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声震得耳膜生疼，接着是木头裂开的脆响。我还没反应过来，几道强光手电就刺得我眼睛睁不开，耳边全是大吼声。
"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我被人粗暴地按在地上，脸颊蹭到粘稠的东西，一股铁锈味混着泡面味直冲鼻子。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手腕，把我拽起来按在墙上。
"队长！这边有尸体！"一个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眯着眼睛适应光线，看见至少六个穿特警制服的人在我那小出租屋里移动，动作干净利落。地上那具穿保安服的尸体特别显眼，血还在往地板缝里渗。
一个中年人走过来，四十多岁，肩膀很宽，眼神像刀子似的盯着我。他没戴头盔，胸前名牌写着"周志强"。
"姓名？"他声音压得很低，像闷雷。
"林舟。"我尽量让自己声音不抖，"警官，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是他们先闯进来的——"
"闭嘴！"周志强打断我，"现在我问你答。死者你认识吗？"
我摇头。眼角余光瞥见书架后面有微弱的蓝光闪了一下，电子缠怨猫缩在那儿，看着快撑不住了。
"他们为什么来你家？"周志强逼近一步，我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
"我不知道！他们说是什么国家特殊事务处理局的，要来检查什么东西。然后突然就打起来了，接着那个怪物——"
"怪物？"周志强挑眉，"什么样的怪物？"
我刚要说话，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警告音，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
【警告：检测到高纯度混沌能量残留，将在10分钟内消散。是否立即吸收转化为建设资金？】
我心里一哆嗦。吸收？吸收死者的能量？这他妈跟喝人血有什么区别？
"说话！什么样的怪物？"周志强又往前逼近半步，我们之间不到半米，他制服上的铜纽扣反光晃眼。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就...就一个长得特吓人的男的，半边脸是烂的，能徒手撕人。"我指了指墙上的血迹，"他突然就从那个墙角的裂缝里冒出来了，还说什么'下次给你带礼物'..."
周志强皱着眉，眼神里全是怀疑。这时一个穿便衣的人走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我看见周志强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国家特殊事务处理局..."他喃喃自语，然后突然转头盯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倒计时：8:30】系统提示音又响了。
我看着周志强按在腰上配枪的手，又看了看书架后越来越暗的蓝光。缠怨猫要是死了，我是不是就彻底失去跟那破系统的联系了？还有那5亿建校费...
"我就是个普通人！真的！"我提高音量，心里却在天人交战，"你可以查我身份证，看我社保，我就是个无业游民！"
周志强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我，好像要从我脸上看出花儿来。审讯室外传来模糊的对话声，有人提到了"上级指示"、"特殊情况"之类的词。
【倒计时：5:17】
我深吸一口气。行吧，算我他妈倒霉。要是被当成杀人犯抓进去，魔法大学建不成，估计世界末日了我还在牢里待着。两害相权取其轻，老子选吸！
我用意念默念："吸收。"
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地上的尸体里爬出来，像无数根看不见的红色丝线，顺着我的脚踝往上爬。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去，不是冷，更像是...触电？
电子缠怨猫突然轻轻叫了一声，蓝光亮了点。
系统界面疯狂跳出提示：【检测到异常能量吸收！违反《超自然力量使用者基本准则》第3条】
【警告！安全机制触发！校园安全区强制启动！】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用闷棍敲了后脑勺，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审讯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仪器失灵了！"\
"队长！ readings off the charts!（能量读数爆表！）"
周志强猛地回头："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蓝光从我脚下炸开！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裹住了，像泡在温水里。等我能看清东西时，发现自己周围裹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罩，像个巨大的肥皂泡。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年轻特警举着枪对准我，手都在抖。
周志强脸色铁青，慢慢后退："都别动！"
我透过光罩看向窗外，倒吸一口冷气——整个居民楼都被罩在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罩里，像个倒扣的玻璃碗，表面还有符文在流动，看得人眼晕。楼下传来混乱的喊叫声，警笛声突然全停了，估计是电力系统瘫痪了。
缠怨猫从书架后面跳出来，跃上我的肩膀，亲昵地用头蹭我的下巴。它身上的蓝光比之前亮多了，眼睛里的数据符号都清晰了不少。
"它...它刚才是不是在卖萌？"一个警察结结巴巴地说。
周志强没理他，掏出对讲机："总部！这里是周志强！请求支援！A栋出现未知能量场！重复！出现未知能量场！"
对讲机里只有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光罩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我的手机屏幕自己亮了，又是系统提示。
【紧急捐款到账！金额：100,000,000元】
一个亿？！我差点把手机扔地上。谁啊？这么有钱？
附加信息栏里有一行字："看好你。-匿名"
又是匿名？上次那个是∞符号，这次是"看好你"。这到底是谁啊？政府？外星人？还是哪个钱多烧得慌的富翁觉得我这魔法大学项目贼靠谱？
外面传来扩音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释放人质！立刻出来投降！"
我哭笑不得。到底谁是人质啊？
周志强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什么怪物，又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林舟..."他慢慢开口，"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情况已经失控了。你最好合作一点。"
我看着手机上那一长串零，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也许...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也许是时候让这个世界知道真相了？
缠怨猫突然跳到桌上，对着周志强的方向发出威胁性的滋滋声，背上的蓝色纹路亮得刺眼。
"别紧张。"我伸手摸了摸缠怨猫的头，看着周志强，"周队长，你相信魔法吗？"
周志强皱着眉，没说话。但他握着枪的手放松了些。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里的校园安全区三维模型，把屏幕转向他。"这是魔法大学的校园安全区，刚刚不小心启动了。至于地上那些尸体...说来话长。"
楼下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蓝色光罩反射着晨光，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诡异的蓝绿色。墙上的血迹在蓝光下看起来像油画，说不出的诡异。
"也许，"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异常平静，"我们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关于裂缝，关于怪物，还有关于我那个需要500亿才能建成的魔法大学。"
周志强盯着我手机屏幕上的三维模型，又看了看墙上的血迹，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我看到他喉结动了动，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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