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洛阳道上尘土飞扬，景明薇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前方五皇子景明湛的鎏金马车。车辕上新换的铜铃刻着獬豸纹，与他腰间玉带銙的纹样分毫不差，只是铃舌被刻意卸下——三日前靖千密报里说的“静默行军”，果然应验。
“公主，前面就是虎牢关了。”绿萼递过湿帕子，指尖触到车壁暗格的机括。景明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六皇子景明睿的仪仗紧随其后，他袖口露出的半幅兵图上，虎牢关的标记被朱砂圈了又圈，与五皇子密信上的攻城部署完全一致。
“让车队停下休整。”景明薇放下车帘，指尖摩挲着暖玉上的裂纹。三日前在紫宸殿，五皇子以“巡视洛阳漕运”为由请旨出京，皇帝捻须笑道：“带上老七，再让裴杭之、詹孝跟着，也好历练历练。”当时她没看懂五皇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直到看见随行名单上的“司马若桃、叶湘君”，才惊觉这是场针对司马派系的围猎。
五皇子的马车里传来压低的笑闹声，景明薇隔着车壁都能想象他把玩翡翠扳指的模样。那扳指内侧刻着的“斩”字，与三日前刑部送来的司马氏旧部名单上的朱批如出一辙。而六皇子此刻正与裴杭之并辔而行，两人腰间的云雷纹玉带在阳光下形成诡异的呼应——七皇子的亲信，竟与五皇子的人相谈甚欢。
“公主，裴羽林郎求见。”绿萼的声音带着犹豫。景明薇掀帘，看见裴杭之勒住马缰，他铠甲内侧绣着的半朵海棠与六皇子暗卫的服饰纹样相同，只是花蕊处多了根银针——那是五皇子惯用的标记。
“前方有片桃林，”裴杭之压低声音，指尖划过马鞍上的血槽，“五殿下说，请公主去看看‘洛阳春色’。”他说话时，目光瞟向队伍末尾的司马若桃马车，车帘缝隙里露出的金镶玉步摇，正是当年司马党余孽的信物。
桃林深处的空地上，五皇子正用马鞭指点着地图。六皇子蹲在一旁，指尖在泥土上画着洛阳城防图，而詹孝捧着的密匣里，露出司马若桃的生辰八字——那是三日前五皇子从宗人府偷出的，旁边还压着叶湘君的侍寝绿头牌。
“皇妹来了，”五皇子头也不抬，马鞭敲在地图上的漕运码头，“你看这地方，适合‘意外’落水吗？”景明薇看着他靴底沾着的湿泥，与洛阳护城河的淤沙颜色相同，忽然明白靖千说的“水鬼营”是什么——那些被五皇子豢养的死士，此刻恐怕就在河底等着。
“五哥说笑了，”景明薇福身行礼，目光落在六皇子袖中露出的毒针匣，“洛阳春色虽好，也要小心蚊虫。”她故意提起蚊虫，是想提醒裴杭之注意六皇子的毒针，却见裴杭之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腰间羽林刀——刀鞘上的云雷纹与六皇子的毒针匣严丝合缝。
“蚊虫？”五皇子忽然大笑，马鞭指向桃林深处，“那里倒是有只‘大虫’，皇妹想不想看看？”景明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司马若桃正扶着叶湘君在赏花，两人头上的金步摇在风中摇曳，像极了引颈就戮的白鹤。
“司马才人近来身子不适，”景明薇轻声道，“五哥还是让她们先回马车吧。”她想起司马若桃腕上的守宫砂，那是五皇子特意让太医院“漏记”的，目的就是让她以“不洁”之名被处置。
“不急，”五皇子收起地图，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詹孝，把‘礼物’拿出来。”詹孝立刻打开密匣，里面躺着两支金簪，簪头雕着的并蒂莲其中一朵染着暗红——那是用司马若桃兄长的血染红的。
裴杭之猛地拔刀，刀光映出五皇子眼中的兴奋：“裴郎这是何意？”景明薇看见他袖口的梅花暗纹与簪头的血迹重叠，忽然想起三日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司马氏余孽欲在洛阳举事，信物为并蒂莲金簪。”
“五殿下，”裴杭之的声音发颤，“这簪子……”
“不过是仿制品罢了，”六皇子笑着打圆场，用毒针挑起簪头的血痂，“司马氏余孽想用这簪子联络旧部，正好被我们截获。”他说话时，针尖的毒液滴在泥土上，瞬间冒出青烟——那是能让人心脏骤停的“牵机引”。
景明薇看着五皇子与六皇子一唱一和，忽然明白：他们早就知道司马氏的计划，故意带着司马若桃和叶湘君来洛阳，就是为了演一场“瓮中捉鳖”的戏。而裴杭之的拔刀，不过是五皇子安排好的戏码，用来试探他的忠心。
“既然如此，”景明薇上前一步，挡住裴杭之颤抖的手，“不如让司马才人辨认一下，这簪子是真是假。”她知道，只要司马若桃认出簪子是仿冒的，五皇子的计划就会落空。
“皇妹说得是，”五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来人，请司马才人、叶才人过来！”景明薇看着他打了个响指，桃林深处传来水鸟惊飞的声音——那是五皇子安排的信号，意味着“水鬼营”已经就位。
