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洛阳城外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地宫废墟之上,尘土尚未落定,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金属的气息。
百里弘毅立于断壁残垣之间,衣袍染血,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他望着远方洛阳城的方向,眉头紧蹙——那座千年古都依旧被一层诡异的灰雾笼罩,百姓惊惶未散,叛军余党蠢蠢欲动。
“鬼玺虽毁,赵秉文虽败,但局势尚未平息。”他低声喃喃。
臧海从碎石堆中缓步走出,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手中却仍紧握着那只旧木盒。他的机关术虽救了他们一命,却也几乎耗尽了他的心智与体力。
“我还能再撑一会儿。”他抬眼看向百里弘毅,“只要能稳住洛阳,百姓便有生路。”
百里弘毅点头,转身唤来亲信将领:“即刻整顿兵马,封锁四门,不得放一个叛党逃出。”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疾驰而至,翻身下马跪地禀报:“将军!赵秉文旧部已退守西郊,据报正聚兵意图反扑。”
百里弘毅神色一冷:“果真不肯善罢甘休。”
臧海缓缓道:“赵秉文虽死,但他背后之人未必会就此收手。我们须得速战速决,以防节外生枝。”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决心。当夜,大军开拔,直指西郊。
次日清晨,西郊山谷间,晨雾未散,杀机已然暗涌。
百里弘毅策马立于山头,俯瞰敌营。赵秉文残部占据高地,依山设阵,易守难攻。更令人忌惮的是,敌营之中竟藏有一座巨大的机关台,台上架着数具投石弩,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们想用机关台压制我军攻势。”臧海站在他身旁,目光沉静,“若贸然强攻,必损惨重。”
百里弘毅沉吟片刻,转头问道:“你可有破局之法?”
臧海微微一笑,指尖轻抚木盒边缘:“机关一道,讲究虚实相生。他们设台拒敌,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言罢,他翻手取出几枚铜钉与一支细长铁尺,在地上迅速勾勒出一幅简易地形图。他指着一处凹陷地带道:“此处地势低洼,若能引敌出击,诱其前压,便可利用机关术制造震动,令其自乱阵脚。”
百里弘毅眼神一亮:“妙计。”
二人当即分头行动。臧海率工匠小队潜入敌后,布置机关;百里弘毅则亲自带队,佯攻敌军左翼。
果然,敌将见己方地势占优,又见百里弘毅亲率精兵压上,顿时按捺不住,下令全军压上迎敌。
就在敌军主力倾巢而出之际,臧海悄然启动机关。地面忽如雷鸣般震颤,机关台下的土地开始塌陷,投石弩失去平衡,纷纷倒塌。敌军大乱,士气骤降。
“时机已到!”百里弘毅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前后夹击,敌军瞬间溃不成军。
战鼓声中,百里弘毅一骑当先,直冲敌阵中央。他手中长剑寒光凛冽,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臧海则穿梭于战场边缘,以机关术干扰敌军调度,使敌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激战持续至黄昏,敌军终于全线崩溃。残存者或投降或逃亡,西郊之战至此告终。
然而,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一名士兵押着一名重伤俘虏来到百里弘毅面前。
“此人是赵秉文贴身护卫,临死前死死攥着这枚令牌。”士兵递上一块黑金令牌,上面刻着一枚奇异纹章。
臧海接过令牌,眉心微皱:“这不是寻常官印……像是某个隐秘势力的标识。”
百里弘毅凝视令牌半晌,低声道:“看来,赵秉文不过是棋子,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未现身。”
臧海点头:“我们必须尽快查明此物来历,否则,洛阳永无宁日。”
就在此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乌云翻涌,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苏醒。
“那是……”臧海瞳孔微缩。
百里弘毅沉声道:“难道,鬼玺的力量并未完全消散?”
臧海缓缓摇头:“不,不是鬼玺……而是它背后的另一股力量。”
话音未落,远处山林深处,一道黑影悄然掠过,速度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百里弘毅猛然拔剑,指向那方向:“追!”
臧海却伸手拦住他:“不可莽撞。那人不是普通刺客,极可能是赵秉文背后的真正主谋。”
百里弘毅咬牙:“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臧海缓缓道:“不,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主动来找我们。”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眼神幽深如渊。
“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