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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射覆双姝劫

本纪世家

中秋的月光透过揽月阁的雕花窗棂,将司马若桃腕上的赤金点翠镯映成流动的金。景明薇垂眸坐在末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绣的朱雀纹——三日前三皇子景明达捧着半枚断玉坠来求七皇子景明瑜时,那玉坠上雕刻的并蒂莲纹还在她眼前晃,此刻却成了中秋射覆宴上最锋利的引信。

“七弟这‘射覆’的法子倒是新奇,”四皇子景明远举起琉璃盏,月光在酒液里碎成银鳞,“竟把自家母妃的陪嫁玉坠拿出来做射物,就不怕太皇太后罚你?”他说话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坐在对面的三皇子景明达,对方正用银筷拨弄着面前的水晶肘子,脸色比案上的月光纸笺还要白。

景明瑜晃了晃手里的玉坠,断口处露出的血丝沁纹在烛火下像极了未干的泪痕:“四兄说笑了,这玉坠是我从三哥书房‘借’的,他还说……”他故意顿住,看向景明达,“说若是有人能猜出这玉坠的来历,便请那人去‘倚翠楼’听曲儿。”

景明达握筷的手猛地一紧,水晶肘子上的蜜饯红梅滚落盘中,溅起几点酱汁。景明薇看见他袖中滑出半幅素绢,绢角绣着的折枝莲纹与玉坠的并蒂莲竟是同出一源——那是三嫂林婉仪的绣样,去年重阳宴后,她便是戴着这玉坠,在太液池边说“这莲花开得真好,像极了……”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咳嗽打断。

“倚翠楼?”大皇子景明昭放下酒盏,意味深长地看向景明达,“三弟何时也爱上那种地方了?记得你成婚前,还说‘声色犬马最是误人’呢。”他身边的大皇子妃立刻接过话头:“大哥忘了?三弟成婚后,可是连书房都添了好些脂粉香呢。”

话音刚落,满座寂静。景明达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终只是将脸埋进袖中,肩膀微微颤抖。景明薇想起半月前在御花园,曾见他抱着三嫂的牌位喃喃自语:“婉仪,他们都笑我……说你走后,我连个侍妾都不敢纳,是不是心里还装着别人?”

“好了,”太皇太后敲了敲玉如意,打破了尴尬,“射覆就射覆,怎的说起这些闲话?七儿,快把玉坠藏起来,让你四哥猜猜里面是什么。”

景明瑜嘻嘻哈哈地将玉坠塞进一个紫檀木匣,又让宫女用锦帕包了三层,这才递给景明远:“四哥请猜,这匣中是何物件?”

景明远接过木匣,入手微沉,指尖触到匣底的暗纹——那是北衙“千”字卫常用的梅花锁。他抬眼看向司马若桃,见贵妃娘娘正用银簪拨弄着茶盏里的浮沫,赤金点翠镯在月光下晃出冷光,便笑道:“既然是七弟的宝贝,想必与‘情’字有关。我猜……是枚定情信物?”

“四哥好眼力!”景明瑜掀开锦帕,露出紫檀木匣,“但不知是何材质的定情信物?”

景明远转动木匣,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碰撞声,忽然笑道:“听这声响,像是玉石。再看这匣底的梅花锁,怕是有些年头了。我再猜……是枚玉坠,上面刻着并蒂莲?”

景明达猛地抬头,撞进景明远含笑的眼睛,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我全知道”。景明薇看见三皇子妃的母亲——王太妃的手猛地攥紧了佛珠,念珠断裂的声音被太液池的风盖过,却逃不过她的耳朵。

“四哥真是神算!”景明瑜打开木匣,玉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四哥可知,这玉坠的主人是谁?”

