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未从芭蕉叶上滚落，宋亚轩的尖叫声就撕裂了乐坊的宁静。我赤着脚冲进仓库时，碎木屑正随着他的动作在光束中飞舞，像一场残忍的金色雪。马嘉祺的古琴被拦腰折断，琴身裂口处露出新鲜的木茬；严浩翔的腰鼓像被猛兽撕咬过，羊皮鼓面上还留着五个狰狞的指洞。
"是铁指套。"刘耀文拾起一片染血的鼓皮，指节捏得发白，"彩云阁的护院都戴着这个。"
张真源跪在一地狼藉中，颤抖的手指抚过每件乐器的伤口："修复至少要三十两银子..."他忽然顿住，从古筝残骸里捏出一枚鎏金纽扣——上面清晰刻着二皇子府的徽记。
"栽赃。"严浩翔冷笑一声，腰间的西域匕首已经出鞘三寸，"那管事昨天还派人来'请'我们去府上表演。"
丁程鑫的绸带突然缠上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昭昭姐，系统能..."话音未落，我们同时听见机械提示音："积分不足，无法兑换新乐器。惩罚机制已启动：72小时内声望值若未提升，将随机抹除一位成员记忆。"
贺峻霖突然踢开脚边的碎木片，清脆的碰撞声让所有人转头。"谁说一定要原样修复？"他变戏法似的举起两块弧形木板，"你们听——"木板相击的脆响竟带着奇特的韵律。
仿佛被点醒一般，刘耀文抡起铁锤砸向变形的流星锤链。火星迸溅中，扭曲的金属渐渐舒展成古怪的弧形。"成了！"他兴奋地挥舞着改造后的兵器，破空声居然奏出一连串音阶。
接下来的场景活像一场荒诞的狂欢：宋亚轩把竹片削成簧片，丁程鑫用破鼓面绷出十几种音调，连张真源都贡献出药碾当打击乐器。我正和马嘉祺试验兽筋弦的张力，衙门差役的暴喝突然炸响在院门外。
"时代乐坊众人听判！有人状告尔等——"
领头的捕快踹开门的瞬间，严浩翔的匕首已经抵住了对方咽喉。我急忙按下他手腕，却见那差役身后站着彩云阁的周管事，他腰间玉佩下赫然坠着和二皇子府纽扣同款的金穗。
公堂上，县令的惊堂木还没拍下，贺峻霖就捏着嗓子学起师爷的腔调："威——武——"满堂衙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周管事刚要发作，宋亚轩突然敲响自制的竹板琴，清越的音符水珠般溅落在青石地面上。
"大人明鉴。"我呈上那枚鎏金纽扣，"昨夜有人潜入时落下的证物。"
县令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显然认出了二皇子的徽记。惊堂木悬在半空，我趁机示意马嘉祺奏响那把"破琴"。当兽筋弦震颤出《阳关三叠》时，丁程鑫的绸带缠上房梁，借力荡到公堂中央。他用破鼓面制成的腰鼓每一声闷响，都精准踩在琴韵的留白处。
"停！这成何体统！"县令的呵斥被刘耀文突然挥出的铁链打断。金属破风声化作铿锵节奏，张真源适时加入的药杵捣击声，竟合成一曲前所未有的《公堂破阵乐》。
满堂衙役的刀鞘不知不觉跟着节奏轻叩地面。当严浩翔用匕首刮奏竹简，模拟出战场金戈之声时，县令的惊堂木"啪"地掉在了案几上。
"彩云阁诬告成立！"县令擦着汗宣布，"但尔等当街奏乐需申请市令..."他忽然压低声音，"快走，二皇子的人往这边来了。"
我们抱着"破烂乐器"冲出衙门时，夕阳将七道影子拉得很长。转过街角，马嘉祺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太子府的马车正静静停在巷尾，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系统提示：声望值+300，惩罚机制解除。"机械音响起时，贺峻霖正用竹片奏出欢快的小调。但没人笑得出来，因为系统紧接着弹出猩红的警告框："阵营选择倒计时：24小时。"
夜色如墨汁般漫过长安城的飞檐。乐坊小院里，七双手共同打磨着一件奇特的复合乐器——用二皇子府的鎏金纽扣做铃舌，太子府马车掉落的玉珠当音栓。当第一声清越的共鸣响起时，不知谁轻轻说了句：
"我们谁都不选。"
月光下，新乐器泛着幽幽冷光，像一把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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