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抓住了。”孔令薇指了指一旁的仇越,“至于杨东,我是早想打死他,所以故意开了一枪。”
阮刑一时语塞,“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
孔令薇指了指正在地上捂着腹部哀嚎的杨东,“杨东虽然不会是最后一个目标,但他却是当年参与青帮人口贩卖的‘元老’。在这个地方处决他,应该也是仇越的心愿,是不是?”
孔令薇对仇越笑了笑:“小子,你挺聪明的,居然能将杨东骗了带到这里来。如果你年纪不是这么小,阅历再深点儿,还真不好抓你。”
听完这话,仇越却一脸茫然,“什么情况?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阮刑怒喝,“你现在还装!你不是割头案的凶手吗?!”
仇越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如同一只拨浪鼓,“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阮刑刚要说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孔令薇:“对了,你说他要杀杨东,那——凶器呢?”
因为这时候他发现仇越周边没有任何凶器,除了那只精致的英伦风格的手杖。
“凶器就是这个。”孔令薇说着,走过去将手杖捡起,对准地上哀嚎不止的杨东打了几下,“这就是殴打伤。至于镰刀,在这里。”
说着,她将手杖上镶嵌着的玉石轻轻一按,结果,手杖顶部突然开启机关,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那手杖里根本没有冒出什么所谓的镰刀,只是一股喷出的石灰粉而已!
幸亏孔令薇反应快,当即扔了手杖躲开。
片刻后,等石灰粉纷纷散落在地,孔令薇才再度上前检查手杖,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凶器?!”
阮刑也一惊,用枪怼了怼仇越,“那为什么有石灰粉?”
仇越苦笑道,“开玩笑,现在世道这么乱,我设置机关,是用来防身的!”
阮刑脸上一愣,看着杨东:“你呢,不是被他抓来的?!”
杨东也很尴尬,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此时孔令薇回过神儿来,脸色也沉了下来:“看来并不是仇越抓了杨东,而是杨东以为仇越是连环杀手,为了自己的安全,想先杀了仇越再说。”
杨东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威胁了他一下!”
仇越起身上前,意欲动手,怒道:“威胁个屁,你都对我动手了,我能不打你吗?!”
阮刑还有一事不明,指着仇越问道“如果凶手不是你,那你没事打听青帮的秘密干什么?!”
仇越苦着脸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我在一个报社实习呢,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搞出个大新闻,所以就查这连环凶案的事儿。不过看来你们都误会了,我真不是凶手!”
阮刑看着孔令薇:“看来我们查错了。”
孔令薇也有些丧气:“秦阳那孙子,发现我们怀疑仇越,就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仇越的疑点,看来,真是我错了。”
阮刑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居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到没想到,一直心高气傲的孔二小姐竟然也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了就是错了,不承认也存在这个事实。”说着,她盯着仇越说,“你当年是不是也被人贩子抓过?”
仇越点点头:“对啊,但是我被人救了。所以现在我痛恨人贩子,我报道这个,也是为了抓出青帮贩卖人口这罪行来!”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我还以为,你被抓的时候是十岁左右,那个时候的小孩子十分善于模仿。而且,在被抓之后的恐惧之下,所有的感官感觉都会放大。这时候有一个人救你于水火,你就会特别地记住这个人的壮举,体会到那种欣喜感和崇拜感,慢慢的,就会变成那样的人。”孔令薇说,“不过,瞧着你不像是说谎。”
仇越苦笑道:“小时候有一阵子,我的确不太正常。不过幸好我爹娘开明,找了国外的专家帮我治疗心理问题,我现在已经从童年阴影里走出来了,你别小看别人行不行,你这人心理太阴暗了!”
孔令薇抓起他的手杖对准仇越的屁股抽了两下,“你说谁阴暗呢?!”
“我,我,你别打了,太疼了。”仇越委屈地说道。
阮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不能是这个小子了。
这小子看上去还是有点儿怂,不敢杀人的。
儿时的记忆纵然可怕,但只要被正确引导,孩子还是会回归本性,向着阳光成长。
忙活了一晚上,没抓到真正的凶手,让二人都有些丧气。
等回了警察署,胡霄凌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
孔令薇抱着双臂望向胡霄凌:“你在这儿等我们,是有新的验尸线索吗?”
胡霄凌摇了摇头:“我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次案子涉及青帮,怕青帮的人出手。”
孔令薇笑笑,扬了扬手中的枪,“不妨,他们不敢。”
叶斌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三人的话:“不好了!又有案子了!”
叶斌叹了口气:“还是割头案。”
虽然知道仇越不是凶手,但是这么快真凶就作案了,还是让人觉得丧气。
阮刑和孔令薇,连同胡霄凌,一起赶去案发现场。
这回死的人似乎依然是青帮的,因为现场还是有那桃花笺,写的依然是这个人的罪行:廖广第,走私文物,挖坟掘墓,夺取他人宝物害死人命,其罪当诛!
阮刑有些意外:“这回杀的不只是人贩子了,连文物贩子也杀了。这凶手是不是对走私贩卖这种行为十分反感呢?”
说着,他将桃花笺递给孔令薇看,“你看,是不是这个字迹和以前的那些一致?”
孔令薇看过之后说道:“是一致的,这个廖广第我倒是没听说过。”
“廖广第,我听说过。听说他早年是个盗墓贼,不过已经金盆洗手了。”阮刑说。
案发现场是在一处民居内,大概是这个廖广第的住所,这房子是独门独院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住。
廖广第死在院子正中央,和以前的那些死者一样,致命伤是割喉。
但是身上也有被虐待的痕迹。这次的虐待也是被棍子打、被刀割。
不过,廖广第的手脚筋都被挑断了。
这一点是和别的死者不同的地方。
“为什么凶手特意挑断廖广第的手脚筋呢?但是他却没有对其他人下这种毒手。”阮刑望向胡霄凌,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胡霄凌难得地说了一句话:“既然是盗墓贼,家里的布局应该不同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