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领着丁程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花园。一路上,丁程鑫脑袋低垂,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马嘉祺那冷峻如霜的面容和不容置疑的严厉命令,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的心像揣了只疯狂跳动的兔子,怦怦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在前往医院的车上,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沉默。
管家看着丁程鑫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终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份寂静:“丁……”话刚出口,管家意识到不妥,改口道,“小丁啊,有些事还是得跟你说清楚。你弟弟丁程宇,之前和马少爷的弟弟宋亚轩在学校里结识。亚轩少爷性格单纯,他随母亲姓,平日里行事又极为低调,所以根本没人知道他是马家的人。起初,他俩相处得十分融洽,可后来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弟弟竟做出那般过分的事,玩弄亚轩少爷的感情不说,还纠集学校里的人孤立他,四处造谣污蔑,把亚轩少爷害得不轻啊。马少爷向来疼爱这个弟弟,因此对你……唉,你多理解,多担待点吧。”
丁程鑫听着管家的话,眼睛瞪得老大,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自责。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发出声音。
此刻,他的心中对丁程宇的恶劣行径感到无比愤怒。
抵达医院后,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让丁程鑫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紧张。
他像个害怕犯错的孩子,紧紧地跟在管家身后,沿着长长的、略显昏暗的走廊缓缓前行,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脚上绑了千斤重的巨石,艰难无比。
他的肩膀微微缩着,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脑袋始终低着,不敢抬头去看周围的一切。
终于,他们来到了宋亚轩的病房前。管家轻轻推开房门,侧身朝丁程鑫示意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进去吧,门口有保安,病房里还有24小时监控,随时都有人盯着。你就安心照顾亚轩少爷,要是有什么状况,赶紧叫护士。”
说完,管家便转身离去,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让丁程鑫越发觉得孤单和无助。
丁程鑫小心翼翼地迈进病房,像一只误入陌生领地、充满警惕的小鹿。
他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宋亚轩,那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让丁程鑫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宋亚轩双眼紧闭,眉头微微蹙起,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脆弱不堪。
丁程鑫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脚步轻得如同猫步,生怕惊扰到病床上的人。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手指纤细而白皙,此刻却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刚想要去整理一下输液管,这时,宋亚轩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有气无力地落在丁程鑫身上,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与本能的防备。丁程鑫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低下头,身子微微蜷缩,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宋亚轩听到马嘉祺的名字,原本黯淡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痛苦、无奈与委屈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你……你是丁程宇的哥哥?”
丁程鑫身子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低到几乎要贴到胸口。
他又轻轻点了点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把衣角都揪得皱巴巴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度自卑与可怜的气息。
宋亚轩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缓缓说道:“原来……不过你和他不像……当初,我和他在学校相遇,那时的他阳光开朗,对我关怀备至,我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可以托付真心的人。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至少在我心里,那些日子是无比珍贵的……”
宋亚轩顿了顿,像是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眼神变得愈发空洞,仿佛思绪已经飘回到了过去那个噩梦般的场景。
丁程鑫紧紧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他静静地听着,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上面挂着晶莹的泪花,随时都可能滚落。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心中满是自责与难过,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内心。
“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突然开始和学校里的一些人混在一起,对我越来越冷漠,再后来……他竟然指使那些人一起孤立我,还编造出各种不堪入耳的谣言,说我……说我行为不检点,说我为了上位不择手段……那些话像一把把刀子,不停地刺痛我……”
宋亚轩说着,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丁程鑫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满心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但他依旧强忍着,一声不吭。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像是想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向宋亚轩表达自己的歉意,却又因为极度的自卑而不敢有更多的举动。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马嘉祺一脸阴沉地冲了进来。他看到丁程鑫站在宋亚轩床边,宋亚轩满脸痛苦流泪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
马嘉祺几步冲上前,一把将丁程鑫狠狠推倒在地,怒喝道:“我家小孩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居心?非要让他再回忆起之前那些羞辱的事吗?”
丁程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摔倒在地后,他惊恐地看着马嘉祺,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他蜷缩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嘴唇颤抖着,却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满眼哀求地看着马嘉祺,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并无恶意。
马嘉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指着丁程鑫吼道:“你们丁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弟弟已经这么痛苦了,你还来刺激他,我今天绝对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