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翼断裂的尖啸刺穿耳膜时，我条件反射地把母亲的培养舱拽到身下。安全带勒得锁骨像要断成两截，额头重重磕在金属支架上，腥热的液体立刻糊住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雨晴站在尸骸金字塔顶端的身影越来越近，她白大褂的下摆像某种不祥的旗帜在风中翻飞。
"抓紧了！"陈风的嘶吼被机身变形的巨响吞没。我看见他半个身子探出行李舱，手里挥舞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消防斧，劈向正在碎裂的挡风玻璃。培养舱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侧面屏幕上母亲的心率曲线变成疯狂蹦跶的红线。
操他妈的。
坠落的失重感攥住心脏那一刻，我脑子里居然闪过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当时我也是这样死死抱着发高烧的雨晴，在齐腰深的水里往医院挪。她烧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念叨着第二天要交的数学作业。
"哥，水......"
现在她站在尸山之巅看着我摔下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剧烈的撞击让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出机舱，后背重重砸在什么柔软又黏稠的东西上。培养舱脱手飞出，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才停住。耳鸣声里，燃油泄漏的滋滋声格外清晰。
"沈渊！"洛璃的尖叫从机身残骸那边传来。
我撑起身子吐了口血沫，视线慢慢聚焦。广场地面被一层黑红色的黏液覆盖，踩上去像陷进煮熟的内脏。数十条发光的紫色彩带从暗紫色星辰垂落，像活蛇般缠绕着疫苗研究基地的主楼。最醒目的还是雨晴脚下那座尸骸金字塔——数以千计的变异体尸骨层层堆叠，断肢和头颅间露出森白的骨刺，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哥，你迟到了。"雨晴的声音透过某种扩音装置传遍整个广场，清冷得像碎冰，"妈妈的状态比我预想的好。"
她知道母亲在培养舱里！
我挣扎着爬向培养舱，指尖刚触碰到金属外壳就猛地缩回——烫得吓人。副屏幕上跳动着"内部温度异常"的警告，那些维持母亲生命的营养液正在冒泡。转角处突然传来陈风的咒骂声，接着是电流的滋滋声和变异体的哀嚎。
"妈的！沈渊你死了没有！"陈风半个身子探出残骸，他脸上全是黑灰，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带种的就赶紧找掩护！"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金字塔底部的尸堆开始蠕动，数十只爬行类变异体冲破烟尘，它们的前爪在地上划出火星，涎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更远处的废墟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显然爆炸声把半个城区的怪物都引来了。
"把这个带上！"洛璃拖着伤腿从残骸里钻出来，扔给我一个急救包和半截断裂的钢管。她白大褂下摆全是血，每走一步都留下鲜红的脚印。我这才注意到她裤腿已经被撕开，膝盖上两个恐怖的血窟窿边缘泛着黑气。
"你......"
"别废话！"她把注射器狠狠扎进自己大腿，推完一管黄色药剂后从包里掏出缠满电线的炸弹，"陈风布好了陷阱，但我们最多撑十分钟！"
培养舱的警报声突然变调。我回头看见母亲的手指在营养液里缓慢移动，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跑"字。眼角余光瞥见赵铭那个混蛋缩在残骸阴影里，正偷偷用通讯器发送什么。
"看天上！"洛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抬头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暗紫色星辰表面的蛇形光晕开始剥离，化作无数发光的孢子落向地面。最近的一簇正好砸在百米外的建筑残骸上，腾起的紫色蘑菇云里传出令人牙酸的骨骼重组声。
"衔尾蛇计划进入最终阶段了。"赵铭突然钻出阴影，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雨晴不是被绑架的，她是第一个主动接受转化的志愿者。"
钢管砸在他膝盖上发出清脆的骨裂声。赵铭像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惨叫着抱住腿满地打滚。我踩着他的手腕蹲下去，看见培养舱的屏幕上映出自己扭曲的脸——那条从左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在夕阳下像条正在蠕动的蜈蚣。
"哥，别伤他。"雨晴的声音再次响起。金字塔顶端的她终于有了动作，掌心那颗缩小版的暗星开始旋转，"他还有用。"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那些紫色彩带接触到地面的位置，钻出无数发光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成巨网，把整个广场变成了巨大的牢笼。爬行类变异体已经冲到十米开外，它们喉咙里发出的嘶吼震得我耳膜发疼。
