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却吹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长条会议桌的一端，公司总裁李飞——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的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合上面前的文件夹，发出轻微的“啪”一声响。这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像一声丧钟。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桌边五个沉默的年轻面孔，最终定格在苏新皓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
“市场调研报告出来了，”李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反馈很明确。TOP登陆少年团粉丝黏性持续下滑，路人盘近乎归零。问题出在哪里？”
他顿了顿，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嗒、嗒、嗒，每一下都精准地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假。”他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像块冰砸在玻璃上。“人设假到粉丝都懒得帮你们圆了。朱志鑫，你的‘温柔队长’，温柔得像个AI设定好的程序，毫无灵魂。左航，你的‘高冷学霸’，高冷得连基本的人情味都没有了。张泽禹，你的‘活力忙内’，活力全靠后期剪辑和夸张表情包硬撑，至于张极，你的麦麸人设太过油腻，cp粉都不喜欢……”
他的目光最后钉在苏新皓脸上，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至于你，苏新皓，‘emo担当’？”他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的忧郁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吗？签售会上那几句‘樱花疼不疼’的台词，粉丝尖叫不是因为感动，是觉得滑稽！是看耍猴！”
苏新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能感觉到旁边队友投来的目光，混杂着难堪、同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他死死盯着桌面深色的木纹，仿佛要把它们刻进瞳孔里。
“观众不是傻子。”李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裁决般的冷酷，“虚假的东西，终究会被戳破。公司投入了这么多资源，不是为了让你们五个当提线木偶演一场拙劣的、没人看的木偶戏！”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一字一句，宣判死刑：
“TOP登陆，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正式解散流程，下周启动。”
“轰——”
苏新皓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解散？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意识上。胃里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他听到旁边传来张极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抽气声，左航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朱志鑫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握紧，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张泽禹倒是平静的没有人情味。
朱志鑫“李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朱志鑫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脸上强行挤出的“温柔”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焦灼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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