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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前的榴莲千层

这位保镖请管好你的少爷

站在“暴风眼”中心的方伟奇首当其冲,冰凉的奶油混合物劈头盖脸泼了他一身!

浓密的头发被糊住了好几缕,硬挺的衬衫更是直接“染”成了迷彩风格,脸上黏糊一片,眼前的世界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奶油滤镜,那浓烈的榴莲臭味混合着奶腥味和更奇怪的味道……

一个被方伟奇炸厨房巨响吸引而来的佣人刚拉开厨房门缝,只窥见了这灾难性的一幕——浑身挂满“白霜”的少爷僵硬地矗立在奶油风暴的中心——下一秒,门被方伟奇暴躁地甩过来的平底锅精准砸上了:

方伟奇“滚!!”

佣人差点被门板拍到鼻子,再不敢靠近。

方伟奇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面膜”,那股混合着酸腐和咸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看着盆里仅剩的、如同被狗啃过的、稀薄浑浊、漂浮着没化开盐粒的“奶油汤”。

他终于……极其不甘心地、动作僵硬地转过身,伸手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Anna准备好的、贴着小纸条写着“白砂糖”的透明袋子。他阴着脸拿起那袋白糖,像扔生化武器一样,把它和那瓶漂亮的粉红海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深处。

他瞪着垃圾箱里那两样东西,又瞪了一眼屏幕上那光滑诱人的奶油霜图片,最后目光落在自己一身的狼狈和眼前这盆“盐汤”上。

少爷的傲慢与此刻现实的惨烈形成了巨大落差。他深吸一口气——浓郁混合的怪味直呛鼻腔——猛地摔下搅拌器。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在他满是奶油的脸上炸开。沈弈狼狈地闭上眼,手指颤抖地摸向水槽边的龙头开关。

冰冷的自来水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他胡乱搓揉着,试图洗掉那股深入骨髓的怪味和屈辱感。

抬起头时,镜子里的男人头发湿成一缕缕,脸上还有没擦净的奶油痕迹,眼神阴鸷得可怕,但深处却烧着一簇近乎执拗的火焰。

他甩掉手上的水珠,走到冰箱前,再次打开冷冻区。

里面还有几盒整齐码放的、Anna以防万一准备的高档进口喷**油。

“嘶啦——”他撕开一罐。

这次没有声音。雪白细腻的奶油丝滑地喷出落在碗里,堆成漂亮的小山状。

方伟奇盯着碗里正常状态下的奶油,脸上闪过复杂表情——一丝轻松?还是被便捷品打败的不甘?最终,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旁边的榴莲肉盐泥挖了一大勺,重重拍在那朵奶油小山上,又粗暴地抹平。看着那坨颜色深黄、质地粘稠的东西埋在雪白之中。

千层饼皮煎得七零八落层数薄厚不均。

他粗暴地把那层榴莲奶油盐泥均匀地抹在每一层饼皮上,最后,又用光了剩下的整整两罐喷**油才勉强掩盖住颜色最深的一层。

终于装进盒子时,那盒子已经沉得像是装了一块矿砖。

顶层的奶油也塌陷着,透出深处怪异的黄。方伟奇看着成品,眼神死寂了片刻。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像是捧着核废料般小心翼翼地把盒子盖好。

深吸一口气——这次厨房里的气味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杀伤性”残留——他脱掉“战损版”围裙,换上一件勉强找出来的相对干净的T恤,将沉甸甸的盒子装进一个精美的保温袋。

______

病房下午的光线很柔和。李文勇已经脱离危险期,精神好了许多,正靠坐在床头,翻看着Anna适时送来的一份关于夜枭最近活动的加密简报。

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专注,唇瓣却干得微微起皮。

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丝走廊的冷气。

方伟奇走了进来,逆着光,身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不再是平时那种横冲直撞的霸道,反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别扭和迟疑。更特别的是,他手里提着一个与本人气质格格不入的、看起来相当高级的米白色保温袋。

方伟奇“咳。”

方伟奇清了清嗓子,在床边站定,目光在李文勇苍白的嘴唇上快速扫过,

方伟奇“那什么……听说你们这种硬邦邦的人,受伤了吃甜的能促进什么……多巴胺分泌?”

