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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壁垒血刃寒

本纪世家

肃州镇台衙门的铜钲声穿透风沙,景明薇立在滴水檐下,看着步通将军将一份调兵文书拍在公案上。这位军务一把手的兽头吞肩铠蹭过案角的令旗,露出里衬绣着的五皇子缠枝莲纹,而文书上的朱砂批语“兵甲不足,暂缓支援”,墨迹与三日前郗传藻送来的“粮草迟滞”密信如出一辙。

“七殿下,”步通的指节敲着文书,声音混着痰音,“不是某家不给兵,实在是肃州防务吃紧啊。”景明薇看着他靴底沾着的红泥,与三日前郗传藻书房的地砖同色。七皇子景明瑜的环首刀轻敲着腰间的指挥使令牌,云雷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步将军可知,剑城已被围三日?”

“剑城?”步通突然咳嗽,铠甲上的铜钉震落些许沙砾,“那破城要兵何用?守住肃州才是正经。”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出的密信角,封口火漆是半朵海棠——二皇子的标记。杜彻的师兄,周太守之子周元恒突然闯入,儒衫上的墨竹纹被风沙洇得发暗:“步将军,剑城若失,肃州危矣!”

“周公子这是何意?”郗传藻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这位政务一把手的獬豸补子扫过地面,露出里衬绣着的“郗”字暗纹,“粮草尚未齐备,谈何出兵?”景明薇看着他手中的算盘,算珠碰撞的节奏与三日前“克扣军饷”的密档同频。周元恒猛地跪倒,儒衫擦过步通的靴底:“晚辈愿以周家声誉作保,先调兵后补粮!”

“周家声誉?”步通突然狂笑,兽头铠的护心镜映出周元恒苍白的脸,“你父亲不过是个太守,也配谈声誉?”景明薇看着七皇子握紧的拳头,环首刀柄的云雷纹硌得掌心发红。郗传藻的算盘突然落地,算珠滚到景明薇脚边,其中一颗刻着“五”字——五皇子的标记。

“够了。”七皇子的声音冷得像冰,指了指门外的风沙,“步将军若不发兵,某家便率赤霄营,死守剑城。”景明薇看着步通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知道这正是他想看到的。郗传藻突然捡起算盘,算珠在掌心划出弧线:“七殿下既有此心,某家就备些……伤药吧。”

离开镇台衙门时,景明薇听见步通对郗传藻低语:“让他们死在剑城,省得碍眼。”她走在回赤霄营的路上,看着周元恒拼命擦拭儒衫上的泥污,想起三日前他为了斡旋,在步通门前跪了两个时辰。七皇子的环首刀突然出鞘,刀光劈开风沙,惊飞了檐角的铁马。

“皇姐觉得,”七皇子的声音被风吹散,“步通为何执意不救?”景明薇看着他腕间的火漆印,与步通密信上的火漆印形成讽刺的对比。她想起三日前靖千急报:“步通、郗传藻,皆受五皇子密令,欲除七皇子于剑城。”淡淡道:“他有他的考量。”

剑城的烽火在暮色中燃起,景明薇立在瞭望塔上,看着七皇子的环首刀劈开敌阵。他脸上的旧疤在火光中像条银色的龙,刀光过处,敌军的皮甲如纸般裂开。步通派来的援军迟迟未到,赤霄营的伤亡数字在杜彻的算筹上不断攀升。

“殿下,左营快撑不住了!”韩凛的虎头刀磕在城垛上,独眼在火光中闪烁。景明薇看着他刀背上的血槽,与三日前步通克扣的箭矢同色。田十万的铁盾突然碎裂,碎石溅在景明薇的裙角:“奶奶的!步通那狗娘养的还不来!”

“闭嘴!”七皇子的环首刀挑飞敌将的首级,血珠溅在他的甲叶上,“赤霄营,没有后退!”景明薇看着他腕间的火漆印被血浸透,想起三日前太皇太后密信里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周元恒突然冲上城楼,儒衫上沾满血污:“殿下!步通说……说让我们死守!”

“死守?”七皇子的刀光骤然加快,刀刃在周元恒的儒衫上划出火星,“他是想让我们死!”景明薇看着周元恒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郗传藻的伤药箱被流矢射中,里面滚出的不是金疮药,而是三日前“哑泉散”的药粉。

“原来如此……”周元恒的声音发颤,儒衫扫过药粉,“我说为何伤药无效……”景明薇看着他指尖沾着的药粉,与步通密信中“借伤药下毒”的计划吻合。七皇子的环首刀突然横在周元恒颈间:“你知道了多少?”

“晚辈……晚辈只知他们要延误援军……”周元恒的儒衫被刀光映得发亮,“却不知伤药有毒……”景明薇看着七皇子收刀的动作,指节在刀柄上刻出“忍”字。韩凛的虎头刀劈断攻城梯,独眼瞟向远处的烟尘:“援军!是步通的人!”

“来得正好。”七皇子的声音冷得像冰,环首刀指向援军方向。景明薇看着步通的旗帜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想起三日前靖千说的“援军晚到,坐收渔利”。周元恒突然咳嗽,儒衫上的药粉被血染红:“殿下……小心……”

援军到达时,剑城已尸横遍野。景明薇立在城楼上,看着步通踩着血水走来,兽头铠的护心镜映出七皇子染血的脸。“七殿下果然神勇,”步通的指节敲着城垛,“以少胜多,佩服佩服。”景明薇看着他靴底的血水,与郗传藻送来的“庆功酒”酒坛同色。

“步将军谬赞,”七皇子的环首刀插在尸堆中,“若不是将军‘及时’来援,某家怕是见不到将军了。”景明薇看着步通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知道他听懂了讽刺。郗传藻的算盘声从身后传来,算珠碰撞的节奏与三日前“统计伤亡”的密档一致。

“好了好了,”郗传藻的獬豸补子扫过尸体,“打了胜仗,该庆功才是。”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掉出的密信,上面写着“剑城伤亡,七皇子全责”。周元恒突然倒地,儒衫上的药粉与血水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图案。七皇子的环首刀猛地出鞘,刀光指向郗传藻:“他怎么了?”

“周公子怕是累着了,”步通的兽头铠挡住七皇子,“来人!送周公子回营!”景明薇看着亲兵抬起周元恒时,他指尖在地上划出“毒”字。七皇子的指节在刀柄上磨出血痕,云雷纹令牌在暮色中闪着冷光。

回到赤霄营时,景明薇看着杜彻为周元恒诊脉,算筹在掌心敲出“毒入肺腑”的节奏。七皇子立在帐外,环首刀的云雷纹与天边的残阳重叠。“步通、郗传藻,”他忽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该清算了。”

景明薇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剑城墙上的血迹,想起赤霄营弟兄的牺牲,想起步通那冰冷的命令。深宫里的权谋延伸到肃州的战场,生命在权力的棋局中如草芥般凋零。而她只是个看客,看着步通与郗传藻的勾结,看着周元恒的牺牲,看着七皇子眼中燃起的复仇之火,不发一言,不动一念,只将这一切收进眼底,如同收藏一枚枚冰冷的棋子。

当肃州的月亮升起,当赤霄营的伤兵呻吟,当七皇子的环首刀在夜色中磨砺,景明薇立在营外,看着手中暖玉的裂纹,玉上的血迹渐渐干涸。剑城的血战不过是深宫中权谋的又一次交锋,而她的旁观,将是这场永不落幕的戏剧中,最沉默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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