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的清晨飘着皂角香，苏清鸢蹲在灶台前，用木勺搅动着大锅里的油脂。春桃捏着鼻子站得老远：“姑娘，这味道好刺鼻，真能做成香皂？”
“放心，等加了香料就香了。”苏清鸢抹了把额头的汗，瞥了眼系统商城，“小财，用生存点兑换玫瑰精油，还剩多少？”
【滴——兑换成功！当前生存点：150/500】小财的声音透着心疼，“宿主省着点花呀，下次任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呢！”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喧哗。王公公捏着帕子掩鼻：“清答应，陛下宣你去御书房！”
苏清鸢手一抖，差点把精油瓶掉进锅里。钱多多找她做什么？该不会是梅叶茶喝出问题了？她胡乱擦了把手，从刚成型的香皂里挑了块最漂亮的揣进袖中。
御书房的铜炉烧着龙涎香，钱多多正在看江南织造的密报，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听说你在做香皂？”
“回陛下，是用宫里的废油脂做的。”苏清鸢掏出香皂，黄白相间的皂体上嵌着玫瑰花瓣，“您看，比御药房的便宜，还好用。”
钱多多接过香皂，指尖触到她残留的温度。他正要开口，却听见苏清鸢的心声如炸雷般响起：“狗皇帝手真白！比我的还嫩……不对，卖香皂呢！得宰他一笔！”
“咳咳！”钱多多呛得差点咳出血，“多少银子？”
“给陛下您，自然是免费的！”苏清鸢笑得谄媚，心里却疯狂算账，“成本五钱，卖给别人起码五两，皇帝怎么也得二十两！”
钱多多盯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突然觉得有趣。他将香皂放在案头：“既如此，明日送十块来，朕要赏给大臣。”
苏清鸢僵住：“十、十块？”二十两的生意飞了不说，还得倒贴成本！
“有问题？”钱多多挑眉，故意逗她，“还是说……清答应舍不得？”
“不敢！”苏清鸢咬牙，心里把小财骂了一百遍，“陛下吩咐，臣妾自然照办！”
等她离开，钱多多拿起香皂闻了闻，淡香混着她身上的烟火气，莫名让人安心。他对着虚空道：“李德全，去查查，她做的香皂到底能省多少银子。”
碎玉轩里，苏清鸢对着一锅未成型的香皂发愁。小财在意识海里蹦跶：“宿主别慌！咱们可以……”
“闭嘴！都怪你让我兑换精油！”苏清鸢抄起木勺，“现在倒好，十块香皂得赔本！”
春桃怯生生开口：“姑娘，要不……问问御药房借点香料？”
“借？”苏清鸢眼睛一亮，“对啊！王公公不是爱占便宜吗？”
当夜，王公公揣着两块香皂，喜滋滋地回了内务府。第二日，御药房的香料便“不小心”多送了两箱到碎玉轩。
三日后早朝，钱多多将香皂分给大臣：“诸位爱卿尝尝鲜，若是好用，往后宫里的洗漱用品，便按这个法子做。”
礼部侍郎捏着香皂，眉头皱成八字：“陛下，这等市井之物，怎可用于宫廷？有失体统！”
钱多多还未开口，就听见苏清鸢的心声从后宫方向传来：“老顽固！这香皂能省三成开支，他怕是拿了御药房的好处！”
他嘴角抽了抽，看向户部尚书：“爱卿觉得如何？”
户部尚书掂量着香皂：“臣算了笔账，若按此配方，每年能省白银万两。”
朝堂顿时哗然。礼部侍郎涨红了脸：“陛下，这……这岂不是让后宫干政？”
钱多多敲了敲龙椅扶手：“清答应此举，为朝廷省钱，何错之有？”他顿了顿，补充道，“往后内务府采买，可让她过目。”
退朝后，钱多多在御花园散步，又听见苏清鸢的心声：“哈哈哈！老东西被打脸了吧？不过皇帝也太抠了，十块香皂都不给钱！”
他停住脚步，看着池中的锦鲤，突然笑出声。李德全吓了一跳：“陛下？”
“去碎玉轩，”钱多多背着手，“告诉清答应，每块香皂赏她……”他故意拖长音，“一两银子。”
李德全领命而去，心里直犯嘀咕。陛下何时对一个答应这么上心了？
碎玉轩里，苏清鸢正对着账本发愁。十块香皂忙活三天，扣除成本才赚五两，还不如卖梅叶书签划算。
“清答应！陛下赏钱啦！”王公公的声音传来。
苏清鸢数着十两银子，怀疑自己听错了。小财在意识海里尖叫：“宿主！皇帝开窍了！”
“等等，”她突然反应过来，“陛下怎么知道我在抱怨他抠？”
当晚，钱多多翻着内务府新账本，看着香皂那栏的“一两/块”，提笔改成“二两”。刚放下笔，又觉得不妥，涂涂改改好几次，最后烦躁地扔了笔。
李德全在旁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多问。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见皇帝耳尖泛红，手里还捏着块没送出去的香皂。
而碎玉轩里，苏清鸢盯着新赚的二十两银子，突然有了主意。她叫来春桃：“去，把王公公和御药房的管事都请来，就说我要谈笔大生意。”
小财好奇：“宿主想做什么？”
“既然皇帝让我管采买，”苏清鸢磨着算盘，“那咱们就开个‘碎玉坊’，把香皂卖到宫外去！不过……”她突然压低声音，“得想个法子，让皇帝入股。”
小财震惊：“让皇帝当合伙人？宿主你疯了！”
“这叫风险共担。”苏清鸢狡黠一笑，“他不是爱财吗？告诉他，赚了钱分他三成。”
三日后，当钱多多收到“碎玉坊”的入股契约时，差点把茶盏摔了。契约上歪歪扭扭写着：“陛下出资五百两，占股三成，年终分红。”落款处还按了个鲜红的手印。
他捏着契约，听着苏清鸢的心声：“五百两换三成股份，稳赚不赔！等他入了股，看谁还敢动碎玉坊！”
“这个清答应……”钱多多无奈地笑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提笔在契约上画了个圈，叫来李德全：“去告诉她，朕准了。不过……”他顿了顿，“让她明日亲自来御书房，解释清楚何为‘年终分红’。”
李德全领命而去，钱多多望着窗外的夜色，摩挲着契约上的手印。这深宫之中，怕是要因为这个胆大妄为的答应，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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