他没头没尾地说着,将保温袋有些生硬地搁在床头柜上。

金属拉链的摩擦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拉开拉链,从里面捧出一个透明的方形保鲜盒,盒盖上甚至还凝结着冰箱带来的细小水珠。盒子被放在李文勇面前的小桌板上。

李文勇的目光从报告上抬起,落到那盒东西上。隔着透明的盒壁,能看到层数不少,淡黄色的饼皮和纯白的奶油交替相叠,顶部堆着厚厚一层雪白的新鲜奶油,点缀着几点……似乎是想模仿草莓碎末但更像某种暗色不明凝固物的东西。

整体造型有些摇摇欲坠的倾斜,边角处甚至有点塌陷开裂。

最诡异的是,透过缝隙,能看到内层夹着的东西颜色深黄得不自然,质地粘稠得过分。

一丝极其霸道复杂的气息正试图穿透保鲜盒的壁垒弥散出来——榴莲那标志性的“臭香”里,混杂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咸腥味?

李文勇的眼角几不可查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

他放下手中的平板,目光平静地看向方伟奇。

方伟奇正拧着眉,用一种混合了嫌弃、不确定以及一丝被胁迫似的紧张目光盯着自己的“杰作”。他仿佛自己也不愿多看一眼,生硬地补充道:

方伟奇“Anna不知道从哪个破店里买的,说是什么……新品……看着就恶心!不吃就扔了!”

典型的方氏免责声明。

李文勇没说话。他伸出手,因为动作牵动胸口的伤,指尖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瞬,才稳稳地接住方伟奇推过来的盒子。

方伟奇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着李文勇的动作。

李文勇的手指修长有力,即使是病中,打开盒子盖的动作也带着一种军人般的利落,咔哒一声轻响。

盖子掀开的刹那,那股混合气味如同被释放的异域凶兽,瞬间挣脱束缚,凶猛地扑了出来!极致的榴莲醇香交织着一股尖锐的、盖不住的咸腥味,还有底层奶油那种微微的酸腻,如同化学反应后的余孽,狠狠冲击着病床边的两个人。

方伟奇眉头皱得死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观鼻鼻观心。

李文勇的神情却纹丝未动。他甚至没有皱眉,只是平静地拿起盒子旁的一次性塑料叉。

银色的叉尖精准地切入那塌陷的奶油堆,深及底层那颜色诡异、质感发粘的榴莲泥夹层。

他稳稳地叉起一块,奶油、饼皮、还有中间那深黄粘稠的夹心,像一个微型的、散发着古怪气息的标本。

他甚至仔细地在盒子边缘微微刮掉一点多余的奶油,才将那分量并不小的一叉子食物,缓缓送入口中。

方伟奇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知的紧张和……奇怪的期待。

李文勇的表情管理是顶级的。当那口东西触及味蕾的瞬间,仿佛冰层碎裂的声音在病房里清晰响起!

李文勇“唔!”

一声压抑到极点、却被极度刺激逼迫得冲破咽喉的闷哼。

那感觉太过突兀凶猛!超越人类正常味蕾认知范围的冲击!

一股难以想象的、浓缩海水般的咸味如同高压水枪,率先凶狠地贯穿了他的口腔!咸!

像是被强行灌下了一大口未经稀释的海水精华,咸得发苦,咸得舌根发麻、整个口腔黏膜瞬间脱水般收缩!紧随其后的是榴莲那爆炸性的、粘稠浓烈的香甜和独特的发酵气息。

然而,在如此剧烈的咸味霸凌之下,任何甜味都变得诡异扭曲,像是裹在毒药外的廉价糖衣。

最后涌上的,是某种淡淡的金属腥气,混合着被打发过度的奶油残留的微酸腻感……

味道如同炸弹引爆,在味蕾战场上炸开无差别攻击。

李文勇的身体在那一刻瞬间绷紧!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他握着叉子的指关节用力到根根发白,几乎要将塑料叉柄捏碎!胸口包裹的厚厚纱布下,肌肉因为剧痛的冲击和难以言喻的味觉冲击而猛地缩紧!

