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三层的雅间里，鎏金烛台上积了寸许的蜡泪。我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手中那杯桂花酿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晕。这是用系统最后的声望值换来的庆功宴——尚乐局送来的鎏金请柬还摊在案几上，旁边堆着少年们脱下的舞衣和乐器。
"昭昭姐，这个给你！"宋亚轩突然从屏风后探出脑袋，脸颊上还沾着糕点碎屑。他双手捧着的酒壶上歪歪扭扭刻着"时代乐坊"四个字，壶嘴处系着的红绳已经被汗水浸透。"我偷偷跟西市胡商学的刻字......"
话音未落，刘耀文已经踩着案几跳了过来，酒液从他高举的夜光杯中飞溅而出，在月白色地衣上晕开点点猩红。"都满上！今天不醉不归！"他醉醺醺地去抢马嘉祺的古琴，"弹个《十八摸》听听！"
贺峻霖正想跟着起哄，突然浑身一僵。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棂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利器刻意刮出来的标记。系统警报就在这时炸响，刺耳的机械音几乎撕裂我的耳膜："检测到敌意单位接近！危险等级：致命！"
"哐当"一声巨响，雕花木门被整个踹飞。十几个蒙面壮汉如黑潮般涌入，领头者腰间别的鎏金令牌在烛光下刺目如血——那上面赫然刻着二皇子府的徽记。
"时代乐坊？"领头人一脚踢翻酒案，碎瓷片如雨点般飞溅，"今晚就让你们变成'时代丧坊'！"
马嘉祺的古琴在千钧一发之际横在我面前，琴弦被钢刀劈断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哀鸣。丁程鑫的绸带如毒蛇吐信，缠住最近那个壮汉的脖颈时勒出了血痕。我眼睁睁看着张真源被一拳击中腹部，他呕出的血沫溅在医书上，像极了枯萎的梅花。
"使用'医者仁心'道具？将消耗3000声望值。"系统的提示框在眼前闪烁，倒计时只剩三秒。我咬破舌尖选择了确认，刹那间，一道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马嘉祺断裂的琴弦突然自行震颤，发出的音波将两个壮汉掀翻在地。丁程鑫的绸带泛起金属光泽，抽在敌人脸上时带起一蓬血雾。最惊人的是刘耀文——他徒手掰弯了钢刀，反手将持刀者抡出了窗外。
当最后一个入侵者仓皇逃窜时，雅间已是一片狼藉。宋亚轩蜷缩在角落，手臂上的伤口汩汩冒着鲜血；严浩翔的西域匕首插在柱子上，刀尖还挑着半截断指；贺峻霖的模仿天赋此刻正复刻着敌人痛苦的呻吟。
"是二皇子的人。"马嘉祺从领头者身上搜出块玉牌，背面刻着"见令如见本宫"。"但他们故意暴露身份..."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
醉仙楼掌柜跌跌撞撞冲进来时，我们正在互相包扎伤口。张真源用银针为自己缝合额头的裂口，每一针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声响。"各位爷..."掌柜的绢帕按在不断抽搐的眼皮上，"那些人拿着太子府的帖子..."
我心头剧震。系统地图上，代表二皇子府和太子府的红点正在缓慢重合——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局，无论我们死在谁手上，都会成为两派斗争的牺牲品。
夜归的马车里，七个人沉默得像具尸体。张真源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腰间淤青的皮肤——那里用特殊药水画着个模糊的图案：一只被锁链束缚的孔雀。
"柳姨娘..."严浩翔的匕首在掌心转出残影，"她和两派都有勾结。"
系统界面上的声望值已经跌至危险区域，"医者仁心"的图标灰暗如死。但当我抬头看向车厢里的少年们时，发现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亮得惊人。
"还记得第一次街头表演吗？"刘耀文突然开口，他折断的肋骨随着呼吸发出咯吱声，"当时连个铜板都没赚到。"
贺峻霖立刻学起当时围观老妇的尖酸语调："伤风败俗！"他的模仿惟妙惟肖，惹得宋亚轩笑到扯痛伤口。
马嘉祺轻轻拨动仅剩的两根琴弦，《广陵散》的片段在车厢内幽幽回荡。我望着窗外流动的灯火，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些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永远无法理解这种在废墟中依然能歌唱的力量。
当马车驶过朱雀大街时，不知哪家孩童正在哼唱我们的《养生调》。歌声飘进车窗，与马嘉祺的琴声交织在一起。七个影子投在车厢壁上，渐渐融成一片跃动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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