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后的御花园飘着碎金般的桂花，景明薇捏着太皇太后新赐的鎏金暖手炉，站在凤仪殿的汉白玉栏杆旁，看阶下李答应跪在青砖上表演“九曲流觞”茶艺。她腕上新换的赤金镶玉镯在阳光下晃出刺眼的光，与三日前萧嫔偷偷塞给她的“引磁粉”小瓷瓶遥相呼应——那粉末此刻正混在她用来“不慎”打翻的茶水里。
“李答应这手茶艺倒是精进了，”贤妃沈落雁斜倚在美人靠上，手里转着串蜜蜡十八子，“只是这‘九曲流觞’讲究水流九曲，心无旁骛，我看她……心神不宁啊。”
话音刚落，李答应手中的鎏金茶壶猛地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在她自己手背上，她惊呼一声，身体晃了晃，竟直挺挺向后倒去，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姚才人脚边——后者正捧着本《女诫》跪在末席，补丁摞补丁的袖口被茶渍染出深色的花。
“李答应！”皇帝身边的内侍尖声喊道，“快传太医！”
景明薇垂眸，看着李答应倒下时，故意让袖中露出的半方素绢飘落——那上面用金线绣着个模糊的“孕”字，是她今早让绿萼偷偷缝上去的。她想起三日前李答应在景仁宫与萧嫔的密谈：“……抽花签时我若晕倒，你就立刻拿出太医的‘喜脉’方子，切记要让太皇太后先看到……”
“陛下，”太皇太后的玉如意重重叩在栏杆上，“哀家看李答应这症状，莫不是……”
“回太皇太后，”萧嫔适时上前，手中捧着个紫檀木匣，“昨日李答应说身子不适，让臣妾替她找李太医瞧了瞧，太医说……说像是有了身孕，只是还需确诊。”她说话时，故意让匣子打开一角，露出里面的喜脉方子，墨迹未干。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哦？李答应有孕了？”他看向倒在地上的李答应，后者正“虚弱”地睁开眼，泪水涟涟：“陛下……臣妾不中用，连杯茶都端不稳……”
景明薇看着她眼角精心晕染的泪妆，想起靖千昨日送来的密报：“李答应买通了御药房的小太监，在安胎药里掺了藏红花，又用鸡血染红了帕子，伪造孕吐……”这出“茶艺晕倒”的戏码，分明是早有预谋。
“还愣着干什么？”皇帝对太医喝道，“还不快给李答应诊脉！”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手指搭在李答应腕上，片刻后便磕头道：“恭喜陛下！贺喜太皇太后！李答应确实有孕一月有余！”
“好！好！”皇帝大喜过望，“李答应有孕有功，着即晋封五品才人！赏长春宫正殿居住，月例翻倍！”
“谢陛下！谢太皇太后！”李答应挣扎着起身，目光得意地扫过跪在一旁的姚才人，后者正低头盯着地上的茶渍，身体微微颤抖。景明薇看见姚才人袖中露出的铁芯签——那支准备在抽花签时换成“嫦娥奔月”的签条，此刻却成了废纸一张。
“姚才人，”太皇太后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补丁摞补丁的袖口上，“你也有段日子没晋封了吧？”
姚才人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回太皇太后，臣妾……”
“罢了，”太皇太后挥了挥手，“李才人有孕辛苦，你就替她去浣衣局，把今年的冬衣都熨烫一遍吧。”
姚才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瘫坐在地上。景明薇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三日前她还在绮若殿偷偷给小皇子喂掺了指甲花的“退烧药”，如今却连为自己争辩一句的力气都没有。李答应的怀孕，像一道惊雷，彻底将她从众人的视线中劈了出去。
“谢太皇太后恩典。”姚才人哽咽着磕头，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景明薇握紧暖手炉，指尖触到炉壁上的缠枝莲纹。她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敲打姚才人——同样是有孩子的低阶嫔妃，李才人能抓住机会上位，而她姚才人，只能在底层挣扎。
“好了，”皇帝站起身，“今日之事，皆大欢喜。李才人好好养胎，姚才人……”他顿了顿，目光冷淡，“好好做事。”
御驾离去后，李才人在宫女的搀扶下，趾高气扬地从姚才人身边走过，故意用新赐的锦绣裙摆扫过她的脸：“姚才人，以后长春宫的冬衣，就麻烦你了。哦对了，我宫里的波斯猫最近掉毛，你熨衣服时可千万别沾了猫毛，不然……”
“李才人！”景明薇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威严，“姚才人还要去浣衣局当值，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才人愣了一下，看向景明薇，见她眼中毫无温度，便悻悻地闭上了嘴。她知道，景明薇是太皇太后的心头好，就算自己升了位份，也不能轻易得罪。
“是，公主殿下。”李才人福了福身，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景明薇上前，扶起地上的姚才人，触到她冰冷的手：“走吧，我送你去浣衣局。”
“公主殿下，”姚才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绝望，“李才人她……她明明没有怀孕，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信她？”
景明薇叹了口气，低声道：“在这宫里，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有本事让别人信。”她想起李答应腕上的赤金镶玉镯，那是司马若桃赏的，显然贵妃娘娘也乐见其成，用李答应来制衡贤妃。