缝合的伤口承受着突如其来的拉扯,剧烈的刺痛让他眼前骤然发黑!

然而,他那张脸,依旧强行维持着一种岩石般的冷硬。

只是,无法控制地,一层生理性的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盈满了他的眼眶。

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瞬间就红了!水光迅速积聚,那双平日里锐利得能穿透人心的黑眸,此刻被薄薄一层晶莹的液体完全覆盖、浸润,强撑着才没有滚落下来。

他的眉头锁得死紧,强行压着舌头想要呕吐的本能,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又一下,额角的青筋都隐隐鼓起,那是一种正在动用全部意志力对抗生理反应的挣扎。

时间似乎凝固了。空气中只剩下那混合的怪异气味和他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快门声!“咔嚓!”闪光灯瞬间亮了一下又熄灭!

两人猛地转头。

林祎凯的身影半掩在门后,手里举着手机,脸上写满了心虚和发现了惊天八卦的兴奋!他显然捕捉到了李文勇强忍泪水、眼眶通红、被这口蛋糕“感动”到快要落泪的珍贵瞬间!尤其是他眼眶中欲落不落的生理性泪水。

林祎凯“呃……那个……听说李保镖好多了……我、我来看看!”

林祎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抱着手机就想溜。

方伟奇“站住!”

方伟奇脸色黑得能滴出墨,咆哮出声。

李文勇“林祎凯”

李文勇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响起,嘶哑,冰冷,带着尚未完全平复的喘息,

李文勇“删掉。”

林祎凯被这两股杀气吓得一抖,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机。

林祎凯“李保镖……你这分明是被感动得哭了嘛……”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李文勇“删。”

李文勇只吐出一个字,毫无温度。那双刚被生理泪水洗过、眼角还泛着红的眼睛,此刻没有半分软弱,只剩下冷飕飕的警告,仿佛冰锥子一样扎过来。

林祎凯“……好啦好啦!真没劲!”

林祎凯悻悻地扁嘴,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几下

林祎凯“当着你们面删!行了吧!”

他把屏幕亮给他们看,确实删除了那张照片,然后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

方伟奇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低声恶狠狠地啐了一句:

方伟奇“死人机!”

这才把注意力重新转回病床。他看向时,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一丝惊疑不定,一丝难言的别扭,甚至还藏着一星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那口“生化武器”给李文勇的冲击余威犹在,他微张着嘴急促地呼吸,试图冲淡口腔里那恐怖的味道,每一次深呼吸都牵动伤口的疼痛。

方伟奇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和那被强行吞咽下去的泪水痕迹,那种别扭感更强烈了。

他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盒散发着灾难气息的点心,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方伟奇“……怎么样?”

方少爷人生中第一次问出了带点心虚味道的问题,尽管表情努力维持着不耐烦。

李文勇低着头,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盒子上。

那深黄色的馅料在白色的奶油和饼皮中显得格格不入,像凝固的毒液。他沉默着,用尽全力压下喉咙口第二次反胃的冲动和舌头上火辣辣的麻痹感。

刚才那口东西带来的恐怖体验如同寒流,顺着脊椎一路蔓延下去,让他刚恢复生机的身体都感到一阵虚弱。

方伟奇那句问话落在他耳中,像一块石头投入寒潭。

方伟奇那个“少爷”脸上,那种罕见的、混合着期待和某种笨拙等待审判的神情,被李文勇尽收眼底。

方伟奇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他刚想发作“不吃拉倒”,却见李文勇动了。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次伸向了盒子旁边的塑料叉。

在方伟奇惊愕的、甚至带点惊悚的注视下,李文勇又一次,极其缓慢地、像是完成某种程序般精确地,叉起了盒中剩下的、看着相对“好一些”的一小块——主要是饼皮和白色奶油,避开了中间那块颜色最像毒药的榴莲夹心区域。然后,如同第一次一样,在方伟奇几乎屏息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送入口中。

