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暮春的风沙卷着战报扑在紫宸殿的琉璃瓦上时，景明薇正用银簪挑开帷帽上的流苏。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破碎的声响，与三日前吐蕃王庭的狼嚎同频，而丹陛下铺着的西域氆氇上，几滴暗褐色的痕迹恰与三日前达瓦兰泽裙角的血渍同料。

吐蕃王庭的金顶在密信中浮现出血色，景明薇立在屏风阴影里，看着五皇子景明瓐展开的战报，火漆印上的牦牛纹被指腹磨得发亮。"赞普大怒，"五皇子的核桃在掌心发出刺耳的"咔哒"声，与三日前"挑拨成功"的密令同轨，"说要为妹妹讨还血债。"

皇帝的玉枕砸在案几上，龙袍扫过满桌的边疆地图："岂有此理！"景明薇看着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河西走廊，与三日前五皇子沙盘上的标记同轨，"达瓦兰泽不是还没证实有孕吗？"

"赞普哪管真假，"五皇子的酱色襕衫扫过地图，指节叩着酒泉卫的标记，"他只知道妹妹被大雍臣子侮辱，这口气不出，吐蕃的马刀就要砍过来了。"景明薇看见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达瓦兰泽的金步摇纹，而信中"假孕坐实"的字迹被风沙洇得模糊——三日前强巴已用特制药水让赞莫的脉象彻底滑数。

七皇子景明瑜的玄袍扫过丹陛，狼头暗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父皇，吐蕃蠢蠢欲动已久，此事不过是导火索。"景明薇看着他指腹碾过刀柄上的狼头雕件，那动作与三日前"边境布防"的暗号同频，"儿臣请战，愿守河西。"

五皇子的核桃突然停住，酱色襕衫下的手指快速敲击笏板——那是暗影卫"计划通"的暗号。景明薇看着五皇子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七皇子的狼头纹，而信中"七弟出征"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三日前在情报司见过五皇子的沙盘，七皇子的棋子被特意放在边疆位置，旁边批注着"边境需虎将，京中少心腹"。

"七弟不可！"二皇子景明泰的玉带銙撞在香炉上，蟠螭纹泛着焦虑的光，"河西凶险，你若有失......"景明薇看着二皇子袖中飘落的密信，火漆印是杨骋的狮头纹，而信中"七弟掌兵，于我不利"的字迹被汗水洇得模糊。二皇子没想到，五皇子的局不仅坑了他和舅舅，更让七皇子顺理成章地掌兵离京。

"二哥多虑了，"七皇子的环首刀鞘轻磕青砖，发出的脆响与三日前"将计就计"的密令同调，"保家卫国，乃皇子本分。"景明薇看见他袖口露出的半片桑皮纸，纸边的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而纸上"借出征，避锋芒"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七皇子显然也看穿了五皇子的算盘，却选择将计就计，远离京城这潭浑水。

五皇子突然上前一步，酱色襕衫扫过七皇子的肩甲："七弟忠勇可嘉，"他指了指地图上的玉门关，"只是玉门关守将......"景明薇看着五皇子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安插亲信，监视七弟"的字迹被晨光晒得发白。五皇子虽送七皇子出征，却早布下监视之网。

朝会散去时，景明薇跟在七皇子身后，听见他对崔野平低语："五哥这局，明着是逼我离京，暗里却给了我掌兵的机会。"崔野平的襕衫扫过宫道的梧桐叶，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边境练兵"的字迹："殿下说得是，河西军早该整顿了。"

景明薇立在宫墙转角，看着五皇子的仪仗远去，酱色襕衫在风沙中像一面诡异的旗帜。三日前她在五皇子府密室见过那幅"雍蕃开战"的沙盘，吐蕃的狼头旗与大雍的龙旗在河西走廊对峙，而七皇子的棋子被放在远离京城的位置，旁边用小字写着"虎入山林，方得自由"。五皇子的狠，在于他从不做绝，而是用最巧妙的方式，让对手自己走进预设的牢笼。

七皇子府的演武场上，景明瑜正在擦拭环首刀，刀刃反射的光映出他紧锁的眉头。"皇姐觉得，"他突然开口，指节叩着刀鞘上的狼头，"五哥是真的想让我远离朝堂吗？"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而信中"边境有险，京中更险"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这竟是五皇子暗中送来的提醒。

"五殿下的心思，谁能猜透。"景明薇轻抚暖玉，玉上的裂纹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她想起三日前在情报司看到的密档，五皇子幼年曾与七皇子在边境同住，那时七皇子教他射箭，五皇子帮他偷点心，如今却落得如此局面。

"猜不透才好，"七皇子突然轻笑，刀身划破空气发出清越的鸣响，"至少在河西，我能做些实事。"景明薇看着他袖中露出的边防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五皇子安插的亲信，旁边批注着"将计就计，反用其力"。七皇子早已做好准备，在边境棋局中反击。

吐蕃的战鼓在远方擂响时，景明薇站在玄武门城楼上，看着七皇子的玄甲军开出城门。旌旗上的狼头在风沙中猎猎作响，与三日前五皇子沙盘上的标记遥相呼应。五皇子站在她身侧，核桃的"咔哒"声与军靴踏地的声响同频："皇姐看，七弟这一去，京中就清静了。"

景明薇没有回头，只是望着七皇子远去的背影。她知道五皇子的剧本里，七皇子的出征是关键一环——既解决了京中威胁，又让七皇子远离权力中心，更能借边境战事消耗其兵力。但五皇子没算到的是，七皇子在河西并非坐以待毙，而是正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

紫宸殿的灯火在夜空中明明灭灭，像五皇子那双算计的眼睛。景明薇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仿佛又深了些，如同雍蕃边境的烽烟、七皇子的远征、五皇子的权谋，交织成朱墙内最复杂的棋局。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将继续见证下去，直到风沙散尽，露出棋盘下真正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