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张奶奶的礼物

场景九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糖果店的玻璃罐上晃出细碎的光斑，玻璃罐里的枇杷糖、芝麻糖、薄荷糖码得整整齐齐，糖纸在光线下泛着彩光。#张奶奶拎着个蓝布包袱站在门口，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声，包袱角露出半截红绸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

Lili（正往糖盒里装枇杷糖，镊子夹着糖纸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见她，手里的糖纸“啪嗒”掉在柜台上）：“张奶奶！您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您多歇几天，等我们给您送新熬的梨膏糖上门吗？”她快步迎过去，伸手想接包袱，“这天头还有点晒，快进来坐，晓妍刚泡了菊花茶，加了您爱吃的冰糖。”

张奶奶（笑着往里挪步，包袱在胳膊上晃悠，布面上绣的桂花沾了点尘土，却更显鲜活）：“在家待不住哟，躺久了骨头都僵，总想着你这的枇杷糖，含在嘴里润得很，比医院的润喉片还管用。”她把包袱往柜台上一放，布角的红绸带散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硬纸板，“给你们带了点东西，攒了小半年呢。”

晓妍（端着刚泡的菊花茶跑过来，茶碗上冒着热气，碗沿沾着圈细密的水珠）：“奶奶快坐这张藤椅，我刚擦过，凉丝丝的。”她把茶碗往小几上放，指尖碰了碰碗壁，“温度正好，您尝尝，用后山的野菊花泡的，比普通菊花多股清劲。”

张奶奶（接过茶碗，指尖碰了碰碗沿，指腹上的老茧蹭过青花碗的纹路）：“还不是托你们的福？住院那阵，小宇天天放学就往医院跑，书包里塞着糖纸折的小船，说‘奶奶吹口气，小船能载着病跑’；晓妍你拿着糖纸给我讲笑话，说这张印着小火车的糖纸，是‘开往健康站的车票’；Lili你更别说，熬的梨膏糖熬到后半夜，装在青花瓷罐里送来，罐子上还贴了张便签，写着‘每口都含着阳光’。”她低头抿了口茶，嘴角沾了点茶沫，“那罐子我还留着呢，摆在床头柜上，看一眼心里就暖。”

场景操作台旁的竹篮里，放着串晒干的枇杷叶，叶片边缘卷着边，叶脉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叶子下面压着张纸条，是#宇轩的字迹：“9月3日，和Lili姐去后山摘的，老中医说带绒毛的枇杷叶最止咳，洗了八遍才晒干。”旁边还别着根红绳，串着三颗枇杷核，是#张奶奶住院时吐出来的，#小宇说“这是奶奶打败病菌的勋章”。

张奶奶（解开包袱上的绳结，红绸带绕了三圈才松开，露出里面的相册——硬纸板做的封面，糊着张褪色的红布，上面用黄线绣着“甜日子”三个字，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打开看看，老婆子瞎捣鼓的，别嫌粗糙。”

Lili（指尖捏着相册边缘，指腹蹭过红布上的线头，慢慢翻开，第一页贴着张泛白的拍立得：#张奶奶拄着拐杖站在糖果店门口，玻璃罐里的糖堆得像小山，她穿着件蓝布衫，领口别着朵白兰花，日期用铅笔标着“去年三月初五”）：“这是您第一次来店里吧？那天您买了半斤芝麻糖，说‘给老头子扫墓时带点，他生前爱吃芝麻的，说嚼着香’。”她指尖划过照片里的玻璃罐，“那天的芝麻糖还是晓妍炒的，放了新磨的芝麻粉，您说比年轻时供销社买的还香。”

张奶奶（指着照片里的自己笑，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花）：“那天穿的蓝布衫，还是我家老头子退休前给扯的布，说‘老婆子穿蓝的显精神’。你给我装糖时，用的是张印着喜鹊的糖纸，你说‘这糖纸能带来好运气’，果不其然，回家路上捡着个大塑料瓶，卖了两毛钱呢。”她从相册里抽出张叠成方块的糖纸，正是那张印着喜鹊的，边缘已经磨得发毛，“你看，我还留着。”

