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物理竞赛辅导班的第一天，苏然迟到了十七分钟。他踹开后门时，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被那身打扮钉住——黑色机车夹克，耳骨上新打了两个银环，右手指关节缠着渗血的绷带。"抱歉，"他拉开江逸旁边的椅子，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硝烟味，"刚打废了三个人。"辅导老师推了推眼镜："理由？""他们往我同桌柜子里塞死老鼠。"苏然咧嘴一笑，虎牙尖沾着血丝。江逸的钢笔在"摩擦力系数"公式上洇开一团墨。他低头翻找橡皮，突然被塞进掌心一个东西——半枚带血的臼齿。"战利品。"苏然凑近他耳侧，"比校规好玩吧？”
晚自习的图书馆像座冰窖。江逸第三次拍开苏然乱摸的手："这道题用能量守恒。""用点别的。"苏然指尖划过他喉结，"你嗓子哑了。"确实。从早上发现那窝老鼠开始，江逸的偏头痛就没停过。他推开习题集，忽然被苏然拽起来："带你治病。"天台上的风像刀子。苏然脱下夹克裹住江逸，从内袋掏出个扁酒壶："喝。""我不——""医用酒精兑葡萄糖，"苏然直接灌进他嘴里，"比你的破药片管用。"烈火烧过喉咙，江逸呛出眼泪。苏然突然掐住他下巴，拇指碾过湿润的眼角："知道吗？你哭起来像被欺负狠了的猫。"远处钟楼敲响十下，苏然的吻落在江逸睫毛上，带着血腥和酒精的味道。
竞赛模拟考当天，江逸在考场外被教务主任拦下。"有人举报你作弊。"秃顶男人抖着举报信，"说苏然买的题泄露给你。"走廊上的窃窃私语突然静默。江逸看着举报信上熟悉的字迹——那是他上周替苏然改错的物理作业。"让他考。"苏然的声音从人群后炸开。他拎着个满脸是血的男生走来，像拖条死狗，"这杂种刚承认栽赃。"教务主任后退两步："你、你怎么证明？""需要吗？"苏然扯开衬衫，露出腰腹狰狞的烫伤，"老子用这个担保。"那是江逸设计的防摔装置试验失败的痕迹。
暴雨夜的值班室，江逸给苏然腰上涂药。"为什么？"他盯着那片溃烂的皮肤，"摩托车明明是你的命。"苏然突然翻身把他压进病床。输液架咣当倒地，针头在江逸手背划出血线。"现在不是了。"苏然舔掉那滴血，"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揍人？"他扯开江逸衣领，露出锁骨下未愈的咬痕："他们在赌几天能把你骗上床。"雷声炸响的瞬间，江逸拽着苏然头发吻上去。生理盐水混着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像场蓄谋已久的化学反应。
竞赛成绩公布那日，苏然的名字高悬榜首。江逸在颁奖台下接住扑来的少年，奖杯硌在两人胸口之间。苏然咬着他耳朵说："奖金够交手术费了。"远处，被开除的举报者正怨毒地瞪视。江逸突然扳过苏然的脸，在无数闪光灯下深吻。"现在，"他擦掉苏然唇上的血，"全世界都知道题是谁做的了。"当晚，苏然在江逸床上发现一张卖肾协议，签署日期是三个月前。他烧了协议，火光中江逸的睫毛微微颤动。"傻子。"苏然把烟按灭在自己掌心，"我早说过——""你的标准答案，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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