕刀法的起手式。

就在这一瞬间,她束发的发绳突然崩断,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散开,在空中飞舞。萧景珩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她的耳后,看到了那颗他之前并未在意的朱砂痣,形状竟与先帝密令上那个被指甲抠过的墨点一模一样。

沈知意一剑划破了沈明远的衣袖,露出他手臂上精致的青蚨纹身。沈明远震怒,挥掌向沈知意攻去。掌风凌厉,激起石壁上的血色文字飞舞,如同被惊动的蝴蝶。

沈知意以短剑格挡,却不敌沈明远深厚的内力,被震得连连后退,最后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头,对上萧景珩错愕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脆弱。

"小心!"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沈知意只觉得后心一麻,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衣衫,刺入了皮肉。她猛地回头,看到柳絮正站在她身后,手中的银针已经没入了她后心的"命门穴"。

"你..."沈知意张口想说话,却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

萧景珩目眦欲裂,伸手就要去抓柳絮,却见沈知意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起来,脖颈处的青蚨图案也渐渐变淡。

柳絮轻轻抽出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笑容依旧:"姐姐忘了?我们可是同盟呀\~你的命,得留着亲自取龙元呢\~"她特意加重了"亲自"二字,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景珩一眼。

萧景珩扶着沈知意,手指无意间再次划过她耳后那颗朱砂痣。触感温润,形状奇特,与他记忆中先帝密令上那个被抠掉的墨点完全吻合。一个惊人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先帝密令上的印记...知意,你究竟是谁?"萧景珩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就在这时,整个密道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头顶的碎石像雨点般落下,墙壁上的医案文字开始渗出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缓缓向三人的方向流动。石台上的婴儿周身金光越来越盛,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沈明远趁机从破损的墙壁逃脱,临走前留下一句狠话:"青蚨不死,龙元必摘!"

萧景珩低头看着怀中虚弱的沈知意,又抬头看向石台上不断发光的妹妹,心中涌起莫名的痛苦和挣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那里的烙印处正沸腾着黑血,隐约可以看到一只青蚨虫的形状在皮肤下游动。

突然,石台上的婴儿停止了哭泣。她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像极了萧景珩的母亲。婴儿伸出小小的手指,指向萧景珩的左手,脖颈处的青蚨胎记突然金光四射。

萧景珩的心猛地一颤,一个决绝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他抬起头,眼神从痛苦挣扎转为坚定。他从地上捡起之前掉落的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从今日起,我萧景珩,既非青蚨棋子,亦非天命囚笼。"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剑斩下!

剑光一闪,萧景珩的左手应声而断。断手掉落在地的瞬间,突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石台上婴儿周身的金光也突然收敛,整个密道的晃动竟然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沈知意瞪大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你疯了!断掌等于自毁龙元根基..."

萧景珩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臂处。鲜血不断涌出,在空气中形成奇异的符文。那些符文分成两股,一部分飞向沈知意,融入她的体内;另一部分则飞向石台上的婴儿,没入她的眉心。

柳絮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殿下可知,您这一刀,是斩断了二十年的血契,还是...给了青蚨母虫可乘之机?"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沈知意身上,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隐约的呼喊声,似乎是禁军赶到了。萧景珩松了一口气,抱着沈知意,目光坚定地看向石台上的妹妹。他知道,从他斩断左手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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