景明远放下木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白银亮甲上凝成水珠:“这我可猜不出了。不如……让在场的各位都猜猜?”他说话时,目光依次扫过王太妃、四皇子妃苏氏,最后落在角落里的刑部尚书之子威远身上。

威远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末将猜……这玉坠是三皇子妃的遗物?当年末将曾在林府见过类似的款式。”他说话时,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一枚玉佩,此刻却空空如也。

景明薇心中一凛。三日前靖千送来的密报里写着:“威远腰间玉佩失踪,其母与王太妃过从甚密,且‘威’字与三皇子妃临终所言‘此威非彼威’音近。”原来七皇子的引蛇出洞,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

“威远公子好记性,”景明瑜拍手笑道,“这玉坠确实是三嫂的遗物。只是……”他拿起玉坠,对着月光转动,“这断口处的血丝沁纹,却像是人为所致。三嫂临终前,可曾说过这玉坠的来历?”

王太妃猛地咳嗽起来,宫女连忙递上参茶。景明达看着玉坠,声音嘶哑:“婉仪她……临终前只说‘此威非彼威’,还抓着我的手,指向窗外的方向。”他顿了顿,看向威远,“我一直以为,她说的是‘威远’公子。”

威远脸色煞白,连连摆手:“三殿下明鉴!末将与三皇子妃只有过一面之缘,绝无半点私情!”

“哦?”景明瑜歪着头,像只好奇的小兽,“那威远公子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三嫂的妆奁里?”他打了个响指,宫女立刻呈上一个锦盒,里面正是一枚刻着“威”字的玉佩,与威远腰间的空悬处形制相同。

威远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上:“这……这是末将去年重阳宴上丢失的!末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原来是被三皇子妃拾到了!”

“拾到了为何不还?”景明远上前一步,银枪在手中无意识地转动,“难道三皇子妃……对威远公子有意?”

“不是的!”威远急得满头大汗,“末将对三皇子妃只是仰慕,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三皇子妃拾到玉佩后,曾让侍女还给我,只是……”他看向四皇子妃苏氏,“只是被四皇子妃拦下了,说‘威远公子军务繁忙,这点小事不必打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氏身上。她穿着一身藕荷色宫装,正低头用帕子擦拭着茶盏,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议论。景明薇看见她指尖的凤仙花染得通红,与三嫂生前最爱的颜色一模一样。

“四弟妹,”太皇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威远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苏氏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母后说笑了,儿媳怎会管这些闲事?怕是威远公子记错了吧。”

“记错了?”景明瑜拿出一封书信,展开后递给太皇太后,“这是三嫂的侍女临终前留下的遗书,上面写着:‘娘娘拾得威远公子玉佩,本欲归还,却被四皇子妃拦下,言“此威非彼威,不必急还”。’”

遗书的纸页在太皇太后手中微微颤抖,上面的字迹娟秀,正是三嫂林婉 第四十二章 中秋射覆双姝劫

中秋的月光透过揽月阁的雕花窗棂,将司马若桃腕上的赤金点翠镯映成流动的金。景明薇垂眸坐在末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绣的朱雀纹——三日前三皇子景明达捧着半枚断玉坠来求七皇子景明瑜时,那玉坠上雕刻的并蒂莲纹还在她眼前晃,此刻却成了中秋射覆宴上最锋利的引信。

“七弟这‘射覆’的法子倒是新奇,”四皇子景明远举起琉璃盏,月光在酒液里碎成银鳞,“竟把自家母妃的陪嫁玉坠拿出来做射物,就不怕太皇太后罚你?”他说话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坐在对面的三皇子景明达,对方正用银筷拨弄着面前的水晶肘子,脸色比案上的月光纸笺还要白。

景明瑜晃了晃手里的玉坠,断口处露出的血丝沁纹在烛火下像极了未干的泪痕:“四兄说笑了,这玉坠是我从三哥书房‘借’的,他还说……”他故意顿住,看向景明达,“说若是有人能猜出这玉坠的来历,便请那人去‘倚翠楼’听曲儿。”