"沈渊！跳过来！"陈风在一辆翻倒的装甲车后面朝我招手。他旁边的地面上埋着密密麻麻的金属探针，显然是某种电击陷阱。
我扛起培养舱转身就跑。三十米的距离仿佛跑了一个世纪，背上的培养舱越来越烫，母亲的心跳声透过金属外壳传到我耳朵里，一声声像重锤砸在胸口。身后传来赵铭恶毒的诅咒，还有变异体撞在装甲车上的巨响。
"来了来了！"陈风拽着我滚进装甲车底盘，几乎在同时按下引爆器。滋滋的电流声中，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变异体瞬间被电弧包裹，发出凄厉的惨叫。烧焦的臭味和烤肉的香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还有三分钟！"陈风拽下已经烧黑的战术手套，露出被烫伤的手掌，"第二层陷阱在西北角！得想办法冲过去！"
洛璃突然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她左臂上被变异体划伤的地方，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手肘。我这才发现她一直在偷偷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肾上腺素。"她颤抖着指了指急救包，"给我来一支。"
"疯了？"陈风瞪大眼睛，"你已经注射过过量抗病毒血清了！"
"要么让我打一针，要么......"洛璃突然抓起地上的手雷，扯掉保险栓，"要么我现在就拉着这些怪物同归于尽。"
远处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我咬咬牙掏出肾上腺素注射器，在她胳膊上消毒后狠狠扎了进去。药剂推送的瞬间，洛璃全身猛地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痛苦取代。
"谢谢。"她把另一个手雷塞给我，挣扎着想站起来，"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话音未落，西北角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我探出头看见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老张端着一挺不知从哪搞来的重机枪，站在半截断墙上疯狂扫射。弹幕在地面上犁出一条条烟尘，暂时逼退了涌来的变异体潮。
"老张？"陈风愣住了，"这老东西不是在研究所就......"
"别发呆了！"我扛起培养舱，"趁机冲过去！"
老张显然也看到了我们。他调转枪口，形成一道火力网掩护我们移动。但我注意到他脚下的断墙正在龟裂，而且机枪的射速明显变慢了——子弹快打光了。
"快点！"老张头也不回地吼道，声音因为用力而沙哑，"我只能撑......"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一只体型巨大的爬行类变异体冲破烟尘，狠狠撞在断墙上。老张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二十米外的尸堆里。重机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枪口还冒着青烟。
"老张！"我目眦欲裂，转身就要冲过去。
洛璃死死抱住我的腰："不能去！他已经牺牲了！"
"放开我！"我怒吼着挣扎，蓝色结晶不受控制地爬上手臂。培养舱侧面的屏幕突然亮起，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西北角——那里有个通风管道入口，正是我们计划潜入B7区的目标。
断墙彻底坍塌的刹那，老张突然从尸堆里挣扎着站起来。他怀里抱着三个捆在一起的手雷，朝着涌来的变异体群露出一个决绝的笑容。我仿佛看见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雨晴时的表情。
"照顾好孩子们......"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血肉横飞。老张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清出了一条通路，暂时清空了西北角的变异体。我咬着牙转身，在烟尘弥漫中朝着通风管道入口狂奔。眼角余光瞥见金字塔顶端的雨晴，她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异样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
通风管道比想象中狭窄。我侧着身子，几乎是拖着培养舱往前挪。管道壁上凝结着黏糊糊的液体，时不时滴落在脖子上，冰凉刺骨。身后传来陈风粗重的喘息声和洛璃压抑的咳嗽声。
"还有多远？"陈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显然还没从老张牺牲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我看了眼培养舱屏幕上的定位："大概五十米，前面有个岔路口......"
话没说完，洛璃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我回头看见她靠着管道壁滑坐下去，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左臂已经完全被黑色纹路覆盖。她颤抖着掏出一把手术刀，竟然是准备......
"别傻了。"我抢下她手里的刀，用绷带紧紧绑住她的上臂，"你答应过要帮我救母亲的。"
洛璃的眼泪突然涌出来："病毒已经扩散到淋巴系统了......最多还有两个小时......"
