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走后,谢政整个人像被抽了主心骨。
白天练兵还好,夜里回府,一盏孤灯晃着,连口热汤都没人递。
老管家劝:“爷,再找个伴儿吧,家里得有个说话的人。”
谢政闷头不吭,一拖就是两年。
后来有人提了谢胡氏——堂房远亲,守寡多年,性子爽利。
第一次见面,她没扭捏,直接递上一碗姜茶:“将军若不嫌弃,我帮你把炉子生起来。”
谢政接过碗,烫得心里一颤,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婚事办得简单。
红烛一对,亲朋两桌。
拜堂时,谢胡氏稳稳当当,谢政倒紧张得手心冒汗。
夜里,她把辞宴的破袖口翻出来,灯下飞针走线。
谢政靠在门框,看她剪影晃动,忽然觉得——
原来日子还能这样亮堂。
第二天,府里换了新牌:
“夫人谢胡氏”。
孩子们改口叫“阿娘”,她笑着应了,转身又煮一锅热粥。
谢政站在廊下,闻着饭香,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