“可我的孩子……”姚才人哽咽着，“小皇子还在发烧，我却要去浣衣局……”
“我会让小安子去绮若殿看看，”景明薇安慰道，“你先去浣衣局，别硬碰硬。”她知道，现在的姚才人，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
送走姚才人，景明薇走向五皇子府。她知道，李答应的晋升，最感到危机的就是五皇子景明烨——李才人是司马若桃的人，她的得势，意味着司马派系在后宫的势力又壮大了一分。
“明薇妹妹，”景明烨看见她，立刻从书案后站起，脸上带着焦虑，“李答应晋封的事，你听说了？”
“听说了，”景明薇坐下，看着案上摊开的《孙子兵法》，“五哥觉得，此事对我们有何影响？”
“影响？”景明烨苦笑一声，“司马贵妃又多了个棋子，而我……”他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墙壁，“连个能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上话的母妃都没有。”
景明薇知道，五皇子母妃早逝，在宫里无依无靠，李答应的得势，确实让他的处境更加艰难。“五哥不必焦虑，”她轻声道，“李才人虽然晋封，但根基未稳，只要我们小心应对，未必没有机会。”
“机会？”景明烨摇头，“崔珉和司马若桃联手，我拿什么应对？就连姚才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么好的一个人，就因为没背景，被人踩在脚下，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景明薇沉默了。她想起姚才人在浣衣局里，对着冰冷的冬衣默默垂泪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在这深宫里，没有背景，连生存都成了奢望。
“对了，”景明烨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关辛将军送来的，说他女儿关凌薇想跟你学规矩。”
景明薇接过信，心中一凛。关辛是右领军卫大将军，五皇子的岳父，此刻让女儿来接近自己，显然是五皇子想通过她，拉拢关家。
“五哥想让我……”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景明烨打断她，“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李答应的晋封，让我意识到，没有外戚支持，根本无法在宫里立足。关家虽然势弱，但聊胜于无。”
景明薇看着信上关凌薇的名字，想起那个擅长骑射的女子，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离开五皇子府，景明薇走向长春宫。她知道，李答应得势后，第一个要欺负的就是姚才人，她必须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果然，刚到长春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李答应的呵斥声：“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是成心的！”
景明薇走进殿内，看见姚才人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堆被水浸湿的绸缎，正是李答应新得的贡品。
“李才人，”景明薇冷冷地说，“姚才人是来替你熨烫冬衣的，不是来给你洗绸缎的。”
李才人看见景明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嚣张：“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绸缎上沾了猫毛，我让她洗干净有错吗？”
“猫毛？”景明薇拿起一块绸缎，上面干干净净，“我怎么没看见？”
李才人语塞，只好说：“反正就是有！她没洗干净，就是失职！”
“是吗？”景明薇看向姚才人，“姚才人，你说，这绸缎上有猫毛吗？”
姚才人抬起头，看了看景明薇，又看了看李才人，最终摇了摇头：“回公主殿下，没有。”
“你！”李才人气得脸色发白，“你敢顶嘴？”
“李才人，”景明薇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姚才人是先帝亲封的才人，就算位份比你低，也轮不到你如此羞辱。如果你再这样刁难她，我就去太皇太后面前，好好说道 第四十三章 茶艺孕讯位份劫
寒露后的御花园飘着碎金般的桂花，景明薇捏着太皇太后新赐的鎏金暖手炉，站在凤仪殿的汉白玉栏杆旁，看阶下李答应跪在青砖上表演“九曲流觞”茶艺。她腕上新换的赤金镶玉镯在阳光下晃出刺眼的光，与三日前萧嫔偷偷塞给她的“引磁粉”小瓷瓶遥相呼应——那粉末此刻正混在她用来“不慎”打翻的茶水里。
“李答应这手茶艺倒是精进了，”贤妃沈落雁斜倚在美人靠上，手里转着串蜜蜡十八子，“只是这‘九曲流觞’讲究水流九曲，心无旁骛，我看她……心神不宁啊。”
话音刚落，李答应手中的鎏金茶壶猛地一歪，滚烫的茶水泼在她自己手背上，她惊呼一声，身体晃了晃，竟直挺挺向后倒去，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姚才人脚边——后者正捧着本《女诫》跪在末席，补丁摞补丁的袖口被茶渍染出深色的花。
“李答应！”皇帝身边的内侍尖声喊道，“快传太医！”
景明薇垂眸，看着李答应倒下时，故意让袖中露出的半方素绢飘落——那上面用金线绣着个模糊的“孕”字，是她今早让绿萼偷偷缝上去的。她想起三日前李答应在景仁宫与萧嫔的密谈：“……抽花签时我若晕倒，你就立刻拿出太医的‘喜脉’方子，切记要让太皇太后先看到……”
“陛下，”太皇太后的玉如意重重叩在栏杆上，“哀家看李答应这症状，莫不是……”
