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表白

舞台追光灯像熔化的金子泼在沈幕肩头，他握着素描本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林媞看见自己画的篮球少年在灯光下泛黄，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速写线条突然变成灼人的针尖。

"我..."沈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台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三班候场！"场务猛地掀开幕布，强光刺得林媞眯起眼睛。再睁眼时沈幕已被推上舞台，他回头望来的那一眼，像银杏叶尖悬而未坠的露珠。

合唱声浪淹没后台的刹那，林媞摸到口袋里的银杏果——蜂蜜浸泡的果实裹着绒布，此刻正随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2. 秋日祭典**

校庆最后一项是校园祭。操场支起连绵的帐篷，空气里飘着章鱼烧的焦香。沈幕班上的咖啡摊排起长队，林媞隔着人群看见他系着靛蓝色围裙，奶泡拉花时眉头紧锁的专注模样。

"特调银杏拿铁，"他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杯壁凝结的水珠沾湿指尖，"尝尝？"

奶泡上漂浮着烤干的银杏叶，焦糖勾勒的叶脉在热气中微微颤动。林媞抿了一口，蜂蜜的甜裹着咖啡的苦在舌尖化开。

"好喝吗？"沈幕的围裙带子松垮垮垂着。

林媞点点头，指尖拂过他肩头的咖啡粉："拉花练了多久？"

"三个早晨。"他耳尖泛红，"洒了二升牛奶。"

祭典广播突然插播通知："请参与双人三足的同学到检录处集合——"

两人同时僵住。报名表是化疗前填的，当时林媞随手勾了沈幕的名字。

##**3. 绑住的脚踝**

检录处老师盯着林媞的医疗手环皱眉："能参加吗？"

"我当她的腿。"沈幕抢着蹲下，将两人的脚踝紧紧绑在一起。运动绷带缠到第五圈时，他的小指蹭过林媞凸出的踝骨，冰得像初雪。

发令枪响的刹那，林媞被带得踉跄半步。沈幕立刻放缓节奏，手臂环过她后背形成支撑架。十月的风鼓起他们宽大的校服，像两片交叠的银杏叶掠过跑道。

"看前面！"林媞急促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沈幕却盯着两人同步的影子："这样走...刚刚好。"

终点线淹没在欢呼声里时，绑带已被汗水浸透。沈幕解绳结的手在发抖，林媞忽然按住他手背："你舞台上的话...还作数吗？"

校园祭的压轴是夜间游园。操场四周亮起纸灯笼，樱花树缠着的LED灯串明明灭灭，将晚秋硬生生照出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