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乒乓球男单决赛日,东京体育馆座无虚席。许知念坐在ESPN专属解说席上,耳麦里导播正在倒计时。镜头扫过贵宾区,她看到郑毅的赞助商团队举着巨大的应援牌;而另一边,国际乒联主席正与《银球之下》的制片人交谈——这部纪录片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东京奥运会乒乓球男单决赛现场!"现场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场馆,"卫冕冠军、中国选手林高远,对阵同样来自中国的郑毅!"
欢呼声中,林高远入场时特意看了眼媒体区。许知念推了推眼镜,他微不可察地点头,手指在胸口画了个小圈——他们的新暗号:「我看见了」。
比赛从一开始就火花四溅。郑毅复出后技术更加全面,正手暴冲力量惊人。而林高远则凭借细腻的手感和手术刀般的落点控制与之抗衡。前四局战成2-2平,第五局郑毅突然改变战术,频频攻击林高远的反手位,11-7拿下关键局。
"郑毅3-2领先。"许知念的解说依然专业,但握笔的手已经发白,"值得注意的是,林高远今天反手失误率高达37%,远高于他本赛季平均水平的21%。"
第六局开始前,林高远走到场边擦汗,目光扫过媒体区。许知念迅速在提示板上写下「反手拧拉」四个大字,举给中国队心理教练看。教练点头,在暂停时对林高远耳语。
回到赛场,林高远像换了个人,反手拧拉技术突然犀利起来,连续得分。当比分来到10-8时,郑毅发球后突然偷袭林高远的正手大角——这是他们都知道的弱点,手术后林高远的横向移动始终慢半拍。
球如银色闪电划过。林高远却预判般提前启动,左腿蹬地时护具发出轻微摩擦声,整个人几乎平行于地面飞扑出去!球拍在最后一刻够到来球,回球划出诡异弧线,擦网后落在郑毅台面死角。
"11-8!比赛进入决胜局!"许知念的声音在直播信号里微微发颤,"这个救球让人想起三年前德国公开赛上那个改变两人命运的瞬间,只不过这次,林高远的左腿撑住了!"
决胜局的气氛令人窒息。比分交替上升至9-9平,郑毅发球。林高远接发球出界,但裁判突然判罚郑毅发球遮挡——这是郑毅职业生涯的老毛病了。
郑毅暴怒摔拍,被裁判黄牌警告。心态大乱的他随后连丢两分,林高远11-9赢得决胜局!
全场沸腾的瞬间,林高远没有立即庆祝。他站在原地,左手按着左膝,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扔向媒体区。许知念下意识接住——是颗乒乓球,上面刻着「Marry Me」。
"看来我们的奥运冠军早有准备!"现场解说员惊呼,"他刚刚向看台上的某人求婚了吗?"
镜头立刻切到许知念。她握着乒乓球,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对镜头举起左手——那枚昨晚收到的钻戒在聚光灯下璀璨夺目。
颁奖仪式上,当国歌奏响,林高远仰头看着升起的国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许知念在解说席上红着眼眶记录这一刻,解说词罕见地停顿了三秒。
混合采访区挤满了记者。当林高远出现时,问题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乒乓球求婚是计划好的吗?"
"戒指什么时候准备的?"
"婚礼会在哪里举行?"
林高远笑着举起手示意安静:"一个一个来。"他转向ESPN的镜头,眼神温柔,"戒指准备了半年。乒乓球是昨晚刻的。至于婚礼..."他故意顿了顿,"得等我的未婚妻决定,毕竟她现在比我有名。"
人群爆发笑声。许知念站在后排,看着这个曾经面对媒体局促不安的男人,如今游刃有余地掌控全场。她的手机震动,马克发来消息:「续集有了完美结局。纽约总部刚批准你组建新团队,随时可以签约。」
"最后一个问题,"一位日本记者举手,"许知念女士的纪录片改变了很多人对运动员伤病的看法。作为当事人,您想对同样遭遇挫折的运动员说什么?"
林高远的表情变得认真:"我想说...真正的对手从来不是某个人,甚至不是伤病。"他看向许知念的方向,"而是那个'如果当初'的自己。只要打赢这一仗,前面还有无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