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暮春的月辉透过五皇子府密室的琉璃瓦，在金砖上投下蛛网般的光斑。景明薇立在暗门后的紫檀木架间，银簪挑开垂落的青铜锁链，正看见五皇子景明瓐的酱色襕衫扫过铺满西突厥舆图的案几，指节叩着狼山部落的标记，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七皇子景明瑜被囚禁时的镣铐声同频。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七皇子的狼头纹，而信中"绿帽证据"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那是七皇子与西突厥可贺敦密会的画像，画中可贺敦腕间的玉镯，恰与五皇子赠给七皇子的定情物同型。

"七弟在狼山过得可好？"五皇子突然轻笑，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他锁上囚禁室大门时的暗扣声同轨。景明薇看见舆图边缘用密写药水显影出"囚爱"二字，与七皇子被囚时在墙上刻下的血字同体。三日前她透过锁孔，看见七皇子的玄甲被剥下，露出的肩背鞭痕与五皇子书房的刑具划痕分毫不差。

暗门突然震动，七皇子的玄袍扫过门槛，狼头暗纹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他指节扣着五皇子的咽喉，环首刀鞘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越的鸣响："景明瓐，可贺敦的密信，你换了内容？"景明薇看见七皇子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通敌叛国"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五皇子将七皇子与可贺敦的联盟密信，篡改成了投诚书。

"七弟何必动怒，"五皇子的手指抚过七皇子腕间的烫伤疤痕，那是三日前他用烙铁留下的印记，"你我之间，分什么彼此？"景明薇听见密室顶部的机关响动，与三日前五皇子将七皇子锁入铜棺时的齿轮声同调。七皇子突然反腕扣住五皇子的脉门，玄甲扫过案几上的毒酒壶，壶身刻着的并蒂莲纹，正是七皇子母妃的遗物。

"彼此？"七皇子的刀尖挑开五皇子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牙印，"你囚禁我三月，就为了让本王看这封假信？"景明薇看见五皇子颈间滑落的玉佩，与七皇子被囚时丢失的那枚狼头佩同料。三日前她在刑房，看见五皇子用这枚玉佩划破七皇子的掌心，血珠滴在西突厥的降书上。

"不然呢？"五皇子突然咬住七皇子的刀尖，核桃壳碎屑溅在舆图的玉门关标记上，"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早把可贺敦的密信，换成了我的通敌证据？"景明薇看见七皇子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皇帝的玉玺，而信中"五殿下心腹"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三日前七皇子被囚时，正是用这封密信威胁五皇子，换取了一次沐浴的机会。

暗门后的景明薇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月光下像极了五皇子眼底的疯狂。三日前她目睹五皇子将七皇子锁入灌满冰水的铜棺，却在半夜偷偷潜入为他换上暖被；两日前七皇子用毒箭射伤五皇子的左臂，却在伤口里藏了能解百毒的药丸。这种互相伤害又彼此救赎的重口味操作，让她想起三日前在情报司看到的密档——五皇子曾为七皇子挡过刺客，而七皇子转头就把刺客的匕首，插进了五皇子的政敌胸膛。

"景明瓐，"七皇子突然松手，玄袍扫过墙角的刑具架，"你我都清楚，这盘棋该怎么下。"景明薇看见刑具架上挂着的锁链，与七皇子被囚时的镣铐同型，却在链环处刻着五皇子的小名。三日前五皇子用这副锁链锁住七皇子的脚踝，却在他磨破皮肤时，亲自上药包扎。

"下棋？"五皇子捡起地上的密信，指节在"绿帽"二字上摩挲，"你睡了本王的侧妃，本王睡了你的亲卫，这棋早就乱了。"景明薇想起三日前在五皇子的侧妃寝殿，看见七皇子的贴身侍卫从窗沿跃出，而那侍卫腰间的玉佩，正是五皇子亲赠。两日前七皇子的亲卫在军营被发现与五皇子的侧妃私会，刑讯时竟咬出了七皇子的命令。

"乱了才好，"七皇子突然贴近五皇子耳畔，玄甲蹭过他腰间的蟒带，"你囚禁我，我就策反你的暗卫；你给我戴绿帽，我就让你的侧妃怀上我的孩子。"景明薇看见五皇子袖中滑出的匕首，刃身刻着七皇子的字"昱明"，而七皇子腰间的蹀躞带上，挂着五皇子儿时的长命锁。三日前五皇子用这把匕首划伤七皇子的脸颊，却在伤口愈合后，用朱砂在疤痕上描了朵缠枝莲。

密室顶部的机关突然落下，铜网将两人罩住。景明薇听见五皇子的笑声在铜网中回荡："七弟，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故意让可贺敦的密信被我截获？"七皇子的环首刀劈开铜网，刀刃反射的光映着五皇子眼中的疯狂："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换信是为了逼我反戈一击？"

景明薇退出密室时，看见墙角蹲着个小太监，手里攥着半片染血的玄甲碎片，与七皇子被囚时崩裂的甲叶同色。她想起三日前五皇子在铜棺外整夜未眠，而七皇子在棺内刻下的每一道血痕，都指向五皇子的软肋。暖玉在袖中发烫，裂纹蔓延至整块玉石，如同这对神经病恋人的爱恨纠缠，每一次伤害都精准刺向对方的心脏，却又在伤口处种下蛊毒，让痛苦与快感交织成毒藤，缠绕着彼此的灵魂。

当景明薇路过七皇子的囚禁室时，看见门上的锁孔里插着半枚狼头佩，与五皇子颈间的那枚正好拼成完整的图腾。她想起三日前五皇子将七皇子锁入铜棺时，曾说："等你戴上本王的冠冕，这锁才打得开。"而七皇子在棺内的回应，透过锁孔传来时，带着血沫与笑意："那你得先穿上本王的寿衣。"

紫宸殿的朝会上，五皇子的酱色襕衫扫过丹陛，指节叩着七皇子的"通敌"密信，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铜棺落锁时同调。七皇子的玄袍立在班列中，狼头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袖中露出的匕首柄，正是五皇子刻着"昱明"的那把。景明薇握紧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晨光中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这对神经病恋人用鲜血和背叛编织的情网，而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只能将这重口味的权谋爱恋，刻进心底那本没有尽头的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