司马若桃走近时，目光落在金簪上，脸色瞬间煞白。景明薇注意到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柄上刻着的司马氏家徽与簪头的仿制品如出一辙。三日前靖千查到，司马若桃早已得知兄长的计划，此行是想借机传递密信。
“这簪子……”司马若桃的声音发颤，“是我兄长之物。”
“哦？”五皇子挑眉，示意詹孝展开一卷供词，“可这上面的血，经太医验过，是你兄长的没错。看来你与司马氏余孽勾结，证据确凿！”他说话时，六皇子的毒针已经抵在司马若桃腰间。
景明薇看着司马若桃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忽然想起她入宫前在司马府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如今却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五皇子的权谋之深，在于他不仅要除掉司马氏余孽，还要让他们“自愿”认罪，坐实通敌的罪名。
“我没有！”司马若桃猛地推开六皇子，匕首刺向五皇子，“是你栽赃陷害！”景明薇眼疾手快地推开五皇子，匕首擦着她的衣袖而过，割破了暖玉的流苏。
“大胆！”五皇子厉声喝道，羽林卫立刻上前制住司马若桃。景明薇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知道他在恼怒计划被打乱。而六皇子则趁机将毒针插入司马若桃体内，她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便七窍流血而亡。
“司马才人拒捕身亡，”五皇子看着景明薇袖口的刀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皇妹受惊了。”他说话时，叶湘君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被詹孝拖到河边“清洗罪证”——那所谓的清洗，不过是让她去喂河底的水鬼。
裴杭之收起刀，脸色苍白如纸。景明薇看着他靴底新沾的河泥，忽然明白：五皇子早就知道司马若桃会反抗，故意让她刺向自己，再借景明薇的手“救驾”，既除掉了司马氏余孽，又让景明薇欠他一个人情，同时还试探了裴杭之的反应。
“五哥，”景明薇看着司马若桃的尸体被扔进河里，声音发颤，“叶才人她……”
“自然是带回京审问，”五皇子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刚才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裴杭之，你护送公主先行回城，我和老六处理后事。”他说话时，六皇子已经在河边埋下了“司马氏余孽据点”的标记——那是用司马若桃的匕首刻的。
回城的路上，裴杭之始终沉默不语。景明薇看着他紧握刀柄的手，忽然想起七皇子说的“裴杭之有把柄在五殿下手里”。或许，当年含冰殿的旧事，早已被五皇子掌握，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地操控裴杭之。
“公主，”裴杭之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五殿下他……”
“不必说了，”景明薇打断他，“你只要记住，活着最重要。”她知道，五皇子留着裴杭之，是为了牵制七皇子，而裴杭之此刻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回到洛阳城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景明薇站在城楼上，看着五皇子和六皇子的队伍缓缓归来。五皇子的马前挂着司马若桃的金步摇，在晨光中闪着冷光，而六皇子则提着叶湘君的首级，鲜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极了桃林里的落花。
“皇妹看什么呢？”五皇子翻身下马，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洛阳的‘春色’，可还好看？”他说话时，指了指叶湘君的首级，“这就是与乱党勾结的下场。”
景明薇看着他眼中闪烁的狂热，忽然觉得陌生。这个曾经玩世不恭的五哥，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权谋家。他利用司马氏余孽的叛乱，不仅清除了异己，还借机掌控了洛阳的漕运，甚至可能借此打击七皇子和裴杭之。
“五哥辛苦了，”景明薇福身行礼，目光落在六皇子腰间新挂的司马氏家徽，“六哥也受累了。”
