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林薇薇早已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看向陆明轩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仿佛在看一个把她拖入深渊的废物。
“不……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陆明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般的哀求，他踉跄着想要上前抓住我的手，“我是被骗了！我也是受害者！我花了那么多钱……我……”
“啪！”
一声脆响，干净利落。
我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看着陆明轩被我狠狠一耳光打得偏过头去，脸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他捂着脸，彻底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他曾以为掌控在股掌之间的女人。
“解释？”我看着他，眼神如同看着一摊令人作呕的秽物，“留着你的解释，去跟警察，跟媒体，跟所有被你愚弄的人说吧。”
我抬手，指向宴会厅入口处。那里，不知何时，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在苏家管家的引领下，肃然而立。他们的出现，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浇下一瓢冰水。
“陆明轩先生，”为首的警官声音严肃，目光如炬，“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并掌握确凿证据，怀疑你涉嫌巨额古董诈骗。请你现在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诈骗？！”
“警察都来了！”
“实锤了！陆明轩完了！”
最后的宣判落下，全场彻底哗然！闪光灯亮到了极致，如同狂风暴雨般笼罩住面如死灰的陆明轩。他猛地看向我，那双曾经溢满虚伪深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彻底毁灭的疯狂，像是濒死的野兽，要将我一同拖入地狱。
“苏晚！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我！是你——”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想要扑过来，却被反应迅速的警察死死按住双臂。
挣扎，扭动，歇斯底里的咒骂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野兽般的呜咽。那身昂贵的白色礼服在扭打中变得皱巴巴，沾满了地上的灰尘和不知哪里蹭上的污渍，狼狈不堪。他被两名警察强硬地押着，拖向门口，像拖一条肮脏的破麻袋。
经过我身边时，他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嘴唇无声地开合，口型分明是三个字：“你等着！”
那目光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只是微微侧过身，避开了他带起的污浊气流。手腕上的血玉镯，贴着皮肤，传来一阵温润的暖意，无声地熨帖着翻涌的心绪。看着他被狼狈拖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刺眼的光线里，宴会厅里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无数快门疯狂的咔嚓声。
我的目光，平静地、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缓缓扫过台下。那些或震惊、或敬畏、或幸灾乐祸的脸孔一一掠过。
最后，定格在角落。
林薇薇不知何时已经瘫软在座位上，双手死死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像是在哭泣。然而，从她指缝间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陆明轩消失的方向，那里面翻涌的，绝不是悲伤，而是比陆明轩更深的怨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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