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丹在喉间化开的刹那,我的皮肤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铜镜中倒映的脸沟壑纵横,活像棵百年老树的树皮。宋亚轩佝偻着背,指甲缝里嵌着系统伪造的泥垢;而马嘉祺——他清冷的气质被粗糙的麻布衣和刻意佝偻的姿态掩盖,唯有那双眼睛,依然亮得像淬了冰的刀。
"记住。"我沙哑的嗓音连自己都认不出,"现在我们是永宁坊的流民。"系统界面闪烁着红色警告:"易容状态持续12时辰,道具栏锁定。"
寒风裹着碎雪灌进破庙,二皇子侍卫的火把在百步外晃动。那些朱雀纹章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一只只嗜血的眼睛。我们弓着腰混入逃荒的人群,腐烂的菜叶在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
"吱吱——"贺峻霖突然发出老鼠般的尖叫。巷口三个黑衣人正在盘查路人,他们腰间的玉佩在转身时露出半枚朱雀纹——与马嘉祺锁骨上的烫伤严丝合缝。
跟踪的第七个拐角处,血腥味突然浓得呛人。黑衣人的匕首抵着一个白发老者的咽喉:"老东西,当年替马家藏谱的都有谁?"老者咳出的血沫溅在墙上,形成诡异的音符状。他的目光突然穿过黑衣人肩膀,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嘉...祺..."
刀光闪过时,马嘉祺的指甲已经抠进我手臂。老者的血在雪地上蜿蜒,竟隐约显出半阙《霓裳》的工尺谱。系统警报突然炸响:"前方关卡!二皇子亲卫队!"
刘耀文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撕下衣摆缠住肩膀,突然咧嘴一笑:"看我的。"没等阻拦,他已经撞翻巷口的腌菜缸。当追兵被引开时,贺峻霖模仿的猫叫为我们指引着绣坊的方向。
绣坊老板娘的手粗糙如树皮,却戴着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她剪刀抵住马嘉祺喉咙的瞬间,我注意到她虎口处有道陈年琴弦勒痕。"马家的《九霄清音谱》"她冷笑,"是用特殊弦法谱写的密信,能震碎琉璃盏——当年先帝就是听曲后吐血而亡。"
系统光幕突然迸出三个选项,我毫不犹豫选了合作。老板娘掀开的暗格里,焦黄的琴谱残页上,音符竟是用人血点就。马嘉祺的指尖刚触到纸面,那些干涸的血迹突然开始蠕动,渐渐组成"城西当铺"四个字。
屋顶的瓦片就在这时碎裂。醉仙楼掌柜的剑尖刺破窗纸,他左耳缺失的伤口还在渗脓——那是被琴弦生生勒掉的。"小杂种!"他剑锋所指之处,马嘉祺的易容正在剥落,"当年没烧干净的谱子,今天连你一起烧!"
刘耀文的绣架砸出漫天丝线,严浩翔的匕首在丝线间穿梭如银鱼。趁着混乱,老板娘踹开地窖暗门:"当铺掌柜是马家旧仆,只认..."她的后半句被破窗而入的弩箭截断,箭尾的朱雀翎羽还在颤动。
密道里霉斑的气味令人作呕。马嘉祺突然将半截焦黑琴弦塞进我掌心——那是他父亲临死前攥着的遗物。"带着大家活下去。"他的声音轻得像缕烟,"谱子第二段藏着..."
追兵的脚步震落墙灰。我们钻出密道时,城西当铺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如鬼火。而更可怕的是,每个阴影里都可能藏着朱雀纹的主人。马嘉祺锁骨上的烫伤开始渗血,那半枚纹章在月光下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