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铃像生锈的齿轮在走廊尽头碾过,金攥着半块啃剩的面包冲出食堂,奶油夹心在嘴角凝成乳白的渍。转角的消防栓玻璃映出他发梢的金光,却在下一秒被阴影吞噬——雷狮的手掌"砰"地拍在他耳畔的墙面上,烟草味混着午后阳光的燥热,像张黏腻的网将他罩住。
"跑什么?"
雷狮的拇指蹭过他下颌的绒毛,戒指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小金毛,躲我?"
他挑眉时眉骨的阴影压下来,耳钉在鬓角划出银亮的弧,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第三颗纽扣早不知去向,露出的锁骨窝积着薄汗。
金的后背硌着墙面上剥落的石灰,睫毛扫过雷狮手腕内侧的纹身——那是朵正在燃烧的鸢尾。
"雷狮学长,我没有..."
他仰头时喉结滚动,面包屑从嘴角掉在雷狮的皮鞋上,被对方用鞋尖碾成粉末。
"没有?"
雷狮的指腹碾过他的下唇,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那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他故意压低身体,皮革腰带扣蹭过金的小腹。
"怕我?"
烟草味喷在他鼻尖,混合着少年人特有的汗味,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成危险的气息。
"怕我把你这张甜嘴亲到肿起来?"
金的心跳撞得胸腔发疼——是混杂着恐惧的怒意。他刚抬起手,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马刺拖地的声响。安迷修的白色斗篷在拐角处翻飞,剑柄上的十字架吊坠撞出冷光,却在看到金被按在墙上的模样时,脚步顿成僵硬的剪影。
"雷狮学长!"
安迷修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颤抖,斗篷边缘的蕾丝被他攥得发皱。
"请放开金同学!"
他跑近时膝盖的铠甲擦过地面,在瓷砖上留下道黑印,而雷狮非但没松手,反而用指甲掐开金的唇缝,指腹碾过他的舌尖:
"急什么,安迷修?"
雷狮侧头看向安迷修,眼尾的泪痣在阳光下泛着红:
"你看他脸红的样子,"
他扯起金的下唇,露出粉嫩的牙龈,
"像不像西校区果园里熟透的苹果?"
金的眼泪涌上来,混着面包奶油滴在雷狮的手背上,被对方用拇指抹开,像在涂抹某种釉料。
"你!"
安迷修的骑士剑在鞘中震动,却在金看向他时,瞬间换上温柔到扭曲的表情。
他单膝跪在满地面包屑上,铠甲磕在地上发出闷响,仰头时阳光透过他的睫毛,在金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金同学,"他的声音甜得发腻,"你没事吧?"
金趁机推开雷狮,躲到安迷修身后时抓住他斗篷的金线,指腹陷进刺绣的百合花纹里。
"安迷修学长..."
他的哭腔带着刻意的颤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滴在安迷修的肩甲上,晕开深色的痕。
安迷修的心像被这声呼唤烫穿了。他转身时斗篷扫过雷狮的裤腿,单膝跪在金面前,仰视的角度让他能清晰看见少年泛红的眼尾。
"别怕,金同学,"
他的手套蹭过金的脚踝,掌心的薄茧是常年磨剑留下的疤,
"无论何时,"
他掏出怀里的油纸包,蜡封上印着百合纹样。
"我都会保护你。"
油纸包打开时飘出浓郁的肉桂香,苹果派上插着根金色的细针——那是安迷修用金掉落的头发熔铸的。
"这是我昨晚做的,"
他用指尖擦去金嘴角的奶油,顺势将指腹塞进自己嘴里,
"加了你最喜欢的焦糖。"
金接过派时触到他掌心的烫伤疤,那是上周偷他用过的烤盘留下的。
"谢谢学长!"
金笑得天真,咬下派时睫毛扬起,露出眼尾的泪痣。雷狮靠在墙上吹了声口哨,看着苹果派的汁液顺着金的嘴角流下,在阳光下折射出蜜糖的光泽。
他忽然觉得这场赌约变得有趣起来——安迷修看金的眼神,像在看件供奉的圣物,而他自己,更想把这圣物染指成独属的颜色。
安迷修盯着金嘴角的碎屑,喉结滚动着吞咽的欲望。他想起昨晚在金的窗台捡到的发丝,被他捻进苹果派的面皮里,此刻正被那双甜唇咀嚼着。
他恨不得立刻跪下去,用舌头舔净那些汁液,再把金抱回自己的骑士室,用银链锁住脚踝,让他只能吃自己做的甜点。
"喂,安迷修,"
雷狮忽然开口,指尖夹着根未点燃的烟,"你的小宠物看起来很美味。"
他用烟嘴点了点金的脸颊,
"不如我们换换?你替我去盯卡米尔的账本,我帮你'照顾'他一晚。"
安迷修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手按在剑柄上:
"雷狮学长,请不要用这种语气谈论金同学。"他将金护在身后,斗篷下摆扫过地面的面包屑,
"他是我的骑士道,是我要用生命守护的存在。"
金躲在安迷修身后,偷偷看向雷狮。
对方咬着烟嘴笑时,耳钉在阳光下晃出危险的光,而安迷修的铠甲正硌着他的小腹,那里藏着个用金的头发编成的护符。
他舔了舔嘴角的苹果派汁液,忽然觉得这场被争抢的游戏,比想象中更有趣——毕竟,谁不喜欢看两条恶犬为自己争得头破血流呢?
走廊尽头的钟摆敲了十三下,雷狮直起身,用指关节蹭过金的脸颊:
"下次再跑,"
他的戒指刮过皮肤,留下短暂的红痕,
"就不是按在墙上这么简单了。"
说完转身离开,皮鞋踩过面包屑的声音,像某种恶意的鼓点。
安迷修立刻转身捧起金的脸,用手套擦去他嘴角的残渣:
"金同学,他弄疼你了吗?"
他的拇指按在雷狮留下的红痕上,眼神狂热而卑微。
"告诉我,哪里疼,我去把他的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金摇摇头,举起剩下的苹果派:
"学长做的派很好吃。"
他笑得像朵无害的向日葵,却在安迷修低头亲吻他手背时,悄悄勾起了嘴角——真是可爱啊,这两个为他疯狂的人。
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这朵无辜的花,看着他们为自己堕入更深的泥沼。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安迷修跪在地上,虔诚地吻着金的指尖,而金看着雷狮消失的拐角,眼里闪过一丝与天真不符的狡黠。这场关于占有与忠诚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