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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做舔狗好多年后被男神倒追了

慕越阳消失后的第一个冬天,我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安了家。

那个座位能望见一株老槐树,枯枝在寒风中划割着灰蒙蒙的天空。我每天清晨第一个刷卡入馆,直到闭馆音乐响起才离开。膝盖上常放着《唐宋词选注》或《西方文论史》,笔记本里密密麻麻全是批注。

"你这是在用学习自杀。"林悦把热可可推到我面前,杯底在木桌上磕出轻响。

我摩挲着杯沿蒸腾的热气,窗玻璃映出我消瘦的轮廓。三个月前分手的淤青还藏在毛衣高领下,像未愈的冻疮。"总要毕业的。"我转开话题,"你的开题报告写完了?"

林悦突然按住我翻书的手:"陈述葶,看着我。"

她的掌心很暖。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地颤抖,笔迹从某一页开始变得歪斜——那是慕越阳最后一次出现在摄影社的日子。

"我在看心理医生。"我轻声坦白,"医生说...这是创伤后的强迫性代偿。"

林悦的瞳孔微微扩大。她不知道我抽屉里锁着多少盒帕罗西汀,就像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这样的清晨与深夜。

转折发生在毕业论文答辩那天。当我站在讲台上分析李清照"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的意象时,导师突然打断我:"陈述葶同学,你认为这种孤独是自我选择还是被迫承受?"

全场寂静。投影仪的光束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最初是被迫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报告厅回荡,"但后来她发现,孤独才是创作最诚实的镜子。"

掌声响起时,我看见导师眼里的赞许。那天晚上,我久违地梦见了高中烧掉的那条蓝裙子,灰烬里开出了白色的花

2.

毕业后我在老城区租了间阁楼,斜顶的天窗正对着一棵梧桐。每周三次,我乘七号线去《文艺前沿》杂志社实习,其余时间接些翻译和家教。银行卡余额缓慢增长的速度,刚好能抵消失眠时的焦虑。

"小陈,文化局的采访你去。"主编扔来一张烫金名片,"对方点名要你。"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祁书安。文化局大楼的玻璃幕墙将阳光折射成菱形光斑,他站在光斑交汇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正在调整会议室的投影仪。

"祁设计师?我是《文艺前沿》的陈述葶。"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腕表反射的光晃了我的眼。"久仰。"他微笑时眼角有细小的纹路,"我看过你写的《废墟美学》,很惊艳。"

我握笔的手顿了顿。那篇冷门专栏发表在小众副刊,阅读量不过百。

采访变成了一场关于包豪斯运动的辩论。他说话时习惯用指尖轻叩桌面,像在敲击无形的琴键。当谈到柯布西耶的马赛公寓时,我们同时引用了同一段话。

"你也喜欢《走向新建筑》?"他眼睛亮起来的样子让人想起拨云见日的瞬间。

分别时夕阳正斜照在走廊的抽象画上。他忽然问:"周四晚上有空吗?库哈斯要来美术馆讲座。"

这不像邀约更像学术讨论。我鬼使神差地点头,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门后的身影,才想起没留联系方式。

讲座那天下着绵密的雨。我在美术馆台阶上跺掉伞上的水珠,抬头看见他拎着两杯热茶过来从雨幕中走来。茶香混着雨水的气息,他肩头有被淋湿的深色痕迹。

"祁书安。"我接过玻璃茶杯,有些烫,我缩了缩手指"其实你可以发邮件..."

"行政部的李姐是你同事的姑妈?她之前想让我们相亲来着。"他眨眨眼,"这算不算职场潜规则?"

我们躲在廊柱后等雨停。他谈起大学时骑单车去皖南写生的经历,说青瓦上凝结的晨露如何像一串遗落的音符。我发现自己正注视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慌忙移开视线。

库哈斯的演讲进行到一半,我们被某个观点触发,默契地溜到后门抽烟。他掏出火柴,火焰在他掌心摇曳成小小的太阳。"其实我更好奇你的故事。"他突然说,"写《废墟美学》的人,眼里应该藏着很多废墟。"

夜雨把路灯晕染成模糊的光团。我讲起高中烧掉的蓝裙子,讲起暗恋与背叛,唯独跳过慕越阳的名字。烟灰掉在积水里发出细微的嘶响。

"所以现在呢?"他问,"还在废墟里吗?"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我肩上。他伸手拂去时,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烙在皮肤上。"正在重建。"我说。

交往后我们发现彼此有太多巧合。他工作室在我常去的旧书店二楼,我每周去的心理诊所正对他接项目的咖啡厅。某个周日清晨,我们同时出现在菜市场同一个豆腐摊前,他提着豆浆,我捧着还沾着露水的栀子花。

"要不要...正式约会?"他接过花束时,花瓣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表盘。

我们选择了最老派的方式:每周日在城市某个角落交换信件。他在建筑草图纸上写俳句,我用活页纸抄宋词。信纸有时夹着银杏书签,有时裹着水果硬糖,更多时候只是纯粹的文字。

"今天收到什么?"林悦抢过信封抖了抖,掉出一片压干的樱花。

我展开信纸,上面是他工整的字迹:「晴窗细乳戏分茶/你的睫毛在光里/是秒针移动的轨迹」

"文艺得牙酸。"林悦撇嘴,"不过比前两个强。"

我笑着把信纸按在胸前。是的,这不一样。和卫勉在一起时我像追逐夸父的日影,和慕越阳相处时如履薄冰。但祁书安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风暴中的救生筏,而是并肩看风暴时紧扣的十指。

3.

婚礼前夜,卫勉和慕越阳同时出现在我公寓楼下。他们一个西装革履靠在奔驰车前,一个穿着皮夹克倚在摩托车旁,像两座我早已翻越的山峰。

"恭喜。"卫勉说道,"不介意我明天出席吧?"

慕越阳直接拽住我手腕:"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祁书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我感受到他掌心熟悉的温度。"两位,"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我妻子明早要敷面膜,请回吧。"

电梯里他把我压在镜面上亲wen,呼吸间有淡淡的龙舌兰味道。"我吃醋了。"他咬着我耳垂含混地说,手指在我腰侧留下微红的指印。

"书安..."我仰头承受这个吻,镜面冰凉的后背与他炙热的胸膛形成奇妙的夹击。

后来我们在浴缸里喝香槟,他忽然说起第一次见我时的情景。"那天你采访本上画着建筑草图,笔触很生涩但想法很大胆。"泡沫顺着他的锁骨滑落,"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眼里有光。"

我笑着把香槟倒在他肩上,看金色的酒液也不小心溅到那些我熟悉的疤痕与痣。那些曾让我疼痛的过往,如今都成了他亲wen时格外流连的印记。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我们初遇时的那棵梧桐。明天我会穿着白纱走向他,而往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继续在信纸上写下:「见字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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