景明达握筷的手猛地一紧,水晶肘子上的蜜饯红梅滚落盘中,溅起几点酱汁。景明薇看见他袖中滑出半幅素绢,绢角绣着的折枝莲纹与玉坠的并蒂莲竟是同出一源——那是三嫂林婉仪的绣样,去年重阳宴后,她便是戴着这玉坠,在太液池边说“这莲花开得真好,像极了……”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咳嗽打断。

“倚翠楼?”大皇子景明昭放下酒盏,意味深长地看向景明达,“三弟何时也爱上那种地方了?记得你成婚前,还说‘声色犬马最是误人’呢。”他身边的大皇子妃立刻接过话头:“大哥忘了?三弟成婚后,可是连书房都添了好些脂粉香呢。”

话音刚落,满座寂静。景明达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终只是将脸埋进袖中,肩膀微微颤抖。景明薇想起半月前在御花园,曾见他抱着三嫂的牌位喃喃自语:“婉仪,他们都笑我……说你走后,我连个侍妾都不敢纳,是不是心里还装着别人?”

“好了,”太皇太后敲了敲玉如意,打破了尴尬,“射覆就射覆,怎的说起这些闲话?七儿,快把玉坠藏起来,让你四哥猜猜里面是什么。”

景明瑜嘻嘻哈哈地将玉坠塞进一个紫檀木匣,又让宫女用锦帕包了三层,这才递给景明远:“四哥请猜,这匣中是何物件?”

景明远接过木匣,入手微沉,指尖触到匣底的暗纹——那是北衙“千”字卫常用的梅花锁。他抬眼看向司马若桃,见贵妃娘娘正用银簪拨弄着茶盏里的浮沫,赤金点翠镯在月光下晃出冷光,便笑道:“既然是七弟的宝贝,想必与‘情’字有关。我猜……是枚定情信物?”

“四哥好眼力!”景明瑜掀开锦帕,露出紫檀木匣,“但不知是何材质的定情信物?”

景明远转动木匣,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碰撞声,忽然笑道:“听这声响,像是玉石。再看这匣底的梅花锁,怕是有些年头了。我再猜……是枚玉坠,上面刻着并蒂莲?”

景明达猛地抬头,撞进景明远含笑的眼睛,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我全知道”。景明薇看见三皇子妃的母亲——王太妃的手猛地攥紧了佛珠,念珠断裂的声音被太液池的风盖过,却逃不过她的耳朵。

“四哥真是神算!”景明瑜打开木匣,玉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四哥可知,这玉坠的主人是谁?”

景明远放下木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白银亮甲上凝成水珠:“这我可猜不出了。不如……让在场的各位都猜猜?”他说话时,目光依次扫过王太妃、四皇子妃苏氏,最后落在角落里的刑部尚书之子威远身上。

威远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末将猜……这玉坠是三皇子妃的遗物?当年末将曾在林府见过类似的款式。”他说话时,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一枚玉佩,此刻却空空如也。

景明薇心中一凛。三日前靖千送来的密报里写着:“威远腰间玉佩失踪,其母与王太妃过从甚密,且‘威’字与三皇子妃临终所言‘此威非彼威’音近。”原来七皇子的引蛇出洞,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

“威远公子好记性,”景明瑜拍手笑道,“这玉坠确实是三嫂的遗物。只是……”他拿起玉坠,对着月光转动,“这断口处的血丝沁纹,却像是人为所致。三嫂临终前,可曾说过这玉坠的来历?”

王太妃猛地咳嗽起来,宫女连忙递上参茶。景明达看着玉坠,声音嘶哑:“婉仪她……临终前只说‘此威非彼威’,还抓着我的手,指向窗外的方向。”他顿了顿,看向威远,“我一直以为,她说的是‘威远’公子。”

威远脸色煞白,连连摆手:“三殿下明鉴!末将与三皇子妃只有过一面之缘,绝无半点私情!”