“回太皇太后，”萧嫔适时上前，手中捧着个紫檀木匣，“昨日李答应说身子不适，让臣妾替她找李太医瞧了瞧，太医说……说像是有了身孕，只是还需确诊。”她说话时，故意让匣子打开一角，露出里面的喜脉方子，墨迹未干。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哦？李答应有孕了？”他看向倒在地上的李答应，后者正“虚弱”地睁开眼，泪水涟涟：“陛下……臣妾不中用，连杯茶都端不稳……”
景明薇看着她眼角精心晕染的泪妆，想起靖千昨日送来的密报：“李答应买通了御药房的小太监，在安胎药里掺了藏红花，又用鸡血染红了帕子，伪造孕吐……”这出“茶艺晕倒”的戏码，分明是早有预谋。
“还愣着干什么？”皇帝对太医喝道，“还不快给李答应诊脉！”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手指搭在李答应腕上，片刻后便磕头道：“恭喜陛下！贺喜太皇太后！李答应确实有孕一月有余！”
“好！好！”皇帝大喜过望，“李答应有孕有功，着即晋封五品才人！赏长春宫正殿居住，月例翻倍！”
“谢陛下！谢太皇太后！”李答应挣扎着起身，目光得意地扫过跪在一旁的姚才人，后者正低头盯着地上的茶渍，身体微微颤抖。景明薇看见姚才人袖中露出的铁芯签——那支准备在抽花签时换成“嫦娥奔月”的签条，此刻却成了废纸一张。
“姚才人，”太皇太后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补丁摞补丁的袖口上，“你也有段日子没晋封了吧？”
姚才人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回太皇太后，臣妾……”
“罢了，”太皇太后挥了挥手，“李才人有孕辛苦，你就替她去浣衣局，把今年的冬衣都熨烫一遍吧。”
姚才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瘫坐在地上。景明薇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三日前她还在绮若殿偷偷给小皇子喂掺了指甲花的“退烧药”，如今却连为自己争辩一句的力气都没有。李答应的怀孕，像一道惊雷，彻底将她从众人的视线中劈了出去。
“谢太皇太后恩典。”姚才人哽咽着磕头，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景明薇握紧暖手炉，指尖触到炉壁上的缠枝莲纹。她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敲打姚才人——同样是有孩子的低阶嫔妃，李才人能抓住机会上位，而她姚才人，只能在底层挣扎。
“好了，”皇帝站起身，“今日之事，皆大欢喜。李才人好好养胎，姚才人……”他顿了顿，目光冷淡，“好好做事。”
御驾离去后，李才人在宫女的搀扶下，趾高气扬地从姚才人身边走过，故意用新赐的锦绣裙摆扫过她的脸：“姚才人，以后长春宫的冬衣，就麻烦你了。哦对了，我宫里的波斯猫最近掉毛，你熨衣服时可千万别沾了猫毛，不然……”
“李才人！”景明薇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威严，“姚才人还要去浣衣局当值，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才人愣了一下，看向景明薇，见她眼中毫无温度，便悻悻地闭上了嘴。她知道，景明薇是太皇太后的心头好，就算自己升了位份，也不能轻易得罪。
“是，公主殿下。”李才人福了福身，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景明薇上前，扶起地上的姚才人，触到她冰冷的手：“走吧，我送你去浣衣局。”
“公主殿下，”姚才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绝望，“李才人她……她明明没有怀孕，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信她？”
景明薇叹了口气，低声道：“在这宫里，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有本事让别人信。”她想起李答应腕上的赤金镶玉镯，那是司马若桃赏的，显然贵妃娘娘也乐见其成，用李答应来制衡贤妃。
“可我的孩子……”姚才人哽咽着，“小皇子还在发烧，我却要去浣衣局……”
“我会让小安子去绮若殿看看，”景明薇安慰道，“你先去浣衣局，别硬碰硬。”她知道，现在的姚才人，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
送走姚才人，景明薇走向五皇子府。她知道，李答应的晋升，最感到危机的就是五皇子景明烨——李才人是司马若桃的人，她的得势，意味着司马派系在后宫的势力又壮大了一分。
“明薇妹妹，”景明烨看见她，立刻从书案后站起，脸上带着焦虑，“李答应晋封的事，你听说了？”
“听说了，”景明薇坐下，看着案上摊开的《孙子兵法》，“五哥觉得，此事对我们有何影响？”
“影响？”景明烨苦笑一声，“司马贵妃又多了个棋子，而我……”他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墙壁，“连个能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上话的母妃都没有。”
景明薇知道，五皇子母妃早逝，在宫里无依无靠，李答应的得势，确实让他的处境更加艰难。“五哥不必焦虑，”她轻声道，“李才人虽然晋封，但根基未稳，只要我们小心应对，未必没有机会。”
