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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琉璃锁灵

梦溪一瞬

湍流裹挟着二人沉入深渊,天心镜撑开的结界外,暗流如巨兽嘶吼。云清霜紧揽沈墨,见他面上青纹已蔓延至颈侧,唇色乌紫如染墨,毒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水中绽开一朵朵暗色花。

"撑住……"她咬破指尖,在镜面急画血符。镜光忽盛,照出河床深处一道青铜巨门,门上蟠螭纹与沈墨颈间玉坠如出一辙。门缝渗出血丝般的暗流,触之如活物缠腕,云清霜玉笛抵门,吹破《安魂》调最后一个音——

轰然巨响中,万顷水压骤然消失。

沈墨从剧痛中惊醒,水晶穹顶折射着幽蓝光芒,四壁星图流转,地面竟是一整块映着天光的琉璃。他挣扎起身,琉璃下却突然浮现一张女子面容,正是梦中抱着婴儿哭泣之人!

"母亲?"沈墨指尖触及地面,那面容陡然扭曲:"翊贼安敢!"虚影化剑刺来,云清霜横笛格挡,玉笛"咔嚓"裂开细纹。颈间玉坠突然飞起,与残魂相撞迸发清光,女子厉色转作悲悯:"墨儿……取镜……"星芒凝聚成青铜钥匙坠地,云清霜刚拾起便痛呼缩手——钥匙纹路与天心镜背严丝合缝,镜面顿时浮现抚仙湖琉璃岛的地图。

沈墨突然呕出黑血,毒纹已攀至心脉。天心镜自行飞至他胸前,镜背蟠螭目泛红光。云清霜割腕将血涂满镜背,鲜血竟被镜面吞噬,下一秒镜光如烈火贯入沈墨心口!

"啊——!"他弓身惨叫,毒纹在烈焰中扭曲脱落。十岁时的记忆却在灼痛中清晰浮现:沈翊将毒酒推来,"喝了它,才配做镇魔司的刀。"

反噬力将云清霜震飞,她撞碎星图水晶,碎片划过右眼,血珠溅上残破玉笛。天心镜突然指向东北,残缺的星图外竟传来金戈之声。沈墨抱起她冲出,水府出口赫然开在玉溪上游!

岸上黑衣人与蓝衫修士厮杀正酣,"沧浪阁"大旗下,为首女修剑穗白玉与云清霜断笛同质。那人回眸刹那,沈墨如遭雷击——她眉眼竟与云清霜七分相似!

"云师妹,"女修一剑斩退追兵,剑锋直指沈墨,"十年不见,你竟与镇魔司鹰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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