“为皇兄分忧，是我的本分。”六皇子微笑着说，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暖意。景明薇知道，他如此拥护五皇子，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在五皇子登顶后，能分得更多 第八十一章 洛阳道上生死局
暮春的洛阳道上尘土飞扬，景明薇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前方五皇子景明湛的鎏金马车。车辕上新换的铜铃刻着獬豸纹，与他腰间玉带銙的纹样分毫不差，只是铃舌被刻意卸下——三日前靖千密报里说的“静默行军”，果然应验。
“公主，前面就是虎牢关了。”绿萼递过湿帕子，指尖触到车壁暗格的机括。景明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六皇子景明睿的仪仗紧随其后，他袖口露出的半幅兵图上，虎牢关的标记被朱砂圈了又圈，与五皇子密信上的攻城部署完全一致。
“让车队停下休整。”景明薇放下车帘，指尖摩挲着暖玉上的裂纹。三日前在紫宸殿，五皇子以“巡视洛阳漕运”为由请旨出京，皇帝捻须笑道：“带上老七，再让裴杭之、詹孝跟着，也好历练历练。”当时她没看懂五皇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直到看见随行名单上的“司马若桃、叶湘君”，才惊觉这是场针对司马派系的围猎。
五皇子的马车里传来压低的笑闹声，景明薇隔着车壁都能想象他把玩翡翠扳指的模样。那扳指内侧刻着的“斩”字，与三日前刑部送来的司马氏旧部名单上的朱批如出一辙。而六皇子此刻正与裴杭之并辔而行，两人腰间的云雷纹玉带在阳光下形成诡异的呼应——七皇子的亲信，竟与五皇子的人相谈甚欢。
“公主，裴羽林郎求见。”绿萼的声音带着犹豫。景明薇掀帘，看见裴杭之勒住马缰，他铠甲内侧绣着的半朵海棠与六皇子暗卫的服饰纹样相同，只是花蕊处多了根银针——那是五皇子惯用的标记。
“前方有片桃林，”裴杭之压低声音，指尖划过马鞍上的血槽，“五殿下说，请公主去看看‘洛阳春色’。”他说话时，目光瞟向队伍末尾的司马若桃马车，车帘缝隙里露出的金镶玉步摇，正是当年司马党余孽的信物。
桃林深处的空地上，五皇子正用马鞭指点着地图。六皇子蹲在一旁，指尖在泥土上画着洛阳城防图，而詹孝捧着的密匣里，露出司马若桃的生辰八字——那是三日前五皇子从宗人府偷出的，旁边还压着叶湘君的侍寝绿头牌。
“皇妹来了，”五皇子头也不抬，马鞭敲在地图上的漕运码头，“你看这地方，适合‘意外’落水吗？”景明薇看着他靴底沾着的湿泥，与洛阳护城河的淤沙颜色相同，忽然明白靖千说的“水鬼营”是什么——那些被五皇子豢养的死士，此刻恐怕就在河底等着。
“五哥说笑了，”景明薇福身行礼，目光落在六皇子袖中露出的毒针匣，“洛阳春色虽好，也要小心蚊虫。”她故意提起蚊虫，是想提醒裴杭之注意六皇子的毒针，却见裴杭之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腰间羽林刀——刀鞘上的云雷纹与六皇子的毒针匣严丝合缝。
“蚊虫？”五皇子忽然大笑，马鞭指向桃林深处，“那里倒是有只‘大虫’，皇妹想不想看看？”景明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司马若桃正扶着叶湘君在赏花，两人头上的金步摇在风中摇曳，像极了引颈就戮的白鹤。
“司马才人近来身子不适，”景明薇轻声道，“五哥还是让她们先回马车吧。”她想起司马若桃腕上的守宫砂，那是五皇子特意让太医院“漏记”的，目的就是让她以“不洁”之名被处置。
“不急，”五皇子收起地图，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詹孝，把‘礼物’拿出来。”詹孝立刻打开密匣，里面躺着两支金簪，簪头雕着的并蒂莲其中一朵染着暗红——那是用司马若桃兄长的血染红的。
裴杭之猛地拔刀，刀光映出五皇子眼中的兴奋：“裴郎这是何意？”景明薇看见他袖口的梅花暗纹与簪头的血迹重叠，忽然想起三日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司马氏余孽欲在洛阳举事，信物为并蒂莲金簪。”
“五殿下，”裴杭之的声音发颤，“这簪子……”
“不过是仿制品罢了，”六皇子笑着打圆场，用毒针挑起簪头的血痂，“司马氏余孽想用这簪子联络旧部，正好被我们截获。”他说话时，针尖的毒液滴在泥土上，瞬间冒出青烟——那是能让人心脏骤停的“牵机引”。
景明薇看着五皇子与六皇子一唱一和，忽然明白：他们早就知道司马氏的计划，故意带着司马若桃和叶湘君来洛阳，就是为了演一场“瓮中捉鳖”的戏。而裴杭之的拔刀，不过是五皇子安排好的戏码，用来试探他的忠心。
“既然如此，”景明薇上前一步，挡住裴杭之颤抖的手，“不如让司马才人辨认一下，这簪子是真是假。”她知道，只要司马若桃认出簪子是仿冒的，五皇子的计划就会落空。