晓妍（凑过来看第二页，照片上是堆糖纸：芝麻糖的牛皮纸、枇杷糖的蜡纸、还有#小宇画的卡通糖纸，每张糖纸旁边都用圆珠笔写着日期和短句）：“这些糖纸您都留着呐？这张薄荷糖的，您写着‘小宇说吃了能变凉快，果然扇扇子都带劲’；还有这张橘子糖的，‘Lili说酸中带甜，像过日子’。”她拿起张印着老槐树的糖纸，上面写着“四月初八，风大，Lili追被吹走的糖纸，像只小蝴蝶”，忍不住笑出声，“那天我记得，您还帮着捡了呢，说‘我这老胳膊老腿，比不过你们年轻人’。”

张奶奶（用手指点了点张印着老火车的糖纸，糖纸上有个小小的牙印）：“这张是我最爱看的，想起年轻时跟老头子坐火车去上海，他在站台上给我买的水果糖，就是这包装，红底黄字，甜得能漱嘴。”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他总说‘等退休了，带你坐火车去全国各地，尝遍各地的糖’，可惜……”她拿起糖纸往脸上贴了贴，“现在含着你们的糖，就当是跟他一起尝过了。”

场景相册第三页贴着张收据，是#张奶奶第一次买糖的小票，金额“15元”，旁边用红笔写着“糖甜，人更甜”，字迹有点抖，像是写的时候手在颤。收据下面压着根干枯的白兰花梗，是那天#张奶奶别在领口的花，说“留着香”。

宇轩（背着书包冲进店，校服上别着“三好学生”徽章，书包拉链没拉好，露出半截漫画书）：“张奶奶！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来，里面是颗用糖纸折的星星，糖纸是昨天新出的橘子味，印着小太阳图案，“我新学的折法，能立起来呢，您说过星星能许愿。”

张奶奶（捏过糖纸星星，指尖轻轻转着它，星星在光线下闪了闪）：“真好看，比上次那个更精神。”她翻开相册第四页，里面贴着#宇轩以前折的糖纸船、糖纸鹤，还有张他掉的乳牙，旁边写着“小宇换乳牙了，长大了”，“正好，这页缺个装饰，就贴这吧。”她用胶水轻轻抹在星星背面，小心翼翼地按在乳牙旁边，“这样就像星星陪着牙宝宝啦。”

场景相册第五页，贴着张拍立得：#Lili坐在病床边，给#张奶奶剥枇杷糖，糖汁沾在#Lili的拇指上；#晓妍举着张糖纸，正张着嘴笑，露出颗刚换的小虎牙；#小宇趴在床边，手里攥着本“糖果笔记”，封面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日期标着“七月十六”。照片边缘有点潮皱，是当时不小心洒了点梨膏糖的汁。

Lili（指尖划过照片里自己的黑眼圈，眼眶有点热）：“那天您刚做完检查，没胃口，我们就把糖纸折成小飞机，在病房里比赛谁的飞得远，您说‘谁赢了，我就多吃口粥’。”她记得那天#张奶奶的手抖得厉害，却还是坚持把#小宇折的飞机扔了出去，飞机撞在窗台上，掉在花盆里，“后来护士进来换药，说‘这屋怎么像游乐场’，您笑得直咳嗽，却比前几天精神多了。”

张奶奶（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指背沾了点茶渍）：“小宇的飞机飞得最远，落在窗台上，护士捡起来说‘这糖纸真好看’。从那天起，我就想着要把这些日子记下来，老了忘事，翻翻看也能想起点甜的。”她翻到第六页，是张#小宇画的简笔画：三个小人围着个老太太，手里都举着糖，老太太的拐杖上还挂着个糖罐，“这是小宇住院时画的，说‘等奶奶好了，我们天天给您送糖’，我贴在病历本里，每次打针看一眼，就不那么疼了。”

