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特星河的透明玻璃通讯器突然亮起,悬浮在掌心的全息屏幕泛着水波纹般的光泽。当十二生肖主题曲的前奏响起时,吴向东正把金属手环往桌上放,那句"鼠牛功夫高"的魔性旋律让他差点撞翻椅子——这外星科技的铃声,竟和小区广场大妈的健身音乐谜之同步。
"想听就听吧。"星河接通电话,火星文的数据流在空气中流淌成发光的藤蔓,"你手环都放桌上了,我这不消除你的记忆。"他的声音混着星际通讯特有的电子音,而吴向东的耳朵里只捕捉到零碎音节,直到那句带着火星颤音的"妈妈"钻进耳蜗,像被静电轻轻蛰了一下。
通讯器里传来的火星语对话如瀑布般倾泻,全息投影里闪过玫瑰组合在量子麦田的训练画面。吴向东盯着那些听不懂的音节,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哼唱的方言小调——同样听不懂词,却能感受到旋律里的温柔。星河的指尖在虚空划出星图,某个发光的符号恰好对应着地球的"家"字,让他莫名想起昨晚吴光偷偷画在作业本背面的、没有屋顶的房子。
"后面说的什么?"吴向东挠着后脑勺,保安帽檐压得更低,"就听懂一个'妈妈'。"
星河结束通话时,通讯器自动切换成地球模式,屏幕上跳出"通话时长:8分23秒"。他望着吴向东困惑的表情,突然笑了:"他们说,每个星球的'妈妈',发音都像星星落进湖面的声音。"
走廊外,张瑶瑶正教王婷婷用火星文写自己的名字,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株努力生长的小树苗。吴向东捏了捏口袋里皱巴巴的便利店收据,上面歪歪扭扭记着吴光想吃的草莓蛋糕。当他转身离开时,星河的通讯器又响了,这次的铃声是地球的《小星星》,在星际电波中,竟与火星童谣的旋律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