“皇妹说得是，”五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来人，请司马才人、叶才人过来！”景明薇看着他打了个响指，桃林深处传来水鸟惊飞的声音——那是五皇子安排的信号，意味着“水鬼营”已经就位。
司马若桃走近时，目光落在金簪上，脸色瞬间煞白。景明薇注意到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柄上刻着的司马氏家徽与簪头的仿制品如出一辙。三日前靖千查到，司马若桃早已得知兄长的计划，此行是想借机传递密信。
“这簪子……”司马若桃的声音发颤，“是我兄长之物。”
“哦？”五皇子挑眉，示意詹孝展开一卷供词，“可这上面的血，经太医验过，是你兄长的没错。看来你与司马氏余孽勾结，证据确凿！”他说话时，六皇子的毒针已经抵在司马若桃腰间。
景明薇看着司马若桃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忽然想起她入宫前在司马府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如今却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五皇子的权谋之深，在于他不仅要除掉司马氏余孽，还要让他们“自愿”认罪，坐实通敌的罪名。
“我没有！”司马若桃猛地推开六皇子，匕首刺向五皇子，“是你栽赃陷害！”景明薇眼疾手快地推开五皇子，匕首擦着她的衣袖而过，割破了暖玉的流苏。
“大胆！”五皇子厉声喝道，羽林卫立刻上前制住司马若桃。景明薇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知道他在恼怒计划被打乱。而六皇子则趁机将毒针插入司马若桃体内，她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便七窍流血而亡。
“司马才人拒捕身亡，”五皇子看着景明薇袖口的刀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皇妹受惊了。”他说话时，叶湘君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被詹孝拖到河边“清洗罪证”——那所谓的清洗，不过是让她去喂河底的水鬼。
裴杭之收起刀，脸色苍白如纸。景明薇看着他靴底新沾的河泥，忽然明白：五皇子早就知道司马若桃会反抗，故意让她刺向自己，再借景明薇的手“救驾”，既除掉了司马氏余孽，又让景明薇欠他一个人情，同时还试探了裴杭之的反应。
“五哥，”景明薇看着司马若桃的尸体被扔进河里，声音发颤，“叶才人她……”
“自然是带回京审问，”五皇子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刚才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裴杭之，你护送公主先行回城，我和老六处理后事。”他说话时，六皇子已经在河边埋下了“司马氏余孽据点”的标记——那是用司马若桃的匕首刻的。
回城的路上，裴杭之始终沉默不语。景明薇看着他紧握刀柄的手，忽然想起七皇子说的“裴杭之有把柄在五殿下手里”。或许，当年含冰殿的旧事，早已被五皇子掌握，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地操控裴杭之。
“公主，”裴杭之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五殿下他……”
“不必说了，”景明薇打断他，“你只要记住，活着最重要。”她知道，五皇子留着裴杭之，是为了牵制七皇子，而裴杭之此刻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回到洛阳城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景明薇站在城楼上，看着五皇子和六皇子的队伍缓缓归来。五皇子的马前挂着司马若桃的金步摇，在晨光中闪着冷光，而六皇子则提着叶湘君的首级，鲜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极了桃林里的落花。
“皇妹看什么呢？”五皇子翻身下马，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洛阳的‘春色’，可还好看？”他说话时，指了指叶湘君的首级，“这就是与乱党勾结的下场。”
景明薇看着他眼中闪烁的狂热，忽然觉得陌生。这个曾经玩世不恭的五哥，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权谋家。他利用司马氏余孽的叛乱，不仅清除了异己，还借机掌控了洛阳的漕运，甚至可能借此打击七皇子和裴杭之。
