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说将不定时插播Special Sweet Chapter,在浪潮轻拍沙滩,海啸未临之时)
Special Sweet Chapter 1 (森夜眼疾未恶化时)
晨光透过纱帘,在暗房地板上铺出细密的网格。森夜调整放大机焦距,左眼微微眯起——车祸后的视神经损伤让这只眼睛对强光敏感,但此刻恰到好处的晨光正适合冲洗昨晚拍的底片。
显影液中的相纸渐渐浮现影像:䒙屿蜷缩在沙发上看乐谱,右脚踝上还贴着膏药——上周音乐会排练时的轻微扭伤。照片角落不小心拍进了茶几上的物品:止痛药、热敷贴和半杯凉掉的洋甘菊茶。
暗房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橙花香气先于脚步声飘进来。
"偷拍我。"䒙屿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右手扶着门框——那手腕上的伤疤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
森夜没有回头,继续用镊子翻动相纸:"合法拍摄我的妻子。"
"这张显影过度了。"䒙屿凑近看,发梢扫过他脸颊。她指着照片中自己肩膀处的一小块高光,"看,细节都丢失了。"
森夜趁机吻她耳后那颗小痣:"这里没丢就行。"
䒙屿笑着躲开,从托盘里拿起定影好的照片查看。她的右手动作仍有些不自然,车祸留下的神经损伤让精细动作变得困难,但翻阅照片的姿势依然优雅——拇指和食指捏着边缘,像对待珍贵的老邮票。
"咖啡?"森夜问,注意到她无名指上因为练琴新起的水泡。
"嗯,加肉桂。"䒙屿踮脚从顶层架子上取下特制相册,"今天要把普罗旺斯系列的选出来。"
厨房里,咖啡机发出愉悦的咕噜声。森夜往两个马克杯里各加了一勺蜂蜜——医生建议䒙屿减少咖啡因,但周日早晨的小小放纵被他们心照不宣地保留下来。他端着杯子回到暗房时,䒙屿正用左手艰难地扣着衬衫纽扣——右腕的伤让她总是卡在第三颗。
"我来。"森夜放下咖啡,手指轻触她锁骨处的皮肤。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疤,是车祸时安全带的勒痕。
䒙屿安静地站着,目光落在森夜左眼下方——那道疤痕在晨光中像铅笔勾勒的细线。她伸手抚摸,指尖的温度比咖啡更暖:"睡得好吗?"
"嗯。"森夜简短地回答,没提凌晨三点那阵熟悉的头痛。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将肉桂粉撒进她的杯子,"今天有什么计划?"
䒙屿递给他一张手写清单:"买菜、练琴、整理旅行照片..."她的字迹因为右手伤势变得有些歪斜,但依然整洁有力,"晚上想试试你说的那道红酒炖牛肉。"
森夜微笑着折好清单。自从医生建议䒙屿通过烹饪复健手部,他们的周末菜单就变得异常丰富——尽管上周的舒芙蕾惨败成了厨房笑话。
阳光移动到工作台上,照亮那本摊开的普罗旺斯相册。䒙屿选出的照片全是风景,几乎没有人物——薰衣草田、石砌农舍、晨雾中的小路。森夜知道原因:那次旅行是他左眼受伤后第一次出国,䒙屿全程紧张地关注他的状况,很少放松入镜。
"这张应该放大。"䒙屿突然指着一张虚焦的薰衣草田,"紫色色阶太美了。"
森夜凑近看——照片右下角有模糊的色块,是䒙屿的裙角。当时她正匆匆跑回来查看他的头痛情况,意外闯入镜头。这个不完美的画面反而成了他最爱的作品之一。
"听。"䒙屿突然抬头,"是不是门铃?"
快递员送来一个扁平的包裹,寄件人栏印着"柏林摄影博物馆"。森夜拆开,是一本限量版《银盐工艺史》和一小瓶特殊显影液样品。
"你订的?"䒙屿好奇地翻着精装书页。
森夜摇头,直到看见夹在书中的便签:"给总是追求完美的Takahashi先生——有时瑕疵才是银盐的灵魂。M." 是那位在柏林指导过他们的老暗房师。
䒙屿笑着拧开显影液瓶盖:"正好试试我的新配方。"她熟练地调配药剂,动作虽慢但精准,"今天要拍什么?"
森夜从抽屉取出未拆封的胶卷:"你练琴的样子。"
"老套。"䒙屿撇嘴,却已经开始整理衬衫领口,"记得拍我的右手,昨天终于能弹完《梦幻曲》了。"
阳光穿过红色窗帘,将整个暗房染成温暖的琥珀色。在这个平凡的周日早晨,显影液的味道、咖啡的香气和䒙屿偶尔的走音哼唱,构成了比任何完美照片都珍贵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