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飞鸟的尖喙触碰核心凹槽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暗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悬在半空中，翅膀上的蓝光还在微微闪烁，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机械核心表面的纹路先是暗了暗，然后——
"嗡——"
震耳欲聋的低鸣从脚下传来，蓝色光芒像岩浆一样从核心裂缝里喷涌而出。我被冲击波狠狠掀飞，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后背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疼得我眼前发黑，翅膀下意识地张开缓冲，蓝色羽毛簌簌落下。
"林哥！"凯德的喊声像是从水底传来。
我咳着血沫抬头，看见整个休息室已经变成了宇宙。之前的书柜桌椅全都消失了，脚下是旋转的蓝色星云，无数光点像萤火虫似的围绕着中央那个巨大的东西——金色心脏。
跟全息投影里不一样，亲眼看见的时候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震撼。得有三层楼那么高，每一次跳动都发出"咚咚"的闷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金色光芒从心脏表面的沟壑里流淌出来，顺着那些白色根系爬向四周，像给整个空间打了层金色滤镜。
最吓人的是缠绕在根系上的透明人影。他们密密麻麻地贴在根系上，像琥珀里的虫子，有的睁着眼有的闭着眼，全都是空洞洞的样子。有风从星云里吹过来，带动他们的头发和衣角轻轻飘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别看太久！"艾利克斯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旁边，右肩全是血，白色衬衫被染红了一大片，"这些是被献祭的意识体，看久了会被他们拖进去。"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最近那个穿校服的人影看了快半分钟。那女生手里攥着块橡皮，侧脸特别像我们高中班花。我猛地移开视线，心脏狂跳，后背全是冷汗。
"系统防御启动了。"艾利克斯把法杖插进星云里支撑身体，脸色白得像纸，"机械核心正在修复自己，我们得趁它还没完全恢复——"
他话没说完，机械核心突然亮起红光。六个红点在核心表面组成六芒星图案，"唰"地射出六道激光。艾利克斯反应飞快，法杖顶端的蓝宝石瞬间炸开蓝光，形成半透明的护盾挡在我们面前。
"滋啦——"激光打在护盾上，发出电焊似的声响。艾利克斯闷哼一声，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护盾上立刻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撑不住！"他咬着牙嘶吼，右手手指开始变得透明，"林默，找到锁链接口！每个核心都有物理锁死装置，在——"
"我知道！"我抓起他的胳膊把他拽到身后，翅膀猛地张开，蓝色光芒大盛，"工牌！刚才那只飞鸟是钥匙对吧？"
后腰的印记突然发烫，比任何一次都要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椎爬上来，一直延伸到翅膀。那些银色纹路亮得吓人，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在羽毛间流动。
"左边！三点钟方向！"凯德突然大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布伦拖到了安全位置，正举着消防斧砍那些试图靠近的白色根系。斧头每次落下，都会激起一片蓝色火花，"看到没？那根最粗的黑色锁链！"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根手臂粗细的黑色锁链连接着机械核心和金色心脏。锁链上刻满了红色符文，像血一样在上面流动。最关键的是，锁链末端连接核心的地方有个凹槽，形状跟工牌上的校徽一模一样。
"凯德！掩护我！"我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照顾好布伦！"
"放心去吧林哥！"凯德把消防斧抡得虎虎生风，风元素在他周围形成小型旋风，"要是回不来我就把你私房钱全捐给魔法大学！"
我没心思吐槽他，翅膀猛地向下一沉，带着我俯冲下去。激光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在星云地面上炸开一个大坑。炽热的气浪掀乱我的头发，我能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
机械核心发现了我的意图，更多的红色根系从星云里钻出来，像毒蛇一样朝我射来。我在空中灵活地辗转腾挪，翅膀扇动带起的气流卷走几根根系。快到锁链前时，我祭出杀手锏——把工牌狠狠扔了出去。
"给老子咬！"
工牌在空中突然变形，又变成那只银色飞鸟的样子，尖啸着冲向锁链接口。根系像疯了似的围追堵截，但飞鸟动作太快，左躲右闪，最后"咔"地一声，精准地插进凹槽里。
整个空间突然静止了。激光停在半空中，根系悬在原地不动，连金色心脏的跳动都慢了半拍。然后——
"轰！"
黑色锁链从接口处开始爆炸，红色符文一个个熄灭，碎片像烟花一样四散飞溅。锁链断裂的瞬间，金色心脏猛地收缩一下，发出刺眼的强光。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差点哭出来。
瑶瑶！
在最靠近我们的那根根系上，一个透明人影正缓缓抬起头。蓝色连衣裙，马尾辫，左手举到一半，眼睛慢慢聚焦，看向我这边。虽然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一眼就能认出她——那是我妹，绝对是！
"瑶瑶！"我忘了自己还在半空中，猛地朝她扑过去。翅膀失去平衡，带着我摔向根系。就在我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瑶瑶的眼睛突然全黑了。
不是瞳孔变大那种黑，是整个眼白都变成了纯黑色，像戴了劣质美瞳。她的表情瞬间扭曲，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叫。粉色钥匙扣从她手里掉出来，悬浮在她面前，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小心！"艾利克斯的吼声刚到，数根白色根系已经从瑶瑶影像里射出来，像触手一样缠向我的脖子。我慌忙用翅膀护住头，根系撞上翅膀发出"铛"的响声，居然被弹开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瑶瑶影像突然转向凯德那边。她的身体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根系像鞭子一样抽向正在照顾布伦的凯德。凯德反应很快，立刻举斧格挡，但根系的力气大得惊人，直接把消防斧打飞，然后缠住了他的脖子。
"呃......"凯德被勒得双脚离地，脸瞬间涨成紫色，手忙脚乱地想掰开根系，"林......哥......"
