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宏的倒戈,朝廷风向暗中发生了些许转变,尽管明面上仍然维持着一派和谐的景象,但私底下已经进行了多次斗争,双方你来我往,彼此都有不少的损失。
皇上年岁渐长,皇子们也都接连长成,不少大臣们都暗自着急,不少人都急忙站了队,生怕赶不上车。
更别说还有周宏在暗中煽风点火。
作为从前右相说得上名字的得力助手,周宏的跳反确实给了不少人可乘之机,在他们无声的套话中,周宏状似悲愤的指控着自己在右相府遭遇的不公。
“你们以为我只是气不过吗?”周宏将酒杯狠狠放在桌面上,脸上的神情带着愤恨和不服气,对着几位笑脸相迎的客人说,“我是发现了右相私底下的真面目!”
他像是喝大了,说话断断续续,所说的内容却令人惊骇不已,不夸张地说,若这件事传出去,定然会在京城掀起又一阵风暴。
“别看右相现在一副不急着站队,只忠心皇上的样子,但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有野心的人!”他让几人凑上前,小声说了句什么,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却面露微笑,仿佛真的抓住了右相的把柄。
周宏说完这些,便醉醺醺地睡去,丝毫不管自己的话将在京城中掀起怎样一番风雨,又或者说,这便是他想要的。
渐渐的,在众人都不知道的角落里,一个关于右相的流言便传了出来,因为事情重大,甚至没用多久,便已经传到了皇上耳中。
对于这个效忠多年的老臣,皇上固然满心信任,但这却也不能让他打消心中的疑虑。
都说君心多疑,皇上最后到底,还是将右相深夜传唤到宫中,进行了一次深夜密谈,至于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便只有两人知道了。
只是这番谈话不知道被谁传出了宫外,这不仅没有解决流言的问题,反而还让流言更上了一层楼。
毕竟右相几乎是当今朝廷中最受皇上喜爱和信任的人,只要看看当今朝廷中有多少官员出神时家便能够对此了解一二。
可如今这样的人却在流言纷纷的当口被深夜传唤,实在不得不让人起疑。
右相如今几乎处于风口浪尖,不仅皇上变了相地分走了他的权力,就连两位风头正盛的皇子也趁机悄悄拉拢他这一派的官员,渐渐的,又一盘踞在朝廷中的庞然大物显出了倾颓之相。
这状况让本就一片沸腾的朝廷更加热闹起来。
而周宏,变成了继顾云霄之后的第二个朝中左右逢源的青年人。
尽管他明面上是站在沈王一派中,但私底下又有人声称见到他与二皇子一派中的人走得极近。
这样左右横跳的行为自然是沈王不允许的,他亲自将人叫了过去,诘问一番,周宏只是悄声对他说了什么,便让这位王爷轻易松了口。
在周宏的献策下,沈王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开始了针对右相的行动,不仅明着在政事上处处给右相一派的人穿小鞋,而且还用不少莫须有的罪名,不断弹劾右相与其手下的官员,令右相一派最近到处碰壁,几乎说是一件事都没有办好。
这不仅阻碍了右相的仕途,也让皇上对右相更加的不信任。
而身处漩涡的右相府,却仍然一如既往,十分安静。
时懿欢将最近的流言都整理出来,从那字里行间中明显可以看出,对方置右相府于死地的心十分明显,尤其是……
时懿欢将手指点在一行字上,眼前乎久违地浮现了右相府被灭门当日的景象,父母亲人血淋淋的尸体仍然没有办法从她脑海中抹去。
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十分痛苦。
夜清宴注意到她的异状,上前抱住了她,轻轻吻在她头顶,小声说:“没事的,乖宝,没事。”
时懿欢轻轻靠在他怀中,深深呼吸了一阵,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问道:“查出他的下落了吗?”
夜清宴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查到了,我们的猜想没有错。”
他勾起了一抹笑来,说:“不必太过忧心,沈家已经触到了令谙的底钱,不会有好下场的。 ”
时懿欢轻轻闭上眼,在夜清宴轻轻的呼吸声中缓缓歇了歇。
房中安静无声,窗外的小院中,鸟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室内的氛围,连鸣叫声都放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