没有闷哼。没有失控。

李文勇的喉咙只是滚动了一下,比刚才更用力,仿佛咽下的是某种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平静地将叉子放下,推到桌板一角,仿佛一切如常。

只是眼角残留的红晕还未彻底散去,耳廓尖上不知何时,也悄悄爬上了一抹被生理性巨大刺激逼出来的、尚未褪去的淡红色,在白得透明的皮肤映衬下格外鲜明。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残留与伤口疼痛一并压回深渊,这才抬起眼,对上沈弈那双混杂着震惊、困惑和更多复杂情绪的眼眸。

李文勇迎着他,神色是一贯的平静无波,语气是一贯的沉稳无波,只有因虚弱而低哑的声线泄露了一丝端倪。

他用一种极其公事公办、像是报告今日安保部署的口吻,清晰地说道:

李文勇“工艺改良空间很大,方先生。”

病房里静得能听到方伟奇自己突然变快的心跳。他看着桌上那块被咬了两口、露着狰狞内里的蛋糕残骸,又猛地抬眼去看李文勇平静无波、只有耳尖余红未褪的脸。

那句硬邦邦的“进步空间很大”像颗滚烫的炭火落入他心湖深处,噗嗤一声,激起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尴尬、荒谬还是别的什么怪异情绪的灼热蒸汽。

______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病房。

李文勇那句硬邦邦的“工艺改良空间很大”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方伟奇心底激起了滔天的、难以名状的浊浪。

尴尬?荒谬?被消遣的愤怒?或是……一丝丝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松动?这感觉太过陌生,让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方伟奇措手不及。他猛地移开目光,像是被那盒散发着诡异气味的点心灼伤。

方伟奇“……”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滚烫粗糙的砂纸,磨得生疼,最终挤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嘲笑他嘴硬?指责他虚伪?或者干脆承认这确实是场灾难?任何一种选择都显得那么愚蠢而无力。

空气里还顽固地残留着榴莲与咸腥交织的余威,一阵阵冲击着沈弈的鼻腔,提醒着他厨房那场硝烟弥漫的“败绩”。

李文勇垂着眼,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因为强咽而下那口恐怖混合物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动作牵动了纱布下更深处的伤口,一阵迟来的钝痛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这小动作没逃过方伟奇烦躁游移的目光。他看着李文勇微蹙的眉心和苍白得过分的脸色,那股心口堵着不知名物体的感觉更加憋闷了,如同被浸透了冰水的湿棉花死死塞住。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粗硬的发丝在指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最终,所有无处发泄的情绪汇成一股力道,他毫无预兆地、近乎粗暴地伸出手,一把抓过桌板上那个打开的蛋糕盒!

沉重的盒子撞在他小臂上,里面的“艺术品”跟着晃动了一下,差点侧翻。方伟奇看也不看里面那坨堪称生化武器的成品,另一只手抓起旁边的保温袋,像处理一个烫手山芋般,胡乱地将盒子塞了回去,拉链拉得又快又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过程僵硬而带着狠劲。

方伟奇“行了!躺下歇你那破伤!”

方伟奇的声音突兀地打破沉默,刻意拔高,掩饰着声线里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更像是给自己找了个离开的理由。

他提着那个鼓鼓囊囊的保温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病房,厚重的门板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撞上,发出一声闷响。

门外的走廊光线冷白空旷。方伟奇提着沉甸甸的袋子独自站在那里,脚步下意识地放缓。

保温袋提手的硬质绳索勒在掌心,提醒着他袋子里“杰作”的重量。

去哪里?