"瑶瑶住手！"我脑子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翅膀带着我飞到凯德旁边，我抓住那些根系用力往外扯。它们又黏又滑，像沾了胶水的橡皮筋，怎么扯都扯不断。
凯德的脸已经变成青紫色，眼睛往上翻。我急得满头大汗，回头看向瑶瑶影像——她还在尖叫，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表情里全是痛苦。
"对不住了妹妹！"我一咬牙，凝聚翅膀上的蓝光到右拳，"我轻点打！"
就在拳头快要碰到瑶瑶影像的瞬间，金色心脏突然又是一缩。这次不仅是瑶瑶，周围所有透明人影都动了！他们齐刷刷地抬起头，眼睛变成黑色，无数根系从各个方向射向我们，像一张巨大的网。
"散开！"艾利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法杖发出耀眼的光芒，"林默照顾凯德！我来挡住他们！"
蓝色护盾再次展开，这次比刚才大了十倍，把我们四个都护在里面。根系撞在护盾上发出密集的"啪啪"声，整个空间都在震动。艾利克斯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连头发都在发光。
"快走！"他朝我吼道，嘴角溢出血来，"第三根锁链！心脏下方！快去！"
"那你怎么办？"我解开凯德脖子上的根系，他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脖子上留下深深的红痕。
"别管我！"艾利克斯的左手已经完全透明了，"我妹妹...安雅...也在这里面...找到她手里的星星钥匙扣...跟你工牌一样的作用..."
话音刚落，护盾突然破了个洞。一根特别粗壮的根系钻进来，直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布伦。艾利克斯想也没想就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根系。
"噗嗤"一声，根系穿透了他的右胸。
红色的血溅了我一脸，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愣住了，看着那根血淋淋的根系从艾利克斯后背钻出来，尖端还在微微颤抖。艾利克斯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洞，又抬头看向我，居然还笑了笑。
"愣着干嘛...走啊..."他说完这句话，身体晃了晃，法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化作无数蓝色光点，散在了星云里。
"操！"我猛地回过神，一拳砸在地上。蓝色火焰顺着拳头蔓延开来，点燃了附近的根系。我背起布伦，左手抓起昏迷的凯德，翅膀展开到最大，"瑶瑶你等着！哥马上救你出来！"
金色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每跳一下，那些透明人影的攻击就猛烈一分。我扇动翅膀冲向心脏下方，那里果然有根更粗的黑色锁链，上面的符文闪着幽幽的红光。
就在我快要靠近锁链时，眼角余光瞥见瑶瑶影像旁边的一个透明人影。那是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手里紧紧攥着个星星形状的钥匙扣——跟艾利克斯给我看的照片上那个一模一样。
安雅！
我心里一动，视线快速扫过其他透明人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每个影子手里都拿着东西！穿西装的老爷爷握着怀表，戴眼镜的阿姨捏着钢笔，穿军装的大叔抓着徽章...这些都是信物！跟我工牌、艾利克斯妹妹的钥匙扣一样的校长信物！
历代校长献祭的不只是人，他们把最重要的东西也一起祭献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后腰的印记突然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我疼得闷哼一声，差点从天上掉下去。脑海里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比任何一次都要尖锐刺耳：
【警告：非法观察核心记忆库...权限不足...启动终极防御协议...】
金色心脏突然停止跳动。
周围的攻击瞬间停了。所有透明人影都僵在原地，黑色的眼睛恢复正常，表情变得茫然。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连星云的旋转都慢了下来。
然后，心脏开始反向膨胀。
金色光芒一点点变暗，取而代之的是不祥的黑色。像墨水滴进清水里，黑色迅速扩散到整个心脏表面，那些流淌的光芒变成了黑色粘液，缓缓往下滴落。
