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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机锋素心局

本纪世家

凉州的风沙在“醉胡杨”酒肆的新幌子下打旋,景明薇抚着帷帽边缘的珍珠,看着游小浅——不,靖千——用块花布擦着新盘下的酒桌。他扮作老板娘的粗布裙上还沾着浆糊,发髻上插的假花却歪向一边,露出耳后未剃干净的胡茬。

“四位军爷里边请!”靖千捏着嗓子招呼,眼角余光却瞟向七皇子景明瑜腰间的队副徽章。那云雷纹在烛火下闪着微光,与三日前太皇太后密信上的火漆印如出一辙。七皇子坐下时,环首刀鞘蹭过桌腿的暗格——那里藏着崔野平追查内奸“师爷”的密信。

“游老板娘这店开张,倒是热闹。”杨骋的长剑横放在膝上,弘农杨氏的家传剑穗扫过桌面的酒渍。景明薇注意到他袖口新添的补丁,针脚走势与三日前截获的“师爷”密信笔迹相同。杜彻推了推碎镜片的眼镜,算筹在掌心敲出“内奸在帅帐”的节奏。

“热闹?”靖千端上酒菜,故意将醋壶碰倒,酸液在桌上漫向夏侯空,“夏侯小爷可听说了?崔县令在查内奸,说是叫什么‘师爷’?”夏侯空正夹着一块烤羊肉的手猛地顿住,他舅舅是太子党,这“师爷”二字让他想起太子府的幕僚。

“关我何事?”夏侯空放下筷子,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太子赐的玉佩,如今却只剩根空绳。景明薇看着他耳尖发红的样子,想起三日前他在赤霄营操练时,总偷瞄太子旧部的旗帜。靖千却像没看见,又往他碗里夹了块肥肉:“怎么不关事?听说那‘师爷’专偷军报呢!”

田十万的铁盾“哐当”一声撞在桌腿上:“奶奶的!哪个狗娘养的敢偷老子的行军锅?”他这一嗓子震得梁上的新酒旗乱晃,靖千趁机往七皇子碗里猛倒酒:“军爷息怒,喝口酒消消气!”酒液溢出碗沿,恰好打湿七皇子袖口的密信一角——那是崔野平标注“师爷已渗透赤霄营”的警示。

“游老板娘太客气了。”七皇子不动声色地避开,指尖在桌下比了个“停”的手势。景明薇看见靖千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知道这“倒酒”是故意为之——酒渍能显影出密信背面的地图标记。杜彻却推了推眼镜,算筹在碗沿划出弧线:“老板娘这酒,怕是下了料吧?”

“杜先生说笑了!”靖千拍着胸脯,假花险些掉下来,“小女子的酒,绝对保真!”他说话时,脚尖在桌下踢了田十万一下。这莽汉果然中招,猛地起身:“奶奶的!老子喝多了要撒尿!”铁盾撞翻了屏风,后面偷听的亲兵顿时暴露。

“抓内奸!”靖千尖叫着躲到七皇子身后,却趁机在他腰间塞了个纸团。景明薇看着那亲兵靴底的红泥,与三日前“师爷”密信现场的泥土颜色相同。七皇子捏碎纸团,里面是“韦光正装病”四字。杨骋的长剑已经出鞘,剑尖指向亲兵的咽喉:“说!谁派你来的?”

那亲兵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掏出半枚玉佩。景明薇看着玉佩上的獬豸纹,与五皇子的私印仅有毫厘之差。靖千却突然“哎呀”一声摔倒,手忙脚乱地捡起玉佩,指尖却在上面抹了把——那是为了掩盖七皇子的指纹。

“军规处置。”七皇子的声音冷得像冰,环首刀在亲兵面前划出寒光。景明薇知道,这是为了震慑潜在的内奸,也为了掩盖靖千的动作。夏侯空却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这比我舅舅审贼还厉害……”他舅舅是太子府的刑名师爷,这话无意间暴露了身份。

靖千立刻扑到夏侯空身边,捏着嗓子道:“小爷认识审贼的?快给说说!”景明薇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知道这是在套话。夏侯空果然上钩,唾沫横飞地讲起舅舅的“审贼三十六计”,却没注意到杜彻的算筹在掌心记下了关键信息。

离开酒肆时,景明薇在墙角捡到靖千掉落的发簪。簪头雕着的梅花与太皇太后宫中的纹样相同,簪杆刻着“韦光正”三字。三日前密报说韦光正剿匪受挫,此刻看来,恐怕另有隐情。七皇子接过簪子,在掌心摩挲片刻,忽然道:“去素心观。”

素心观的香火在暮色中缭绕,景明薇跟着七皇子走进偏殿,正听见韦光正的咳嗽声。他斜倚在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旁边的校尉孟蒯正笨手笨脚地煎药。景明薇看着孟蒯袖口的补丁,针脚与三日前她在韦光正书房看到的战报相同,显然是个实心眼的。

“韦将军好些了?”七皇子上前,环首刀碰倒了药罐。药汁泼在孟蒯的靴子上,露出里面藏着的剿匪地图。景明薇看见地图上的伏击点用红笔圈着,与靖千送来的“韦光正假败”密信完全一致。韦光正却咳得更厉害了,指着地图:“孟校尉,这……这伏击点……”

“将军放心!”孟蒯拍着胸脯,浑然不觉药汁已显影出地图背面的“五”字,“末将定能替将军报仇!”景明薇看着他憨厚的样子,忽然明白靖千密信里的“孟蒯无辜”是何意。韦光正却抓住七皇子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写了个字——“忍”。

“将军保重,”七皇子抽回手,目光落在韦光正枕下的密信,“末将告退。”景明薇跟着他走出偏殿,听见孟蒯还在里面嚷嚷:“将军,这药您快喝呀!”韦光正的咳嗽声突然变成冷笑,与三日前他在演武场训话时的语气判若两人。

“韦光正是在演戏。”走出素心观时,七皇子终于开口,将靖千的发簪掰成两半,“他故意剿匪受挫,是为了引五哥的人上钩。”景明薇看着断簪露出的云雷纹,与聂剑罡的亲兵令牌暗合。杨骋握紧了长剑,弘农杨氏的家传剑穗在夜风里划出冷光:“那‘师爷’……”

“恐怕与韦光正有关。”杜彻推了推眼镜,算筹在掌心敲出“声东击西”的节奏。田十万却挠着头:“老子不懂!反正谁偷了老子的锅,老子就揍谁!”他这一嗓子惊飞了檐角的夜枭,翅膀掠过韦光正的窗棂,里面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回到赤霄营时,靖千已换回男装等在帐外。他抹去脸上的脂粉,露出耳后未剃净的胡茬:“殿下,‘师爷’的线索断在韦光正那里。”七皇子将断簪扔给他,环首刀插在地图的“素心观”标记上:“韦光正装病,必有后招。”

景明薇看着地图上蔓延的红泥标记,想起酒肆里那亲兵靴底的颜色。靖千忽然跪地:“殿下,卑职在酒肆坑了夏侯空,让他犯了军规……”七皇子打断他:“做得好,正好借故看住他,免得太子党的人搅局。”

夜风穿过营帐缝隙,吹动七皇子的队副徽章。景明薇想起夏侯空提到舅舅时的崇拜眼神,忽然觉得太子党的这颗棋子,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当韦光正的咳嗽声与孟蒯的憨厚形成反差,当靖千的“倒贴”与七皇子的隐忍交织,这盘在凉州展开的棋,终于露出了内奸“师爷”的冰山一角。而她袖中的暖玉,正与断簪的云雷纹一起,在西北的夜风中,等待着真相大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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