“机会？”景明烨摇头，“崔珉和司马若桃联手，我拿什么应对？就连姚才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么好的一个人，就因为没背景，被人踩在脚下，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景明薇沉默了。她想起姚才人在浣衣局里，对着冰冷的冬衣默默垂泪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在这深宫里，没有背景，连生存都成了奢望。
“对了，”景明烨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关辛将军送来的，说他女儿关凌薇想跟你学规矩。”
景明薇接过信，心中一凛。关辛是右领军卫大将军，五皇子的岳父，此刻让女儿来接近自己，显然是五皇子想通过她，拉拢关家。
“五哥想让我……”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景明烨打断她，“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李答应的晋封，让我意识到，没有外戚支持，根本无法在宫里立足。关家虽然势弱，但聊胜于无。”
景明薇看着信上关凌薇的名字，想起那个擅长骑射的女子，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离开五皇子府，景明薇走向长春宫。她知道，李答应得势后，第一个要欺负的就是姚才人，她必须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果然，刚到长春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李答应的呵斥声：“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是成心的！”
景明薇走进殿内，看见姚才人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堆被水浸湿的绸缎，正是李答应新得的贡品。
“李才人，”景明薇冷冷地说，“姚才人是来替你熨烫冬衣的，不是来给你洗绸缎的。”
李才人看见景明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嚣张：“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绸缎上沾了猫毛，我让她洗干净有错吗？”
“猫毛？”景明薇拿起一块绸缎，上面干干净净，“我怎么没看见？”
李才人语塞，只好说：“反正就是有！她没洗干净，就是失职！”
“是吗？”景明薇看向姚才人，“姚才人，你说，这绸缎上有猫毛吗？”
姚才人抬起头，看了看景明薇，又看了看李才人，最终摇了摇头：“回公主殿下，没有。”
“你！”李才人气得脸色发白，“你敢顶嘴？”
“李才人，”景明薇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姚才人是先帝亲封的才人，就算位份比你低，也轮不到你如此羞辱。如果你再这样刁难她，我就去太皇太后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李才人看着景明薇眼中的威严，知道自己理亏，又怕真的闹到太皇太后面前，只好悻悻地说：“算了算了，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我就不跟她计较了。姚才人，还不快滚！”
姚才人连忙磕头，捡起地上的绸缎，匆匆离去。景明薇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无奈。她能帮姚才人一时，却帮不了她一世。在这深宫里，像姚才人这样没有背景的人，注定要被欺负。
“公主殿下，”李才人忽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景明薇没有理她，转身离去。她知道，李答应不会就此罢休，以后欺负姚才人的事情还会发生。而她，除了尽可能地保护姚才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走出长春宫，景明薇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这深宫之中，阴暗无处不在。李答应的得势，姚才人的悲惨，五皇子的无奈，都让她感到一阵无力。
她握紧了手中的信，关凌薇的名字在信封上显得格外刺眼。或许，帮助五皇子拉拢关家，是她目前能做的，改变这一切的第一步。
秋风卷起景明薇的衣摆，她紧了紧领口，快步走向揽月阁。她需要将今天的情况告诉司马若桃，同时也要为接下来的布局做准备。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里，只有保持清醒和警惕，才能生存下去，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然而，景明薇心里清楚，她的力量终究有限。李答应的得势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明争暗斗，更多的无辜者被卷入其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自己的原则，在明哲保身的同时，尽可能地伸出援手，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助。
深宫的夜即将来临，景明薇的身影消失在宫道的尽头，留下满目的萧瑟和无尽的忧虑。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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