滴在星云上的粘液发出"滋滋"的响声，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我低头看向怀里的布伦，他原本苍白的脸现在变得铁青，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凯德还在昏迷，但眉头紧锁，像是做了噩梦。
心脏表面的黑色越来越深，最后变成了跟机械核心一样的颜色。它猛地收缩成原来的一半大小，然后——
"咚。"
一声沉闷的跳动，比之前所有跳动加起来都要响。黑色冲击波以心脏为中心扩散开来，所到之处星云都变成了黑色。我用翅膀护住布伦和凯德，闭上眼睛等待冲击——
但什么都没发生。
冲击波在接触到我的翅膀时突然停住了。翅膀上的银色纹路亮得吓人，形成一个防护罩，把黑色冲击波挡在外面。我惊讶地看向翅膀，发现那些纹路正在变化，组成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复杂图案。
后腰的印记不再疼痛，而是变得滚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我忍着烫意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印记——
心脏又跳了一下。
这次跳动带来的不是冲击波，而是一段记忆。
我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画面：穿着中世纪学者服的马库斯校长跪在金色心脏前，手里捧着怀表。他身后站着个小男孩，看起来跟瑶瑶差不多大，正在哭着喊爸爸。马库斯闭上眼睛，把怀表贴在心脏上，小男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心脏...
画面切换。伊丽莎白校长站在同样的位置，手里拿着钢笔。她面前是个金发女孩，正在画画。钢笔触碰到心脏的瞬间，女孩的画纸突然燃烧起来，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变成光点...
然后是艾利克斯。他抱着安雅站在法阵中央，小女孩手里的星星钥匙扣闪闪发光。艾利克斯的双手都在发光，他把自己和妹妹的魔力一起注入心脏...
画面消失了。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悬浮在半空中，翅膀上的防护罩还在抵挡黑色冲击波。金色心脏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像一颗腐烂的果实，表面不断渗出粘液。
那些透明人影开始痛苦地扭曲，身体一点点变得暗淡。安雅的影像已经快要看不见了，钥匙扣的光芒越来越弱。瑶瑶的情况更糟，她的影像正在逐渐消散，粉色钥匙扣"啪嗒"一声掉在星云上，滚到我脚边。
后腰的印记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椎爬到翅膀上，那些银色纹路开始重组，最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校徽图案——跟我工牌上那个一样，只是中间多了个小小的恐龙图案。
【检测到持有者与牺牲者灵魂链接...临时权限开启...】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但这次不再冰冷，而是带上了一丝...温柔？
【是否使用特殊权限"连接"？】
连接？连接什么？我看着脚边的粉色钥匙扣，又抬头看向正在消失的瑶瑶影像，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我捡起钥匙扣，紧紧握在手心。熟悉的温度传来，就像每次瑶瑶睡着时我偷偷握她的手一样。后腰的印记越来越烫，翅膀上的校徽图案发出耀眼的光芒。
"艾利克斯，"我对着空气低声说，"你说得对，选择永远比看起来的要多。"
我深吸一口气，翅膀猛地向前一挥，带着我冲向那颗黑色的心脏。防护罩在接触心脏表面的瞬间炸开，黑色粘液像潮水般涌过来，沾在我身上，灼烧感差点让我晕过去。
就在我快要到达那根黑色锁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清晰得就像她站在我身边：
"哥哥，疼不疼呀？"
我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瑶瑶影像站在我身后，虽然还是透明的，但眼睛是正常的黑色，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她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我被黏液灼伤的胳膊。
灼烧感瞬间消失了。
"瑶瑶..."我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哥马上救你出来，再忍耐一下..."