脑海中闪过走廊尽头那个巨大的、光可鉴人的不锈钢分类垃圾桶。

把这个东西彻底销毁,不留一点痕迹,这念头无比自然地浮现。

方伟奇朝着垃圾桶的方向走了两步,垃圾桶投下的阴影就在前方,张开冰冷的金属口。他停下,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

李文勇那双泛红、强忍泪水却不肯失态的眼睛顽固地出现在眼前,还有那句该死的、不按常理出牌的“进步空间很大”……

他提着袋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保温袋被勒得更深,那团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袋子硌着他的指骨。那股难以言喻的混杂气味,透过袋子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无声地萦绕在他鼻端。

方伟奇“妈的……”

方伟奇低低咒骂了一声,分不清是在骂谁。他终于猛地一抬手——

保温袋带着一股劲风,却不是落向垃圾桶张开的口,而是……擦着那冰冷的金属边缘,被粗暴地砸在了垃圾桶旁边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袋子歪倒在那里,拉链没封严的开口处,露出了里面盒子的一角。

盖子似乎被摔得翘开了些,深黄色泥状物顶开奶油渗了出来。整个袋子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歪斜在地板上,像被主人无情抛弃的死物。

方伟奇甚至没回头看一眼,仿佛扔掉的是什么随手丢弃的垃圾纸团。

做完这个动作,他像是甩脱了一个巨大包袱,狠狠吁出一口浊气,双手插进裤兜,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的另一端——并非离开医院,而是通往楼下休息室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去。背影挺直,脚步飞快,几乎带着逃离现场的狼狈仓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拐角。片刻的安静。护士台后方,两个目睹全程的年轻护士才敢悄声交换眼神。

老董事“那个……不管真的好吗?”

其中一个看着地上的袋子,有些担忧地指了指,

老董事“就这么扔走廊中间?”

那深黄色的不明物质看着就邪性。

另一个经验丰富的护士长探头瞟了一眼,看到了那个袋子熟悉的LOGO——正是Anna采购蛋糕材料时留下标记的某家顶级食材供应商专用保温袋。她飞快地缩回头,压低声音,带着心照不宣的凝重:

老董事“别碰!千万别碰!那是……方家少爷的东西。”

______

病房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方伟奇那撞门而出的巨大声响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在李文勇的意识里砸开一圈涟漪,又迅速恢复死寂。

他维持着半靠的姿势没有动,静静听了几秒外面方伟奇远去的、略显仓促的脚步声,直到一切归于彻底的静默。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低微而规律的滴答声和他自己平缓下来的呼吸声。

那盒子被骤然拿走,空气中残留的怪味似乎也被带走了大半,只余下消毒水冰冷干净的气息。

李文勇的目光缓缓落到窗台旁。

那里,一只简洁的保温壶静静地立着,是Anna在方伟奇来之前就悄然送来的温水和清淡的肉糜粥。

方伟奇撞门离开时带起的风似乎还在空气里搅动着微尘。

李文勇收回视线,垂眸落在桌板空掉的那一小块位置。

片刻后,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伤者特有的迟滞小心挪动身体,避开了胸口的伤区,伸出那只没打点滴的手,够向床头的呼叫铃按钮,按了下去。

不过几十秒,一个带着温和笑意的中年女护士推开房门进来:

老董事“李先生?需要什么吗?”

李文勇的视线平静地扫过她胸口的名牌:

老董事“张护士。”

他的声音很低沉,因为虚弱和之前的刺激而带着些哑,但清晰沉稳,

李文勇“能麻烦您……”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李文勇“帮我清理一下病房的垃圾桶吗?”

他的目光随之落在墙角那个几乎还是空的、深绿色医疗废物袋撑开的小小脚轮垃圾桶。

护士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职业性的微笑:

老董事“当然,这就帮您换新的。”

她利落地走过去,一边动作麻利地更换着几乎没什么垃圾的新垃圾袋,一边随口问道,

老董事“李先生您的气色看着比昨天好些了,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她的动作很干净,没有碰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李文勇“谢谢,好多了。”

李文勇微微颔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他安静地看着护士完成更换,看着她提着那个新换下来的、依旧几乎空空如也的旧垃圾袋准备离开。

就在护士即将转身时,李文勇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投向房间门口的方向,仿佛刚想起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以那种极平稳的、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李文勇“另外,麻烦告知走廊的清洁人员……地面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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