场景相册中间夹着包芝麻糖，糖纸有点受潮，边角微微发卷，是#张奶奶住院前买的，说“等病好了，跟你们一起吃”。糖纸里面还裹着张纸条，是#Lili写的：“每颗糖里都裹着阳光，等您回来一起晒。”

张奶奶（翻到最后一页，是张集体照：#Lili、#晓妍、#宇轩、#小宇围着#张奶奶，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颗糖，背景是医院的白墙，却被贴满了糖纸，红的、绿的、黄的，像开了面花墙。#张奶奶穿着病号服，却笑得露出了牙，手里举着颗枇杷糖，糖纸被捏得有点皱）：“出院那天拍的，护士说我们这屋最热闹，不像病房，像糖果铺。”她指着照片里的#晓妍，“你那天特意穿了绿裙子，跟薄荷糖一个色，说‘要给奶奶带来清凉’；小宇举着颗最大的芝麻糖，说‘这个给奶奶补力气’；Lili你举的枇杷糖，还是凌晨起来熬的，说‘刚出锅的，软和，不硌牙’。”

晓妍（指着照片里自己举的薄荷糖，糖纸边角有点破）：“那天我不小心把糖掉地上了，捡起来吹了吹继续举着，您还说‘没事，沾点土更接地气’。”她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各种糖纸折的小动物，“您看，这都是后来折的，等着给您添进相册呢，有小兔子、小鸽子，还有您说像老头子的小火车。”

宇轩（挠了挠头，照片里的他举着颗芝麻糖，嘴角还沾着点糖渣）：“那天太激动了，吃糖没擦嘴，被奶奶笑了半天，说‘小馋猫，糖渣都成胡子了’。”他从书包里掏出本新的笔记本，“这是我新的‘糖果笔记’，昨天写了篇《奶奶的糖纸》，老师说可以投稿到校刊呢，里面写‘奶奶的相册是本甜滋滋的书，每一页都住着阳光’。”

场景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相册的糖纸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小宇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攥着朵刚摘的野菊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奶奶！我给您带了花，能贴在相册里吗？跟您的桂花绣布配在一起肯定好看。”

张奶奶（接过野菊花，用手指理了理花瓣）：“当然能，这花带着山风的味呢。”她翻到相册封底的空白页，上面画着个小小的日历，标着“十月初一”，旁边写着“Lili的新糖、晓妍的新花样、小宇的新画”，“这页留给你们，以后有新故事了，接着贴。等我走不动了，就翻着相册想你们，想这满屋子的甜。”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袱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是双布鞋，针脚密密的，“给小宇做的，鞋底纳了桂花图案，穿着养脚，跑着给我送糖时就不硌得慌了。”

Lili（突然说不出话，眼泪掉在相册上，晕开了那片干桂花的影子）：“奶奶您说啥呢？您还要看着我们做新糖，看着小宇当‘糖果大师’呢。”她把相册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团暖烘烘的阳光，“这是我们收到最珍贵的礼物，比任何糖都甜。”

小宇（从书包里掏出支彩笔，在空白页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笑脸旁边画了串糖葫芦，每个果子上都写着“甜”）：“我给奶奶画个笑脸，以后翻到这页，就像看到我们在对您笑。等我学会做糖画了，就给您做个糖拐杖，跟您的拐杖一模一样，上面还缠满糖桂花。”

场景柜台后的墙上，多了个新挂钩，是#Lili特意找木匠做的，形状像颗糖果，#Lili把相册挂在正中间，旁边是#张奶奶第一次来买糖时的糖纸，还有住院时折的糖纸飞机，飞机翅膀上写着“健康号”。

客人甲（指着相册好奇地问，手里拿着颗刚买的橘子糖）：“这是你们的故事册吗？看着真暖心。”

Lili（笑着点头，手里的木铲在铜锅里搅着新熬的桂花糖，糖浆拉出长长的丝）：“是张奶奶做的，记录了我们认识的点点滴滴。她说‘日子就像糖，得攒着，才够甜’。您看这糖丝，越拉越长，就像日子，慢慢熬，才够味。”