"那就撑过这两个小时。"我把仅剩的半瓶水递给她，"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完整的疫苗数据吗？B7区的低温实验室里肯定有。"
她接过水瓶，惨然一笑："你总是有办法让人活下去的理由。"
陈风突然按住我们的肩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还有......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我握紧怀里的钢管，陈风和洛璃也掏出了武器，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
转过弯道，我们三个同时愣住了。通风管道的交叉处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拿着手电筒照过来，刺眼的光柱晃得我们睁不开眼。
"谁在哪？"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心里一惊。这个声音......是林羽？
"沈哥？"光柱移开，露出林羽那张满是惊喜的脸，他旁边还站着个抱着步枪的年轻女孩，"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皱起眉头，警惕地打量着他们。林羽是我们在撤离点失散的，一直以为他已经......
"说来话长！"林羽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我们找到 survivors 建立了新的避难所！这次回来是为了找疫苗数据......"
他的话突然停住，目光落在我身后的培养舱上。当看清舱里母亲苍白的脸时，林羽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像是震惊，又像是悲伤。
"阿姨她......"
"别问了。"我打断他，指了指培养舱屏幕，"B7区的低温实验室，我们必须进去。"
林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路。刚才我们看到有人潜入......好像是永生科技的高层，赵铭？"
我心里咯噔一下。赵铭那个混蛋果然没死心！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林羽指了指左边的管道："十分钟前，带着两个人......对了，他们还抬着个奇怪的金属箱子。"
蓝色结晶突然爬上我的手背。我想起雨晴掌心那颗暗紫色星辰，想起赵铭之前说的"衔尾蛇计划"。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绝对有关联。
"林羽，你带着洛璃和陈风去实验室，保护好疫苗数据。"我扛起培养舱，"我去追赵铭。"
"不行！"洛璃立刻反对，"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没那么多时间了。"我把培养舱交给林羽，从陈风那里拿过几个电击雷，"十五分钟后实验室汇合，无论发生什么。"
转身钻进左侧管道前，我最后看了眼洛璃。她咬着嘴唇，眼睛通红，却没有再阻止。林羽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坚定："小心点，沈哥。"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我像只猎豹般悄无声息地前进，蓝色结晶覆盖的手指能清晰地感觉到管道壁的震动——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转过一个九十度的弯道，前面出现光亮。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下面是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十几根金属支柱支撑着穹顶，中央矗立着一个诡异的装置——像棵倒长的金属树，枝干上布满了蛇形纹路，正散发着幽紫色的光芒。
赵铭站在装置前，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操作着什么。他旁边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两人都戴着战术耳机，手里的突击步枪指着门口。更让我心惊的是，装置底下连接着数十根透明软管，里面流动着和雨晴掌心星辰相同颜色的液体。
"快点，时间不多了。"赵铭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主星已经进入近地轨道，必须在完全展开前完成同步。"
一个保镖突然举起枪："有人！"
我立刻缩回脑袋，子弹擦着管道外壁飞过，发出刺耳的火花。妈的，被发现了！
"在通风管道！"赵铭的声音带着惊慌，"给我打下来！"
密集的枪声响起，管道壁被打得碎屑横飞。我抱着头往前冲，突然脚下一空——整个通风口的格栅都被打穿了！失重感再次袭来，我重重摔在实验室地板上，滚出去老远才停下。
"抓住他！"赵铭的尖叫充满了疯狂。
两个保镖立刻围拢过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的脑袋。我慢慢站起来，蓝色结晶顺着手臂蔓延，在指尖凝结成利爪的形状。培养舱不在身边，妈妈也安全了，现在我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赵铭，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铭冷笑一声，举起平板电脑："干什么？当然是完成'衔尾蛇计划'。雨晴那个蠢货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其实她不过是个更完美的容器而已。"
他按下屏幕上的按钮，中央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那些蛇形纹路亮起，液体流动速度加快，发出哗哗的声响。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整个地面都在轻微震动。
"主星马上就要完全展开了。"赵铭痴迷地看着装置顶端那颗正在形成的小型星辰，"到时候整个地球都会被纳米共生体覆盖，所有人都将成为永生科技的傀儡......而我，将是新人类的神！"
其中一个保镖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他的颈动脉处插着一把手术刀，刀柄上还系着熟悉的蓝色丝带。
"你说谁是蠢货？"
雨晴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传来。我猛地回头，看见她站在那里，白大褂在身后无风自动。她脸色苍白，嘴角却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掌心那颗暗星比之前更加明亮，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赵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金字塔那边的防御......"