"嗯！"她用力点头，马尾辫甩来甩去，"哥哥最厉害了！对了，上次那个数学老师又罚我抄课文了，等我出去你要帮我骂他！还有楼下小卖部的薯片出新口味了，你要给我买两包..."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像往常一样跟我抱怨学校的事。我一边听一边哭，模糊的视线里，她的影像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快去吧哥哥！"她突然推了我一把，自己的影像淡得几乎看不见，"安雅妹妹还在等我们呢！"
我擦干眼泪，握紧手里的钥匙扣和工牌，转身冲向锁链接口。身后，瑶瑶的笑声渐渐远去。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黑色粘液像下雨一样落下，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因为我知道，这次我一定能救她出来。
\[未完待续\]钥匙扣在掌心发烫，像是瑶瑶刚喝完热牛奶的小手。翅膀上的校徽图案光芒大盛，那些银色纹路顺着羽毛流动，在我身后形成半透明的羽翼虚影。黑色心脏在眼前无限放大，表面的粘液像活物般蠕动，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安雅！抓住我的手！"我大吼着朝那个双马尾影像伸手。她的轮廓已经淡得像随时会消失的雾气，手里的星星钥匙扣勉强闪着微光。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她的瞬间，黑色心脏突然剧烈收缩，表面裂开无数细小缝隙。
"嗤——"
缝隙里喷出黑色雾霭，所到之处星云瞬间冻结。我眼睁睁看着安雅的影像被黑雾吞噬，星星钥匙扣"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光芒彻底熄灭。后腰的印记像被针扎似的刺痛，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警告：意识体消散...同步率下降至37%...】
"操！"我猛地攥紧拳头，粉色钥匙扣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翅膀猛地加速，带着我撞向那根连接着黑色心脏的粗大连锁。就在接触到锁链的瞬间，校徽图案突然射出一道蓝光，在锁链上烧出一个缺口。
"不是这样..."我喃喃自语。艾利克斯说要找到接口，但这根锁链表面光滑，根本没有类似凹槽的东西。黑色粘液不断滴落在翅膀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些银色纹路却像有生命般自动修复损伤。
等等。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粉色钥匙扣，又看向地上那枚熄灭的星星钥匙扣。瑶瑶的钥匙扣是粉色塑料做的，安雅的是金属材质，工牌是合成材料...不同的材质，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里面蕴含着祭品最强烈的情感。
"连接..."我试探着集中精神，将掌心贴在冰冷的锁链上，"系统，我要连接瑶瑶的意识体！"
【检测到情感共鸣...正在尝试连接...】
掌心突然传来拉扯感，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眼前景象开始扭曲，金色心脏和星云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病房——瑶瑶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哥哥？"病床上的瑶瑶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澈得不像植物人，"你什么时候来的？护士姐姐说我睡着了很久..."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这不是幻象，我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能听到楼下救护车的鸣笛，能感觉到裤子口袋里没来得及换掉的工牌棱角——这是真实的医院病房。
"傻丫头..."我哽咽着握住她的手，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实，"你都睡了半年了，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那些明星海报全烧了。"
"不要！"她急忙抬手想护住床头墙，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海报。瑶瑶愣住了，慢慢抬起手看了看，然后又看向我，眼眶渐渐红了，"哥哥...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别胡说！"我用力摇头，把她的手按在我脸上，"你看，能感觉到温度对不对？哥这就带你出去，我们回家吃糖醋排骨，你不是最想吃了吗？"
她的眼泪掉在我手背上，却是冰凉的。瑶瑶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是哥哥...我的身体好重...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
病房开始扭曲，墙壁像水面一样波动。瑶瑶的影像开始变得透明，我惊恐地抓住她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哥哥！"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小心那个心脏...它在骗你..."
场景猛地切换回星云空间。我还悬浮在黑色心脏前，掌心贴着冰冷的锁链。粉色钥匙扣正在融化，化作蓝色光点渗入锁链表面。那些红光符文开始闪烁不定，锁链的震动频率变得跟我心跳一致。
【连接成功...情感频率匹配...正在破解第二层封印...】
后腰的印记突然爆发出灼热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扯，一部分留在星云空间，另一部分却沉入了更深的地方——黑色心脏的内部。
这里是纯粹的黑暗，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数光点漂浮在虚空中。每个光点里都包裹着一段记忆：马库斯校长教儿子骑扫帚的画面，伊丽莎白校长给女儿买画笔的瞬间，艾利克斯背着安雅在星空下奔跑的背影...
而在最中心，有个最大的金色光点。我伸手触碰它，画面瞬间炸开——
"林哥！林哥醒醒！"
凯德的脸在眼前放大，满脸焦急。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休息室地板上，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书柜桌椅都在原来的位置，仿佛之前的星云和心脏都是噩梦。
"你终于醒了！吓死老子了！"凯德把一杯水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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