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道玄色身影缓步而出,脚步沉稳,似踏着某种古老的韵律。他的面容隐于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睛如寒星般闪烁,透出凌厉与冷酷。
“你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臧海与百里弘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凝重之意。他们虽已深入地宫核心,甚至接近鬼玺本体,却依旧未能逃脱赵秉文的掌控。而今,这最后一步,竟成了生死一线之隔。
“赵大人。”百里弘毅横剑在前,声音冷静,“你若执意妄为,终将自食恶果。”
赵秉文轻笑一声,袖袍一挥,身后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入,将整个地下宫殿团团围住。他缓步走到祭坛边缘,伸手轻抚鬼玺表面,那诡异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仿佛回应主人的召唤。
“我早已料到你们会来。”赵秉文缓缓开口,“这座地宫,是我亲手所建。你们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臧海目光微敛,心中迅速分析局势。他们被困于祭坛前,四周敌众我寡,且鬼玺机关尚未完全破解。若贸然动手,恐怕难以脱身。
“你想做什么?”臧海低声道。
赵秉文微微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我要你亲手启动鬼玺,助我改写天下气运。否则——”他忽然抬手,两名黑衣人拖着一人从暗处走出。
那人被五花大绑,满脸血污,却仍掩不住那熟悉的轮廓。
“百里!”臧海瞳孔骤缩,几乎要冲上前去。
百里弘毅却被两名黑衣人死死钳制,动弹不得。他嘴角溢血,却仍强撑着看向臧海,眼中毫无惧意。
“放开他!”臧海咬牙怒喝。
“你若不答应,他便会成为这祭坛上的第一滴血。”赵秉文语气淡漠,“洛阳城的命运,就握在你手中。”
空气仿佛凝固。
臧海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鬼玺散发出的压迫之力,也能听见百里弘毅沉重的呼吸声。赵秉文的威胁如同一把利刃,架在他的心头,逼他做出抉择。
“你的时间不多。”赵秉文冷冷道,“还有十分钟,洛阳城的根基将彻底崩塌。”
臧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赵秉文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更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眼下唯一的出路,是找到破局之法。
他缓缓走近鬼玺,目光扫过其表面纹路,试图寻找可利用之处。那些符号复杂难解,却隐隐与母亲遗物上的秘印相似。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正是突破口。
“你要我启动鬼玺,总得让我看清它的结构吧?”臧海故意放缓语速,一边观察赵秉文的神情,一边悄悄环顾四周。
赵秉文冷笑:“你打什么主意?”
“我只是想确认它是否完好无损。”臧海不动声色,“若毁了鬼玺,你的计划也成空谈。”
赵秉文沉默片刻,挥手示意手下稍退几步。然而,他并未放松警惕,依旧紧紧盯着臧海的一举一动。
臧海趁机绕至祭坛另一侧,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只旧木盒上。那盒子破旧不堪,却让他心头一震——那是母亲生前赠予他的机关盒,曾陪伴他度过童年岁月。
他记得,盒上刻有家族秘印,与鬼玺底部的纹路极为相似。或许,这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你在看什么?”赵秉文察觉异样,冷声质问。
臧海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向木盒,伸手将其打开。尘封已久的齿轮缓缓转动,一道微弱光芒自盒内升起,竟与鬼玺产生了某种共鸣。
“果然如此……”臧海低声呢喃,眼中浮现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百里弘毅被押至赵秉文身旁,他嘴唇干裂,却仍用尽力气朝臧海投去坚定的目光。
“别管我……救百姓。”
臧海心口一痛,却强行压下情绪。他必须冷静,必须找出两全之策。
“赵大人。”他忽然抬头,“你可知鬼玺真正的力量,并非操控人心,而是逆转天命?”
赵秉文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这枚鬼玺,不是用来控制朝堂的工具,而是用来平衡天地五行、维系国运的神器。”臧海继续说道,“若强行催动,只会引发更大的灾祸。洛阳城不仅不会归你所有,反而会彻底毁灭。”
赵秉文脸色微变,显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想拖延时间?”他冷哼一声,“我岂会信你一面之词?”
“你可以不信我。”臧海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但你可以看看这行字。”
他指向鬼玺旁墙壁上模糊的刻痕,那些字迹虽然斑驳,却依稀可见几个关键词:“逆天者亡,顺天者昌。”
赵秉文神色一凛,目光移向那行字,脸上浮现出一丝动摇。
就在这时,百里弘毅忽然挣扎起来,猛地甩开一名黑衣人的束缚,扑向赵秉文!
“现在!”他嘶吼一声。
臧海毫不犹豫冲向木盒,双手快速拨动机关,随着最后一道齿轮归位,整个地宫剧烈震动,鬼玺内部的光芒瞬间暴涨!
赵秉文惊怒交加,正欲反击,却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吞没。
“快走!”臧海拉住百里弘毅的手臂,二人借着机关开启的通道,迅速向外奔逃。
身后,地宫深处传来轰鸣之声,仿佛整座宫殿即将坍塌。
“洛阳城……还来得及吗?”百里弘毅喘息着问道。
臧海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放弃。”
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洒落大地,照亮了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