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情报传信——信鸽脚上的魔法纹路
连续十七天,信鸽脚环上的魔法纹路准时在卯时三刻亮起,像芙洛从未迟到的「早安」。
我展开今天的情报卷,羊皮纸上除了佩罗书房的暗格结构图,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她总在关键信息旁画这个,像怕我漏看。
矿脉图上的危险区域用红色星号标注,那是前世我被落石砸伤时,她偷偷在我地图上画的符号,此刻星号边缘缀着小月亮,像她终于敢补上的、当年没说出口的「担心」。
「殿下,影枭回报,她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迪轮的声音带着担忧,将新的密报放在我桌上,「昨夜画地图时,墨水滴在手上,她对着你的画像发呆了一刻钟。」我捏着情报卷的指尖发颤,看见纸角有块圆形的浅印——是她惯用的、加三颗棉花糖的热可可杯底印,和我办公桌上的杯印一模一样。
翻到最后一页,忽然多出一行小字:「你最近熬夜了吧?眼尾有细纹。」字迹被泪水晕开一点,不像前世的冰冷命令,倒像个坐在对面的人,带着心疼的唠叨。
我忽然想起影枭说过,她在凯顿的卧室墙上,贴着我加冕时的画像,画像下方用小字写着「我的光明」,笔迹歪歪扭扭,像个刚开始学写字的孩子。
「今晚的信鸽脚环温度不对。」迪轮忽然皱眉,「带着异常的咒力波动——像是…… healing spell(治愈咒)。」我猛地站起身,魔杖尖的月光石亮得刺眼,果然看见脚环内侧沾着淡粉色的药膏痕迹——是治疗烫伤的金盏花膏,她总说「闻着像你身上的味道」。
影枭的猫头鹰忽然撞进窗户,爪子上缠着半片撕裂的红裙布料,布料边缘染着浅红——不是血,是她补妆时蹭到的口红。附带的传音咒里,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沙哑:「别担心,只是画地图时打翻了墨水,弄脏了裙子。」
可我知道,凯顿的墨水是蓝色的,而布料上的红,分明是她咬唇时蹭到的、属于她的温度。
当晚的情报卷里,除了教皇的兵力部署,还夹着片干枯的月桂花——是我书房窗外的树,她去年秋天捡的。花瓣下压着张小纸条,用极小的字写着:「月桂花开时,你总说像星星落在树上。」字迹被折了三道,像被人反复看过,又小心藏起。
我忽然想起前世她从不给我带任何「无用」的东西,现世却在情报里夹花、画小太阳、写唠叨的小字,像把碎星星,攒成照亮我黑夜的灯。
影枭最新的密报说,她为了偷佩罗的钥匙,故意在他面前「不小心」露出腕间的烫伤疤痕,换得他的「心疼」——可我知道,那道疤痕她藏了十年,此刻却为了我,甘愿变成「武器」。
当信鸽再次飞来时,我终于在脚环内侧发现她刻的小字:「E,我很好,别熬夜。」字母「E」周围画着小太阳和蝴蝶,像个永远不会解开的、属于我们的密码。
而我掌心的情报卷,正混着她的热可可味、金盏花膏味、还有月桂花的香,渐渐凝成个温暖的茧,将我裹在里面——
原来所谓情报传信,从来不是冰冷的信息交换,而是她在敌营的每个深夜,用沾着墨水的指尖、带着泪水的字迹、还有藏在脚环里的小字,悄悄告诉我:
哪怕隔着整个敌营的黑暗,我也会把对你的关心,写成只有你懂的、带着温度的「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