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旨意

四月十五，皇帝忽然下了道春猎敕——

“太子与太子妃同赴木兰围场，三日为期，文武百官子弟随行。”

念雪一听能跑马，眼睛都亮了；楚言却微微皱眉：

“春猎年年有，今年却指名你我同去，怕是有人想试我们的刀。”

（二）围场暗涌

木兰围场分东、西两营。

东宫居东，晋王居西。晋王楚晔，素来与太子不睦，这回更是把自家幕僚、死士全带了来。

第一日放猎，念雪一马当先，箭无虚发，片刻便得鹿三只、狐两只。

她正俯身取箭，忽听弓弦异响——

三支冷箭自林间射来，分取她背心、腰侧与坐骑！

念雪反应极快，木剑反手一拨，“叮叮”两声击落；第三箭却被斜里飞来的一枚铁弹子撞偏，没入草丛。

铁弹子落地，刻着小小的“东宫”二字——楚言在百步外，袖中弹弓尚未收回。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冷笑：有人迫不及待了。

（三）夜探

夜里，东宫帐内燃着青灯。

念雪卸了软甲，仍觉背脊生寒：“箭上淬了软筋散，若真中了，不死也残。”

楚言把玩着那枚铁弹子，眸色沉沉：“晋王动的手，却想嫁祸西营猎户。”

念雪挑眉：“那咱们就送他一份大礼。”

当夜，二人换夜行衣，潜至西营。

念雪轻功翻墙，楚言以指风点穴，不声不响便把晋王帐外的两名死士拎了出来。

一番“客气”讯问，死士招得飞快：晋王计划在第三日“围场遇刺，太子失救”的折子都已拟好。

楚言收笔，唇角带笑：“证据够了。”

（四）反杀

第三日清晨，春雾未散。

晋王率众入深林，刚欲故技重施，忽听号角四起——

东宫亲卫与谢家轻骑早已埋伏，将西营团团围住。

念雪纵马而出，木剑挑落晋王弓弦，笑吟吟道：

“晋王殿下，箭软可不好射鹿，不如试试我的？”

晋王脸色青白，刚要拔剑，楚言已策马至前，将供状掷在他脚边：

“三日前暗箭、昨夜死士、今日折子，一桩不少。

皇兄是自己去父皇面前请罪，还是要孤押你去？”

晋王咬牙，终是跪地。

（五）春归

围场事了，皇帝震怒，晋王被贬为庶人。

返京那日，春阳正好。

念雪骑在马上，伸了个懒腰：“出来三天，打了一场猎，顺带给东宫除了个钉子，划算。”

楚言侧头看她，眼底带笑：“太子妃威武。”

念雪扬鞭指向远处青山：“下次别带这么多人，咱们俩偷偷来，猎狐也猎风。”

楚言握住她执鞭的手：“好，只带你。”

（六）尾声·雀楼来信

回东宫当晚，谢无咎的信又到了。

信笺上寥寥几字：

“听闻我闺女围场一箭定风波，甚慰。

另：老槐新巢添了三只雏雀，等你俩回来认亲。”

念雪把信纸往楚言怀里一拍：“听见没？连雀儿都知道催我们生娃了。”

楚言失笑，揽她入怀：“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窗外春月如钩，雀影掠过，新枝轻颤。

风波已定，归巢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