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赛颁奖礼的后台，林小满盯着镜子里自己微微发颤的指尖——校服领口别着朱聪送的齿轮胸针，针尖嵌着颗极小的水钻，在灯光下映出细碎的星芒。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实验室，他蹲在地上替她调整机械臂爪子的角度，发梢扫过她手背时，带来的那阵带着雪松味的痒。
“紧张吗？”朱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薄荷糖的清冽气息。林小满抬头，看见他正倚着门框，手里转着两人共同设计的机械臂钥匙扣——皮卡丘抱着齿轮，齿轮边缘刻着“2025.11.15”，那是他们第一次在科技馆确认心意的日子。
“才不会。”林小满扬起下巴，却在看见他手腕上的齿轮手链时红了耳尖——那是她用废旧齿轮改的，链条上串着她名字的缩写字母，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
颁奖礼的乐声响起时，朱聪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领口——指尖触到她锁骨下方的皮肤，带着比齿轮更温热的温度。林小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他指尖的触感，忽然想起他错题本里的那句话：“心跳的频率，是最精准的情感公式。”
“下面有请‘齿轮与星轨’项目组代表——朱聪、林小满上台领奖！”
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时，林小满忽然发现朱聪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纸条——是她昨天写的加油便签，边角画着举着奖杯的皮卡丘，旁边标着“别漏说‘感谢’”的批注。而他此刻握着话筒的指尖，正悄悄扣着她藏在身后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虎口的茧，像齿轮与齿轮的默契咬合。
“感谢我的同伴，”朱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平时讲题时的沉稳，却在望向她时多了丝柔和，“她让我知道，再精密的齿轮，也需要属于自己的星轨来指引方向。”他忽然低头，镜片后的眼睛映着她发梢的光，“就像我解题时总在草稿纸角落画的抛物线，最终都会通向一个叫‘林小满’的终点。”
台下爆发出掌声时，林小满感觉掌心的手忽然收紧。她想起上周在图书馆，偷偷看见他草稿纸上的抛物线——每条曲线的顶点，都标着她名字的缩写。此刻看着他耳尖的微红，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公式和齿轮里的心意，终于在聚光灯下，变成了能让所有人听见的、带着温度的告白。
颁奖礼结束后，夕阳将走廊染成橘红色。朱聪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张机票，目的地是德国的世界机械博物馆——她曾在实验室里随口提过的“齿轮爱好者圣地”。机票背面用瘦金体写着：“听说那里藏着16世纪的天文钟，齿轮转动时会浮现星图——想和你一起，把‘我们’的星轨，刻进每道齿轮的纹路里。”
“什么时候买的？”林小满指尖划过机票上的日期——正是他们在科技馆确认彼此心意的第二天。
“你说‘想看看真正的齿轮星图’那天。”朱聪忽然低头，指尖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刘海，“其实我还偷偷查了，天文钟的每个整点报时，齿轮会摆出不同的星座——其中猎户座的齿轮间距，和你画皮卡丘时的笔锋弧度一样。”
林小满忽然想起他手机里存着的、无数张她画皮卡丘的草稿照片——从初中课本上的涂鸦，到高中试卷边缘的简笔画，每张下面都标着“第N次捕捉到她的星轨”。此刻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忽然觉得学霸的浪漫，是把对她的喜欢，变成了可以计算、可以追溯、却又充满温度的“星轨公式”。
深夜的实验室里，机械臂的齿轮仍在转动，这次播放的不再是诗句，而是两人共同谱写的“心跳频率”——齿轮转动声与心跳声重合，在静谧的夜里形成独特的共振。林小满靠在朱聪肩上，看着他用左手在新的错题本上记录：“11.20 她穿校服别齿轮胸针的样子，比任何获奖证书都更让我心动。”
“其实我早就知道，”林小满忽然指着他草稿纸上的抛物线，顶点处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皮卡丘，“你画的每条曲线，终点都是我。”她掏出自己的错题本，翻到最新一页——上面贴着他们在科技大赛的合照，旁边写着：“齿轮会生锈，星轨会移位，但有些心意，像刻在齿轮上的名字，永远不会被时光磨掉。”
朱聪望着她眼底的光，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天台上看见她时的场景——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拍着草稿纸，眼里闪着不服输的光，像颗突然闯入他世界的星子。此刻她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痣，带着比任何齿轮都更柔软的触感，让他忽然明白，所谓“最优解”，从来不是解出多少道难题，而是遇见一个人，让所有的“为什么”，都有了“因为是你”的答案。
窗外的星子亮起来时，林小满忽然指着机械臂爪子里的齿轮——上面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的刻痕，是两个交叠的齿轮，中间嵌着“Z.C & L.X.M”的缩写。朱聪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轻声说：“下一个项目，我们做‘双人星轨齿轮’吧——让每个齿轮的转动，都带着彼此的心跳频率。”
夜风卷着桂花香灌进实验室，吹乱了林小满的刘海。她望着眼前的少年——校服领口还沾着淡淡的齿轮油，镜片后的眼睛却盛着比星空更璀璨的光，忽然觉得，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错题本里的星轨、齿轮上的刻痕、还有颁奖礼上没说完的告白，终将在时光的转动中，变成属于他们的、永不卡壳的“爱情公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