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变异体的利爪穿透了他的左肩。绿色血液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溅在我脸上时带着灼热的温度。这家伙的白大褂下果然穿着战术背心，利爪只刺进去三寸就被挡住，露出的金属边缘闪着冷光。
"抓住他！"赵铭捂着肩膀后退，那几个还没死透的武装人员立刻围上来。我翻滚到断裂的承重墙后，猎刀反手插进一个守卫的喉咙。温热的血喷在我脸上，和脸上那道旧伤疤火辣辣地疼着。
变异体突然发出一声嘶吼，转身扑向最近的守卫。利爪撕开防弹衣就像撕纸一样容易，绿色血液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我趁机冲到赵铭面前，猎刀直取他咽喉。赵铭怪叫着举起控制器格挡，金属外壳被刀刃劈出火星。
"沈渊你找死！"他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对准我的胸口扣动扳机。我猛地歪头，子弹擦着耳朵飞过，打在墙上溅起碎石。紧接着我一记扫堂腿，赵铭踉跄着后退，手枪脱手而出。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里传来熟悉的低吼。慢—快—慢的节奏，像某种远古的摩斯密码。我抬头看见一道绿色的光芒正从管道深处迅速接近，像一颗即将破土而出的种子。
"雨晴？"我脱口而出。
赵铭趁机从战术背心里抽出一把军刀，直刺我的心脏。我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军刀擦着肋骨划过，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我抓住他的手腕，猎刀顶着他的咽喉。
"把U盘交出来！"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
赵铭突然笑了："你妹妹的U盘？早就被我销毁了。"
"放屁！"我手上用力，猎刀的刀刃已经划破他的皮肤，渗出鲜血。
"不信你看！"赵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碎成两半的U盘，"她太不听话了，居然想把证据交给安全局。"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那U盘上还挂着个小兔子吊坠，是我送给雨晴的生日礼物。
"你杀了她？"我的声音抖得厉害。
赵铭笑得更得意了："她自愿当实验体的，说只要能救你。可惜啊，最后还是失败了..."
"啊——！"我发出一声怒吼，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猎刀狠狠刺进他的肩膀。赵铭惨叫着倒下，绿色血液和红色血液混在一起，在地上汇成小溪。
变异体突然冲到我面前，胸口的梅花印记闪烁得异常明亮。它伸出畸形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就像小时候雨晴做的那样。我突然明白过来，它不是雨晴，但它身体里有雨晴的意识。
"雨晴..."我哽咽着说，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变异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赵铭，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它一把抓起赵铭，将他举到半空中。赵铭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挣扎："别杀我！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我知道怎么让你变回人！"
变异体犹豫了一下，举着赵铭的手停在半空中。胸口的梅花印记闪烁不定，像是在做什么激烈的斗争。
就在这时，研究所的警报突然响了。刺耳的警报声中，扩音器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自毁程序启动，三十秒后爆炸。"
我的心沉了下去。还有三十秒？我们根本来不及逃出去！
"快走！"我拉着变异体的胳膊想往外跑，但它却甩开我的手，指了指地上的赵铭，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明白了，它想让我带着赵铭先走，它留下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固执地抓住它的胳膊。
变异体用力挣开我的手，发出一声低吼，像是在生气。它突然将赵铭扔给我，然后转身扑向那些涌进来的守卫。利爪挥舞间，守卫一个接一个倒下。
"沈渊！快走！"洛璃的声音从通风管道口传来。我抬头看见她正趴在通风管道口，朝我伸出手。母亲和陈风也探出头来，焦急地看着我。
"带上赵铭！"我对洛璃喊道，然后将赵铭塞进通风管道。洛璃和陈风合力将他拉了上去。
我正要爬进通风管道，变异体突然转身"看"着我。胸口的梅花印记闪烁着，慢—快—慢。我知道，这是雨晴在跟我告别。
"保重，雨晴！"我钻进通风管道，眼泪再次流下来。
通风管道里狭窄又黑暗，只能容一个人勉强爬行。赵铭在前面嚎叫着，不断咒骂着。我紧随其后，心里却想着雨晴，不知道它能不能活下来。
爬了大概两分钟，前面突然传来洛璃的声音："前面有出口！"我加快速度往前爬，果然看见前面有一丝光亮。我们爬出通风管道，发现自己竟然在研究所的屋顶上。
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照在研究所的废墟上，将一切染成金色。母亲和陈风正趴在屋顶边缘，焦急地往下看。
"下面有直升机！"陈风指着远处喊道。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架直升机正在研究所上空盘旋。机身上印着"永生科技"的标志。
"是赵铭的人！"洛璃脸色苍白，"他们是来接应赵铭的！"
赵铭突然挣脱我们的控制，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跑去："我在这里！快过来接我！"
"不能让他跑了！"我掏出猎刀，追了上去。赵铭拼命奔跑，眼看就要跑到直升机悬停的位置。
就在这时，研究所突然发生剧烈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气浪将我们掀翻在地。我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变异体从研究所的废墟中冲出来，身上着火，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跑去。
"雨晴！"我大喊着，想冲过去救它。但已经来不及了。直升机的机枪响了，子弹像雨点般射向变异体。变异体浑身是血，却还是拼命向前跑，胸口的梅花印记在火光中亮得刺眼。
终于，它跑到了直升机下方，然后猛地跃起，利爪穿透了直升机的油箱。直升机瞬间爆炸，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
我呆呆地站在屋顶上，看着那团大火，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雨晴，这次你真的离开了。
"沈渊..."母亲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团大火，然后跟着母亲和洛璃、陈风一起，朝着远处的城市跑去。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也洒在这座被摧毁的城市上。我知道，我们的路还很长，但我不会放弃。为了雨晴，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人类的未来。我要找到疫苗，拯救这个世界。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看见母亲正捂着嘴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溅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青黑色的血管。
"妈！你怎么了？"我冲过去扶住她，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母亲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突然倒在我怀里。我惊恐地发现她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嘴角露出尖牙——她被感染了！
"不...不可能..."我颤抖着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母亲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尖牙朝着我的脖子咬来。我下意识地推开她，猎刀掉在地上。母亲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异。
"沈渊，快走！"洛璃拉住我的手，"她已经不是你母亲了！"
