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韩君逸...”顾铭杭突然开口，又顿了顿，“抱歉，我不该打听你的私事。”
颜沫睁开眼：“你怎么知道韩君逸？”
“校友群里有传。”顾铭杭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说你要和韩氏集团的公子订婚了。”
“只是家长的意思。”颜沫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我甚至不了解他。”
车停在红灯前，顾铭杭转向她：“那你了解温宥熙吗？”
颜沫惊讶地看着他：“你也知道宥熙哥哥？”
“大学时每次下雨，都会有个高个子男生来图书馆接你。”顾铭杭轻描淡写地说，“有次你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给你披上外套，那眼神...我当时就知道自己没机会。”
颜沫心脏漏跳一拍。她完全不记得这个场景，却能想象出温宥熙那时的样子——微微蹙眉，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她的睡眠。
“他现在回来了？”顾铭杭问。
“嗯，回国发展了。”颜沫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也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
顾铭杭沉默片刻：“男人的心思没那么复杂。如果他回来找你，那就是喜欢你。”
车停在颜沫公寓楼下，顾铭杭绕到副驾驶为她开门。颜沫刚迈出一步就腿软向前栽去，被顾铭杭稳稳接住。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混合着航空燃油的气息。
“我送你上楼。”顾铭杭的声音低沉。
电梯里，颜沫靠着墙壁，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顾铭杭的侧脸上。他的下颌线棱角分明，喉结随着吞咽微微滚动，制服领口露出一小片晒黑的肌肤...
“到了。”顾铭杭提醒她，才发现电梯早已停下。
颜沫摸索着钥匙，手指却不听使唤。顾铭杭接过钥匙帮她开门，客厅灯亮起的瞬间，她看到玄关处温宥熙送的那套枫叶茶具，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愧疚。
“要喝点什么吗？”她机械地问。
顾铭杭摇头：“你该休息了。”他顿了顿，“下周六我休息，要不要来参观飞行模拟训练中心？”
颜沫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可以吗？”
“我有权限带一位客人。”顾铭杭微笑，“就当是还当年你帮我补习英语的人情。”
他转身要走，颜沫突然叫住他：“铭杭...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你喜欢我？”
顾铭杭的背影僵了一下，缓缓转身：”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他苦笑，“即使他离开了三年，你的眼神还是会追随任何与他相似的身影。”
颜沫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周六上午十点，我来接你。”顾铭杭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关门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响亮。颜沫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酒精和混乱的情绪让她眼眶发热。手机在这时响起，是温宥熙发来的消息：「这周有个重要案子要准备，可能没时间见面了。照顾好自己。」
简短，疏离，就像他这三年来偶尔发来的那些信息一样。
颜沫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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