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暮春的阳光透过七皇子府的雕花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景明薇立在书架后，银簪挑开垂落的绿萝枝，正看见七皇子景明瑜的玄袍扫过堆满羽林卫花名册的案几。檐角铜铃轻晃的声响，与三日前"羽林卫换防"的密报同频，而案几上压着的两份履历，恰与吴动、朱行立的名字同料。

「殿下，」崔野平的襕衫扫过地面，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中郎将候选"的字迹，「吴动与朱行立，谁更合适？」

七皇子指节叩着吴动的履历，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渤海吴氏"的密报同轨：「吴动，渤海吴氏，曾祖父与司马氏有旧仇......」景明薇看着履历上"渤海"二字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批注着"与高家不和"。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渤海士族分布图，吴氏与高家的族地仅隔一条渤海湾，百年间械斗不断。

「可吴动是九殿下的人吗？」崔野平的指节叩着履历边缘，「渤海高家与九殿下......」

「错了，」七皇子突然轻笑，玄袍扫过另一份履历，「吴氏与高家在渤海是死对头。」景明薇看见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渤海吴氏的海浪纹，而信中"高家截胡盐引"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七皇子早已知晓两家的宿怨，吴动并非九党的人。

窗外传来脚步声，裴杭之的獬豸补子扫过回廊，指节叩着腰间蹀躞带发出的脆响，与三日前"裴杭之好感"的密报同频。「殿下，」他的目光落在吴动的履历上，瞳孔骤然收缩，「吴动......」

七皇子抬眸，狼头暗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裴大人认识？」景明薇看着裴杭之袖中滑落的半片丝帕，边角绣着的并蒂莲纹与三日前"初恋信物"的密报同料。那是裴杭之年轻时与吴动母亲的定情之物，此刻成了揭开往事的钥匙。

「回殿下，」裴杭之的声音发颤，指节抠进掌心，「吴动是下官......故人之子。」景明薇看见他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吴动母亲的闺名章，而信中"初恋之子"的字迹被泪水洇得模糊。三日前裴杭之好感度刷满时，情报司曾提醒七皇子留意这层关系。

七皇子沉默良久，突然将吴动的履历推到裴杭之面前：「裴大人觉得，吴动可堪重用？」景明薇看着七皇子袖中露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吴劼的狮头纹，而信中"吴劼堂弟"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七皇子竟已查到吴动是吴劼的堂弟，这层关系让吴动的任用多了几分微妙。

「吴动骁勇善战，」裴杭之的指节叩着履历上的"战功"栏，「且与高家不睦，可用。」景明薇看着他袖中露出的半片血书，字迹与吴动母亲的绝笔同体。裴杭之终究念及旧情，愿意为吴动背书。

「好，」七皇子突然拍板，玄袍扫过案几，「就定吴动。」景明薇看见他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不恨线选择"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这正是不恨线的最优解，提拔吴动能同时制衡九党与高家。

崔野平欲言又止，指节叩着朱行立的履历：「殿下，朱行立的水军才能......」

「朱行立，」七皇子打断他，指了指履历上的"龙舟赛"记录，「擅长水军，曾随司马氏被贬。」景明薇看着朱行立的履历边角画着龙舟图案，与三日前"龙舟赛攻略"的密报同轨。若走恨线，提拔朱行立能借龙舟赛积累声望。

「可朱行立是自己人，」崔野平坚持，「当年司马氏倒台，他受了委屈......」

「委屈？」七皇子突然冷笑，狼头暗纹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在其位，谋其政。」景明薇看见他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朱行立的水波纹，而信中"恨线备选"的字迹被雨水冲淡。七皇子虽选了吴动，却未完全放弃朱行立。

裴杭之告辞时，景明薇跟在他身后，听见他对心腹低语：「告诉吴动，好好干。」三日前她在裴杭之府见过吴动母亲的牌位，旁边放着的正是那半片并蒂莲丝帕。裴杭之终究无法放下初恋的情分，将希望寄托在吴动身上。

七皇子府的演武场上，吴动正在演练刀法，玄甲映着夕阳泛着冷光。景明薇立在角楼，看见七皇子的玄袍扫过演武场，指节叩着吴动的肩甲：「从今日起，你便是羽林中郎将。」

吴动单膝跪地，玄甲撞在地面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渤海械斗"的密报同频：「末将谢殿下提拔。」景明薇看见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渤海吴氏的海浪纹，而信中"高家动向"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吴动显然知晓，此次提拔与他和高家的矛盾息息相关。

五皇子府的密室里，景明瓐将象牙签折断，断口戳进沙盘里代表七皇子的黑子。「吴动？」他指了指桌上的密报，签头的红宝石与三日前"渤海情报"的封缄同色，「裴杭之的初恋之子，吴劼的堂弟......七弟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崔野安跪在地上，襕衫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朱行立动向"的字迹：「殿下，朱行立那边......」

「朱行立？」五皇子突然轻笑，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恨线预警"的暗号同频，「告诉关辛，盯紧龙舟赛。」景明薇立在暗门后，看见五皇子袖中滑出的新密信，火漆印是龙舟赛的龙首纹，而信中"破坏声望"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五皇子决定从朱行立的龙舟赛入手，破坏七皇子的声望积累。

离开五皇子府时，景明薇听见里面传来低语：「皇姐以为，七弟选吴动是算准了裴杭之？」她回头，正看见五皇子的指节在棋盘上敲出"王"字，那动作与三日前"人心算计"的密令同频。五皇子显然认为，七皇子提拔吴动是精准计算了裴杭之的旧情。

紫宸殿的灯火在夜空中明明灭灭，像七皇子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景明薇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仿佛又深了些，如同吴动的渤海恩怨、裴杭之的初恋情怀、七皇子的人事算计，交织成朱墙内最复杂的权力网络。

朱行立在水军营地操练时，景明薇站在宫道上，看着他指挥龙舟的身影。五皇子的酱色襕衫在远处闪过，核桃的"咔哒"声与龙舟号子的声响同频。她知道，五皇子的下一个杀招，或许就藏在即将到来的龙舟赛里，或许就在吴动与高家的下一次冲突中。

暮春的最后一缕阳光落下时，景明薇走在回寝殿的路上，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风吹来的獬豸补子碎片，与裴杭之袖中的丝帕，同色同味。她抬头望向七皇子府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彻夜未眠，如同七皇子那颗在权谋中不断计算的心。而她，只能继续旁观，将这朱墙内的每一次人事任免、每一段陈年旧情、每一笔权力交易，都刻进心底那本没有尽头的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