“哦?”景明瑜歪着头,像只好奇的小兽,“那威远公子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三嫂的妆奁里?”他打了个响指,宫女立刻呈上一个锦盒,里面正是一枚刻着“威”字的玉佩,与威远腰间的空悬处形制相同。

威远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上:“这……这是末将去年重阳宴上丢失的!末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原来是被三皇子妃拾到了!”

“拾到了为何不还?”景明远上前一步,银枪在手中无意识地转动,“难道三皇子妃……对威远公子有意?”

“不是的!”威远急得满头大汗,“末将对三皇子妃只是仰慕,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三皇子妃拾到玉佩后,曾让侍女还给我,只是……”他看向四皇子妃苏氏,“只是被四皇子妃拦下了,说‘威远公子军务繁忙,这点小事不必打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氏身上。她穿着一身藕荷色宫装,正低头用帕子擦拭着茶盏,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议论。景明薇看见她指尖的凤仙花染得通红,与三嫂生前最爱的颜色一模一样。

“四弟妹,”太皇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威远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苏氏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母后说笑了,儿媳怎会管这些闲事?怕是威远公子记错了吧。”

“记错了?”景明瑜拿出一封书信,展开后递给太皇太后,“这是三嫂的侍女临终前留下的遗书,上面写着:‘娘娘拾得威远公子玉佩,本欲归还,却被四皇子妃拦下,言“此威非彼威,不必急还”。’”

遗书的纸页在太皇太后手中微微颤抖,上面的字迹娟秀,正是三嫂林婉仪的侍女所书。景明达看着遗书,忽然想起婉仪临终前抓着他的手,指向窗外——窗外正是四皇子府的方向。

“此威非彼威……”景明达喃喃自语,猛地抬头看向苏氏,“婉仪说的不是‘威远’的‘威’,而是‘婉仪’的‘婉’!她是想说……”

“够了!”苏氏猛地站起身,茶盏摔在地上,碎片溅到景明达的鞋面上,“三殿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婉仪她……她爱的从来都不是你!”

满座哗然。景明达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屏风上,上面的《寒江独钓图》被震得簌簌作响。景明薇想起三嫂生前常去四皇子府“请教”女红,每次回来都面带红晕,原来那些“女红”,竟是女儿家的私语。

“四弟妹慎言!”景明远上前一步,想拉住苏氏,却被她甩开。

“慎言?”苏氏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忍了三年,看着她嫁给你三弟,看着她日日对着你的画像发呆,我怎么慎言?”她指向景明达,“你以为婉仪为什么嫁给你?是太皇太后赐婚!她心里装着的,从始至终都是我!”

景明达看着苏氏,又看看玉坠,只觉得天旋地转:“所以……你拦下玉佩,是怕我发现她的心思?”

“是!”苏氏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不能让你毁了她的名声!她已经嫁给你了,我只想让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你呢?你只知道舞文弄墨,根本不懂她心里的苦!”

“那她临终前说的‘此威非彼威’……”景明达的声音颤抖着。

“她是想说‘此薇非彼威’!”苏氏一字一顿地说,“她想告诉你,她爱的是‘苏薇’,不是‘威远’!可惜你这个傻子,到现在才明白!”

原来三嫂林婉仪的小字是“薇”,而苏氏的闺名是“薇娘”,“此薇非彼威”,说的是她爱的是苏薇,不是威远。景明达瘫坐在地,手中的玉坠掉在地上,断口处的血丝沁纹仿佛活了过来,变成婉仪临终前含泪的眼。

“够了!”皇帝猛地拍案而起,“成何体统!来人,送四皇子妃回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苏氏福了福身,目光最后看了一眼景明达,转身离去。景明远想跟上去,却被皇帝叫住:“老四,你留下。”

景明薇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胸口发闷。她想起三嫂下葬那日,苏氏穿着素服,在灵前哭得肝肠寸断,当时只以为是闺蜜情深,却不知那是生离死别的痛。

“三弟,”皇帝的声音缓和了些,“此事……你想如何处置?”

