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入敌营——酒会上的指尖暗号
凯顿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我躲在影枭的「隐身咒」里,看着芙洛挽着佩罗的手臂步入大厅。
她的红裙在灯光下泛着缎面光泽,却在转身时,裙摆内侧的防蛇咒符漏出一角——那是我亲手画的,咒文边缘缀着小月亮刺绣,和她腕间的丝带呼应。
佩罗的手搭在她腰上,我看见她指尖瞬间绷紧,却在触到佩罗西装内侧的枪套时,忽然放松——不是前世的警惕,而是算准了他的弱点。
「公爵今晚喝了三杯加冰威士忌。」影枭的传音咒混着爵士乐的鼓点,「她在他袖口蹭了迷药粉,半小时后会头晕。」
我盯着她仰头对佩罗笑的样子,耳坠晃动的频率与前世传递密信时一致,却在低头时,指尖偷偷在桌下比出「安全」手势——三短一长,前世代表「目标已上钩」,此刻指尖却沾着不小心蹭到的蛋糕奶油,像个笨拙的、却让人安心的「活着的证明」。
宴会厅的立柱后,我看见她悄悄将情报卷塞进花瓶,动作与前世藏毒刃时一模一样,却在松手前,指尖凝着光纹在情报卷上画了小太阳——那是只有我懂的「已加密」符号。
佩罗忽然揽紧她的腰,她的睫毛颤了颤,却在抬头时,目光扫过我藏身的方向,唇角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像在说「我没事」。
「她在查佩罗书房的暗格位置。」影枭的猫头鹰送来沾着金粉的羽毛,「刚才故意撞翻红酒杯,借擦地看见地砖裂纹——和您给的地图一致。」
我摸着口袋里的微型魔典,那是她临走前塞给我的,内页贴着她剪下的、凯顿军旗的布料,边缘写着「军旗纹章有咒力波动,小心」。
当舞曲换到慢歌,佩罗带着她走向露台,我看见她指尖在他掌心敲了两下——前世这是「动手」的暗号,此刻却只是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指尖凝着极细的光纹,将他袖口的迷药粉吹向空中。
「抱歉,我去补个妆。」她的声音混着夜风吹来,带着雪松的清苦,却比前世任何伪装都要真实。
在她走进化妆间的瞬间,我忽然看见她脚踝处的绷带——那里前世有个被佩罗鞭打留下的疤,此刻却被她用带着小太阳图案的绷带裹着,绷带边缘露出的皮肤,比记忆中健康许多。影枭的传音咒再次响起:「她刚才在露台折了朵玫瑰,藏在手套里。」
我捏着魔典笑起来,忽然想起前世她从敌营回来,手里总沾着血,此刻却藏着朵玫瑰,像在喧嚣的黑暗里,替我摘了朵「活着的花」。
当她再次回到宴会厅,指尖悄悄比出「1」——是「等我」的暗号,却在比出时,指尖的奶油蹭到了红裙,像个不完美的、却带着温度的印记。
原来所谓指尖暗号,从来不是冰冷的密语,而是她在敌营的漩涡里,悄悄递给我的、带着奶油香的「活着的证据」——那些与前世一致的动作里,藏着的全是不一样的、只属于现世的「温柔」。
而我藏在立柱后的、握紧魔杖的手,此刻只想冲过去,将她从佩罗的怀里拽出来,却又知道,她指尖的奶油、藏在手套里的玫瑰、还有对我扬起的、真实的笑,都是她在告诉我:
别怕,我在黑暗里,也会为你,留住最后一点,带着温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