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暮春的阴雨连绵不绝，将大理寺的青灰色院墙洇得发亮。景明薇立在街对面的茶肆二楼，银簪挑开蒙着水汽的窗纸，正看见二皇子景明泰被两名狱卒押出大理寺偏门。他的玉带銙已被卸下，月白色囚服沾满泥污，与三日前夏侯空伏诛时溅在他袍角的血点同色。檐角铜铃在雨中发出破碎的声响，恰与三日前五皇子密室里"夏侯空之祸"的沙盘推演同频。

"二殿下，委屈了。"狱卒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模糊，手中水火棍敲着地面，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刑部大牢的更鼓同调。景明薇看见二皇子的指节抠进囚车的木栏，那里还留着三日前他被押解时的指甲痕迹，与夏侯空密信上的抓痕分毫不差。

就在囚车即将驶入雨幕时，五皇子景明瓐的酱色襕衫突然从街角转出，肩头的锦缎被撕裂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二哥！"他踉跄着扑向囚车，核桃从掌心滚落，在积水中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影帝剧本"的密令同轨。

二皇子猛地抬头，囚服扫过囚车栏杆："五弟？你怎么......"景明薇看见五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六皇子的蛟龙纹，而信中"兄弟反目"的字迹被雨水洇得模糊——五皇子故意露出与六皇子"打架"的痕迹，将嫌疑引向六。

"别提了！"五皇子指着自己肩头的伤口，酱色襕衫扫过囚车的泥泞，"跟六弟闹了点矛盾，动了手。"景明薇看着那道伤口边缘整齐，显然是刻意制造的刀伤，与三日前五皇子府"道具准备"的密报同料。五皇子竟为演戏，真的划伤了自己。

"兄弟矛盾？"二皇子的指节在木栏上刻出深痕，与三日前"怀疑转移"的密报同形，"六弟他......"

"唉，"五皇子突然长叹，指节叩着囚车栏杆，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诗句引用"的沙盘推演同响，"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啊......"他引用王维的诗句，目光刻意扫向景明薇所在的茶肆，那是三日前"暗示六弟"的暗号。

景明薇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雨幕中像极了五皇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这句诗表面感叹人情多变，实则暗示六皇子背叛，将二皇子的怀疑进一步引向六。三日前情报司的密档显示，五皇子早已算准二皇子会因夏侯空之祸疑心身边人，此刻正是误导的最佳时机。

"五弟......"二皇子的声音发颤，囚服扫过五皇子的伤处，"你也不易。"景明薇看见二皇子袖中露出的半片血书，字迹与三日前夏侯空的绝笔同体。二皇子显然被五皇子的"落魄"打动，疑心开始动摇。

"不易？"五皇子突然苦笑，酱色襕衫扫过积水中的核桃，"悔不当初啊，二哥！"他指了指大理寺的方向，"早知今日，何必......"景明薇看着他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假意悔悟"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五皇子的悔悟是演给二皇子看的，更是演给暗处的眼线看的。

囚车缓缓移动，二皇子的目光始终盯着五皇子的伤口："五弟保重。"景明薇看见五皇子在囚车转过街角时，对着她的方向微不可察地颔首——那是三日前"表演完毕"的暗号。五皇子的影帝模式，成功在二皇子心中埋下了"六弟背叛"的种子。

雨势渐大，景明薇离开茶肆，听见五皇子的随从低声问："殿下，伤口......"

"无妨，"五皇子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酱色襕衫扫过青石板，"告诉六弟，戏演得不错。"景明薇立在屋檐下，看着五皇子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六皇子的蛟龙纹，而信中"二疑六弟"的字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五皇子的演技，果然让二皇子的怀疑彻底偏离了自己。

五皇子府的密室里，景明瓐正让崔野安处理伤口，象牙签挑开烛芯的声响与三日前"伤口处理"的密信同轨。"二哥信了吗？"他指了指桌上的密报，签头的红宝石与三日前"计划成功"的封缄同色。

崔野安跪在地上，襕衫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二皇子动向"的字迹："殿下，二皇子已命暗影卫查六皇子......"