"那些垃圾？"雨晴轻笑一声，抬起手。她掌心的暗星旋转起来，实验室里的金属器械开始不受控制地漂浮，"我说过，你还有用，但没说过要留你到最后。"
两个保镖立刻调转枪口对准雨晴，但他们的身体突然僵住，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他们的身体开始分解，血肉和骨骼被分解成无数纳米机器人，像两条黑色的河流注入中央装置。
"沈渊，杀了他。"雨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个懦夫不配见证新人类的诞生。"
赵铭惊恐地后退，撞倒了身后的仪器架。各种试管和烧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雨晴："你不能杀我！没有我的授权，主星融合会失败的！"
雨晴脸上的笑容更冷了："你真以为那是授权？不过是我给你的心理安慰罢了。"她抬手，赵铭手里的枪突然扭曲变形，变成一堆废铁掉在地上，"从你把第一批实验体数据上传到数据库开始，你就没用了。"
蓝色结晶已经覆盖了我整条手臂。我一步步走向赵铭，看着他脸上惊恐万分的表情。七年来的仇恨，无数个在噩梦中惊醒的夜晚，雨晴求救的语音，母亲沉睡的脸庞，老张牺牲时的笑容......这一切都要在今天了结。
"不......不要......"赵铭瘫倒在地上，像只待宰的猪猡般哀嚎，"我可以帮你控制主星！我可以......"
我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蓝色结晶顺着指缝蔓延，刺入他的皮肤。赵铭的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双手徒劳地抓挠着我的手臂。
"妈妈会醒过来的。"我在他耳边低语，"雨晴也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至于你？去地狱里和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忏悔吧。"
猛地收紧手指，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赵铭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眼睛里的光芒彻底熄灭。蓝色结晶从他体内抽出，带回一股污浊的黑色液体，在地上烧灼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中央装置顶端的小型星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与窗外的暗紫色星辰遥相呼应。整个空间充满了嗡鸣，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
"融合开始了。"雨晴走到装置前，伸出手触摸那颗小型星辰，"哥，过来。"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我一起见证新人类的诞生。"雨晴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妈妈是完美的载体，你我体内都有她的基因，我们可以成为这个新世界的主宰......"
"我拒绝。"我打断她，蓝色结晶再次爬上手臂，"我要救你，不是变成怪物。"
雨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哥，你还是不明白。这不是怪物，是进化。人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她猛地挥手，整个实验室的金属部件突然飞了起来，在她身后组成一对巨大的翅膀。掌心的暗星旋转到极致，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既然你不肯选择，那就只能被淘汰了。"
金属风暴朝着我席卷而来，速度快得根本无法躲避。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的瞬间，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睁开眼，看见洛璃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闪着蓝光的装置——是疫苗原型！
"小心！"林羽的叫声从门口传来。
洛璃按下装置上的按钮，蓝色光芒瞬间扩散，形成一个保护罩将我们笼罩。金属碎片撞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无法穿透分毫。雨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显然没料到疫苗还有这种效果。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翅膀上的金属开始脱落。
中央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整个实验室开始闪烁红光，墙壁上的屏幕纷纷亮起，显示出倒计时——十分钟！
"自毁程序启动了？"陈风的声音带着惊慌，"谁干的？"
我们同时看向倒在地上的赵铭。他的手指还放在平板电脑上，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原来如此，他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必须在爆炸前离开这里！"林羽焦急地喊道，指着实验室另一侧的紧急出口，"那边有条通道直通楼顶停机坪！"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中央装置开始下沉，露出底下更深层的结构——数以百计的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具人体，身上插满了管子，与顶端的星辰相连。
"这些都是......"洛璃捂住嘴，脸色苍白。
"失败的实验体。"雨晴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她看着那些培养舱，眼神复杂，"永生科技抓了整整三个街区的人来做实验......"
她突然转向我，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哥，摧毁主星就必须摧毁这里的核心控制器。但启动装置的钥匙......"
实验室又是一阵剧烈震动，头顶开始掉落水泥块。倒计时只剩下五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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