我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母亲，心里像被刀剜一样疼。这是我的母亲啊，我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走啊！"陈风也过来拉我，"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母亲突然停止了抽搐，站起来，朝着我们扑来。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嗜血的欲望。我闭上眼睛，不忍心看着她这个样子。
"砰！"一声枪响传来。我睁开眼睛，看见母亲倒在地上，额头上有一个血洞。老张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枪，脸色苍白。
"你..."我指着老张，说不出话来。
老张叹了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她已经没救了。"
我看着母亲的尸体，眼泪再次流下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我知道，是军方的人来了。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走！"我捡起地上的猎刀，擦干眼泪，朝着远处的树林跑去。洛璃、陈风、老张跟在我身后。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色的警灯在晨曦中闪烁，像是在嘲笑我们的狼狈。
跑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躲进一片茂密的树林里。老张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着气，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洛璃赶紧拿出急救包，帮他处理伤口。陈风在旁边放哨，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一片茫然。母亲死了，雨晴也死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仇恨和复仇的执念。
"沈渊，"洛璃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找到疫苗，就能拯救更多的人。"
我抬起头，看着洛璃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燃起一丝希望。是啊，我不能放弃。为了母亲，为了雨晴，也为了所有被"永生科技"害死的人，我必须找到疫苗，揭露他们的罪行。
"你说得对，"我站起身，握紧手里的猎刀，"我们不能放弃。"
老张也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这才像个样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我们得去安全局。母亲临死前说要把配方交给安全局的李局长，他应该能帮我们。"
陈风点点头："安全局在B市，离这里不远。我们可以徒步过去，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好，"我做出决定，"我们现在就出发。路上小心点，不要被军方发现。"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朝着B市的方向出发。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我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但我不会害怕。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母亲和雨晴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一条公路旁。公路上废弃的汽车随处可见，有些还在燃烧，冒出滚滚黑烟。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声，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得穿过这条公路，"陈风指着对面的树林，"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能看到B市的城墙了。"
我点点头，示意大家小心。我们穿过公路，躲进对面的树林里。走了没多久，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枪声和惨叫声。我们赶紧躲在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去。
只见一群武装人员正在和一群丧尸战斗。那些武装人员穿着"永生科技"的制服，手里拿着先进的武器。丧尸的数量很多，大概有五十多只，其中还有几只体型巨大的变异丧尸。
"是'永生科技'的人！"洛璃小声说，"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皱起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永生科技"的人出现在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老张问道，手里紧紧握着枪。
我摇摇头："不用。让他们自相残杀吧。我们趁机溜走。"
我们悄悄绕开战场，朝着前面的山跑去。跑了大概半个小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们赶紧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探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永生科技"制服的年轻人正朝着我们这边跑来，身后跟着几只丧尸。那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脸上满是惊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救命！救救我！"他看到我们，像是看到了救星，拼命朝我们跑来。
丧尸越来越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我对老张和陈风使了个眼色，然后冲出去，猎刀一挥，砍断了一只丧尸的脖子。老张和陈风也冲了出来，和丧尸战斗起来。
那年轻人吓得瘫在地上，瑟瑟发抖。洛璃赶紧过去，将他拉到安全的地方。
我们很快解决了那几只丧尸。我走到年轻人面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被丧尸追？"
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是'永生科技'的研究员...我叫林羽...我想逃跑，结果被发现了..."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永生科技'的研究员？你知道疫苗的事吗？"
林羽点点头："知道...我参与了疫苗的研究...但是赵铭把疫苗藏起来了...他想独占疫苗..."
我心里一阵激动："你知道疫苗藏在哪里吗？"
林羽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谁知道...赵铭的助手，王博士...他肯定知道疫苗藏在哪里..."
"王博士现在在哪里？"我追问道。
"他...他在B市的'永生科技'分部..."林羽说，"赵铭派他去那里看管疫苗..."
我和洛璃、老张、陈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永生科技"的研究员，还得到了疫苗的线索。
"我们现在就去B市！"我做出决定，"找到王博士，拿到疫苗！"
林羽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等等...B市很危险...那里被'永生科技'控制了...他们抓了很多幸存者做实验..."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还是坚定地说："再危险我们也要去。我们必须拿到疫苗。"
林羽看着我，突然跪了下来："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再为'永生科技'卖命了...我想赎罪..."
我扶起他："好吧，你跟我们一起走。但是你要小心，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不会放过你。"
林羽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我们休息了一下，然后继续朝着B市的方向出发。林羽告诉我们，B市的"永生科技"分部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其中最大的一个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里，王博士很可能就在那里。
走了大概两天两夜，我们终于看到了B市的城墙。城墙很高，上面有武装人员在巡逻，看起来戒备森严。
"我们怎么进去？"陈风问道，眉头紧锁。
我想了想，说："我们可以从下水道进去。林羽，你知道下水道的入口在哪里吗？"
林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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