客人乙（拿起颗桂花糖，糖纸印着老槐树，上面有行小字“九月初三，张奶奶来做客”）：“我也要留张糖纸，等下次来，看看能不能上你们的‘故事册’。”她掏出笔，在糖纸背面写了“愿甜日子常伴”，递给#Lili，“帮我贴上吧，也算我沾沾这暖心的气儿。”

张奶奶（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小宇给客人介绍糖，客人问哪种糖适合送老人，#小宇指着枇杷糖说“这个软，含着不费劲，还有奶奶的祝福呢”，拐杖放在脚边，杖头包着块红布，是#晓妍缝的）：“你看这孩子，说起糖来头头是道，比课本上的课文记得还牢。”

晓妍（给#张奶奶续上菊花茶，茶里飘着朵新摘的桂花，茶杯垫是用糖纸拼的小垫子）：“奶奶您不知道，小宇的作文《我最爱的糖果店》得了奖，里面写您说‘甜能治百病’，老师还给画了波浪线呢。他现在天天盼着您来，说要给您读获奖感言。”

场景傍晚的风铃“叮铃”响，夕阳把玻璃罐的影子拉得老长，#张奶奶要回家了，#Lili往她布包里塞了两包枇杷糖，是用新印的糖纸包的，上面有#小宇画的笑脸；#晓妍给她装了袋新炒的南瓜子，说“看电视时磕，比瓜子糖健康”；#小宇把那颗糖纸星星放进她的口袋，还塞了张纸条“明天还来呀”。

张奶奶（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又回头，夕阳照在她的白发上，像镀了层金）：“相册别总挂着，偶尔翻翻看，想想那些甜日子，比啥都强。”她扬了扬手里的布包，“这糖我回去就含一颗，准保做个甜梦。”

Lili（望着她的背影，相册在墙上晃出红通通的影子，铜锅里的桂花糖已经熬成了块，散发着浓得化不开的香）：“我们会的，等熬了新糖，就往空白页上贴糖纸，让它慢慢变厚，像本甜滋滋的日记。”

场景打烊前，#Lili把今天的糖纸——张印着桂花的、张印着枇杷的，轻轻贴在相册的空白页上，旁边写着“九月初三，张奶奶康复，阳光正好”。#晓妍用彩线把野菊花缝在旁边，#宇轩贴上自己的奖状一角，#小宇画了只举着糖罐的小蜜蜂。

宇轩（收拾着操作台，看到相册上的影子，像个红色的小太阳）：“以后咱们多拍点照片，等奶奶九十岁生日，给她做本更厚的相册，用檀木做封面，刻上‘甜日子长长久久’。”

晓妍（用红绳把相册系好，绳结打成桂花的形状，红绳上还串着颗小小的糖珠）：“我还要学刺绣，给相册绣个花边，像奶奶包袱上的桂花那样，再绣只小火车，载着所有的糖纸去旅行。”

小宇（趴在柜台上，对着相册里的照片笑，手指在照片上的#张奶奶脸上轻轻点了点）：“等我学会做拉花糖，就做朵糖桂花贴在封面上，让它永远香香的。

小宇（忽然想起什么，从校服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便签）：“对了，这是张奶奶住院时我记的，她说‘桂花糖要加陈年的蜂蜜才够味’。”便签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点糖渍，“我跟妈妈要了罐去年的枇杷蜜，明天带来试试。”

Lili（接过便签，指尖抚过那些孩子气的笔画）：“奶奶的话都记着呢，真是个用心的小徒弟。”

小宇（把便签小心夹回相册，对着照片里的#张奶奶眨眨眼）：“下次她来，我就拉朵最大的糖桂花，插在她的拐杖上，让她拄着走，整条街都能闻见香。”他忽然捂住嘴笑，“说不定蝴蝶都会跟着她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