景明达捡起地上的玉坠,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婉仪已经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站起身,对着太皇太后和皇帝行礼,“儿臣累了,先告退。”

看着景明达踉跄离去的背影,景明薇想起他书房里满墙的墨梅,每一朵都画得孤高清冷,原来那不是淡泊,是求而不得的寂寞。

“七儿,”太皇太后看向景明瑜,“你这次做得很好,只是……”她顿了顿,看向景明远,“以后这种事,还是让你四哥来办吧。”

景明瑜吐了吐舌头,躲到景明薇身后。景明薇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敲打七皇子,不要过多参与皇子间的争斗。

宴会不欢而散。景明薇送景明瑜回东宫时,路过四皇子府,看见府门紧闭,只有一盏孤灯在窗前摇曳,那是苏氏的房间。

“明薇姐姐,”景明瑜忽然停下脚步,“四嫂她……会怎么样?”

景明薇叹了口气:“她是四皇子妃,又是苏家的女儿,皇上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只是这深宫之中,心死了,比死了更难受。

“可我听说,”景明瑜压低声音,“四嫂好像有了身孕……”

景明薇猛地站住,看向四皇子府的方向。如果苏氏有了身孕,那她和三嫂的事,就更加复杂了。她想起狄相近日频繁出入四皇子府,难道他早就知道了此事,并且在为四皇子谋划?

“姐姐,我们去看看四嫂吧?”景明瑜拉着景明薇的手,“我怕她想不开。”

景明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两人悄悄来到四皇子府后门,让小安子进去通传。片刻后,小安子出来说:“四皇子妃请公主和七殿下进去。”

苏氏坐在窗前,身上披着件厚厚的斗篷,脸色比中秋的月光还要苍白。看见景明薇和景明瑜,她勉强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

“四嫂,”景明瑜跑到她身边,“你还好吗?”

苏氏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温柔:“我没事。”她看向景明薇,“公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我有了身孕,是四皇子的。”

景明薇愣住了,原以为孩子是三嫂的,没想到竟是四皇子的。

“婉仪走后,我本想随她而去,”苏氏望向窗外,“可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苏家世代忠良,我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

“那你打算怎么办?”景明薇轻声问。

苏氏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孩子我会生下来,交给四皇子抚养。等孩子满月,我就去感业寺出家。”

景明薇心中一震。感业寺,那是皇家寺院,出家后便再无回头之路。

“四嫂,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苏氏拿起桌上的佛珠,“婉仪在的时候,常说我与佛有缘。如今她去了,我也该去找我的归宿了。”

景明薇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忽然想起三嫂生前常说:“薇娘的心最是通透,总有一天,她会找到自己的路。”原来这条路,是出家为尼。

“四嫂放心,”景明薇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会帮你看着,绝不让他受委屈。”

苏氏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多谢公主。还有……替我谢谢三殿下,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他。”

离开四皇子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景明瑜打着哈欠靠在景明薇身上,景明薇却毫无睡意。她想起苏氏决绝的眼神,想起三皇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起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只觉得心中一片茫然。

三嫂林婉仪,嫁给了不爱她的三皇子,爱上了不能爱的四皇子妃,最终死于时疫。四皇子妃苏氏,爱上了闺蜜,却嫁给了四皇子,有了孩子后决定出家。三皇子景明达,被妻子绿了,却发现妻子爱的是别人,最终失去了一切。

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父亲是野心勃勃的四皇子,注定要在深宫之中,度过不平凡的一生。

景明薇抬头看向天边的启明星,只觉得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三嫂与四嫂的爱情,终究是一场不被世俗所容的悲剧,而她能做的,只是尽力保护那个无辜的孩子,让他在波谲云诡的深宫中,能够平安长大。

秋风卷起景明薇的衣摆,她紧了紧怀里的景明瑜,加快了脚步。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深宫中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充满了无奈、痛苦和未知的命运。她只希望,那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能够比他的母亲们,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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