“五哥辛苦了，”景明薇福身行礼，目光落在六皇子腰间新挂的司马氏家徽，“六哥也受累了。”
“为皇兄分忧，是我的本分。”六皇子微笑着说，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暖意。景明薇知道，他如此拥护五皇子，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在五皇子登顶后，能分得更多的权力。
洛阳之行，以司马派系核心人物的死亡告终。五皇子成功清除了异己，巩固了自己的势力，而六皇子也借此机会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景明薇看着他们君臣一心的模样，心中却充满了寒意。
她知道，这只是五皇子权谋之路的一步。接下来，他会把矛头指向谁？七皇子？还是太子？或者是曾经帮助过他的六皇子？
“公主，我们该回府了。”绿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景明薇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洛阳城。朝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却照不亮深宫里的黑暗。五皇子的权谋之网，已经越收越紧，而她，作为这张网中的一个节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生存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城楼。洛阳道上的生死局，只是一个开始。五皇子的最终目标，是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而她，必须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回到行宫，景明薇立刻让绿萼找来靖千。
“公主，”靖千低声道，“五殿下已经控制了洛阳漕运，并且在暗中调动兵力，恐怕下一步就要对七殿下动手了。”
景明薇点点头，并不意外。五皇子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告诉七殿下，多加小心。”景明薇吩咐道，“还有，密切关注六皇子的动向，我总觉得，他对五殿下的拥护，太过刻意了。”
靖千领命而去。景明薇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洛阳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派祥和景象。但她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多少阴谋诡计和血腥杀戮。
五皇子的权谋之深，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他不仅善于布局，更善于利用人心。六皇子的拥护，裴杭之的隐忍，甚至她自己的存在，都可能被他纳入棋局。
景明薇握紧手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仿佛又深了一分。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五皇子的步步紧逼，六皇子的野心勃勃，七皇子的变法之路，还有太子的岌岌可危，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窒息。
但她不能退缩。她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敏锐的观察力，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为自己，也为那些无辜的人，争取一线生机。
洛阳道上的生死局已经落幕，但深宫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景明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必须勇敢地走下去。因为她知道，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停下脚步，就意味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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