"查得好，"五皇子突然轻笑，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将计就计"的暗号同频，"把六弟与九弟'密会'的证据，再送一份给二哥。"景明薇立在暗门后，看见五皇子袖中滑出的新密信，火漆印是九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伪造证据"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五皇子要将二皇子的怀疑彻底锁定在六皇子身上。

六皇子府的书房里，景明瑀正擦拭着佩刀，刀刃反射的光映出他冷冽的眼神。"五哥这把火，烧得够旺，"他指节叩着刀鞘上的蛟龙纹，与三日前"合谋风险"的密报同轨，"若二哥真信了......"

"殿下放心，"心腹的襕衫扫过地面，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五殿下心腹"的字迹，"五殿下已安排好，绝不会让您担责。"景明薇看见心腹袖中露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保六殿下"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五皇子虽将嫌疑引向六，却也留了后手。

紫宸殿的偏厅里，二皇子正对着六皇子的"密会"证据皱眉，指节叩着案几上的伪造文书："六弟真的投了九弟？"景明薇立在屏风后，看见二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暗影卫的狼头纹，而信中"证据存疑"的字迹被朱砂圈了又圈。二皇子虽有怀疑，却也察觉证据过于"确凿"。

"殿下，"徐巍的獬豸补子扫过偏厅地面，指节叩着腰间玉带銙，"六殿下与九殿下走得近，怕是......"

"未必，"二皇子突然冷笑，囚服样式的常服撞在案几上，"五弟今日那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景明薇看见二皇子指节在伪造证据上刻出"五"字，与三日前"将信将疑"的密令同频。二皇子并未完全相信，仍在权衡五、六之间的关系。

景明薇走在回寝殿的路上，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雨水打湿的酱色锦缎，与五皇子肩头的破口、六皇子的蛟龙纹，同色同味。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仿佛又深了些，如同五皇子的演技、六皇子的配合、二皇子的疑虑，交织成朱墙内最复杂的猜忌之网。

九皇子府的佛堂里，桓冀之女正在诵经，檀香混着雨水在空气中弥漫。九皇子的蟒袍扫过蒲团，指节叩着佛经边缘："六弟最近很热闹啊，"他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六皇子的蛟龙纹，而信中"五殿下心机"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五哥这招移祸江东，倒是高明。"

桓小姐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九殿下......"

"放心，"九皇子轻笑，指了指窗外的雨幕，"本王倒想看看，五哥和六弟能演到何时。"景明薇立在窗外，看见九皇子袖中露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坐山观虎斗"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九皇子看穿了五、六的合谋，却选择静观其变。

景明薇离开时，听见九皇子在佛堂低语："这深宫里，谁又不是戏子呢？"她走在雨幕中，想起三日前五皇子对六皇子说的："二哥的怀疑是把刀，我们要让它砍向别人。"如今这把刀果然指向了六皇子，而五皇子则躲在幕后，继续编织他的权谋之网。

暮春的雨终于停歇，景明薇站在玄武门城楼上，看着五皇子的仪仗穿过宫道，酱色襕衫上的伤口已用新锦缎掩盖。六皇子的蟒袍在远处闪过，蛟龙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如同这深宫中的每一场表演、每一次猜忌、每一轮权谋，没有尽头。

大理寺的青灰色院墙在夜色中沉默矗立，景明薇坐在窗前记录，听见宫道上响起暗影卫的脚步声，那是二皇子的人去调查六皇子的信号。她放下笔，望向五皇子府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彻夜未眠，如同五皇子那颗永远在算计的心脏。而她，只能继续旁观，将这朱墙内的每一次伪装、每一场合谋、每一轮猜忌，都刻进心底那本没有尽头的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