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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列车(3完结)

蛇:狐

颤抖的手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只不过夜宴下意识认为是害怕,毕竟她们这些有父母的人都非常听话。

骨扇合拢的刹那,夜宴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那声音像某种远古的呼唤,在他耳膜上轻轻敲打。白夜背对着他,红色和服上绣着的金色蝴蝶在昏暗车厢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她害怕了。"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某种扭曲的愉悦,"真有趣,疯子也会害怕。"

夜宴没有回答。他注视着白夜颤抖的手指,那纤细的、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正紧紧攥着一把短刀。刀锋上还滴着上一个受害者的血——那个可怜虫在三分钟前还试图躲在厕所隔间里。

列车突然剧烈震动,窗外血色的风景加速流动。那些扭曲的树影像是无数伸长的手臂,在玻璃上抓挠着。夜宴稳住身形,黑色长风衣的下摆如活物般轻轻摆动。他注意到车厢顶部的荧光灯开始闪烁,每一次明暗交替,白夜的身影就离他更近一些。

"游戏要开始了。"苏雨舔了舔嘴唇,她今天涂了和血迹相近颜色的口红,"这次是'微笑镇'站,记得规则吗?"

夜宴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缓慢地展开骨扇,扇面上老者的笑脸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哭泣的婴儿面孔。"猎人或猎物,全凭运气。"他的声音如同丝绸滑过刀刃,"不过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列车停了下来。车厢门自动打开,外面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一个机械女声从广播里传出:"欢迎来到微笑镇,请各位乘客在30分钟内找到自己的'笑脸'。未完成任务者将永远留在这里。"

白夜突然转身,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紫色。"合作吗?"她问,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疯狂,只剩下赤裸的求生欲,"我知道笑脸藏在哪里。"

夜宴注意到她右眼角有一滴未干的泪。多么有趣,他想,恐惧让这个疯女人恢复了理智。骨扇轻轻拍打掌心,他微微颔首:"带路。"

三人走入浓雾中。微笑镇的街道两侧是歪斜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每扇窗户后面都挂着人脸大小的笑脸面具。那些空洞的眼睛似乎在跟随他们的移动而转动。

"左边第三栋房子,"白夜低声说,"地下室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苏雨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上次来过?"

白夜没有回答。她快步走向那栋漆成病态粉色的房子,门廊上悬挂的风铃由人指骨制成。夜宴跟在她身后,敏锐地注意到她脖颈后的汗珠。恐惧的气味,他熟悉这种味道,比最昂贵的香水还要诱人。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数十具穿着相同红色和服的尸体整齐地排列在墙边,每具尸体的脸上都戴着笑脸面具。白夜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具,摘下了它的面具。

"戴上它,"她将面具递给夜宴,"这是通关道具。"

夜宴没有伸手。他注视着面具内侧干涸的血迹,突然笑了:"有趣。这不是通关道具,而是替罪羊,对吗?戴上它的人会成为'永远留在这里'的那个。"

白夜的表情凝固了。苏雨爆发出一阵大笑:"我就知道!你想坑我们?"她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术刀,刀锋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泛着冷光。

白夜后退一步,短刀横在胸前:"不,你们不明白...只有这样才能..."

夜宴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骨扇展开的瞬间划出一道银光。白夜的短刀应声而断,扇面紧贴着她的喉咙。

"告诉我真相,"夜宴轻声说,"为什么你的手在发抖?"

白夜的嘴唇颤抖着。一滴泪滑过她涂满白粉的脸颊:"因为我已经来过七次了...每次都要找新的替身才能离开...我不想再..."

骨扇毫无预兆地割开了她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夜宴雪白的衬衫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玫瑰。他后退一步,优雅地避开大部分血污,看着白夜难以置信地捂住脖子倒下。

"谢谢你的坦白,"夜宴俯视着她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但说谎的孩子要受惩罚。"

苏雨吹了声口哨:"漂亮的一击。不过现在我们少了一张'笑脸'。"

夜宴从白夜逐渐冰冷的手中拿过那个面具,仔细端详:"不,我们刚好有两张。"他指向墙边的尸体,"这些才是真正的'乘客',而我们..."

广播声突然响起:"检测到合格笑脸,恭喜两位乘客获得继续乘车的资格。"

地面开始震动,那些尸体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它们摘下面具,露出腐烂的脸。夜宴平静地看着它们逼近,直到雾气吞没了整个地下室。

再次清醒时,他和苏雨已经回到了列车上。窗外,微笑镇的站牌正在远去。夜宴的衬衫洁白如新,只有骨扇边缘残留的一丝血迹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你的扇子,"苏雨指着那滴血,"它在动。"

夜宴展开扇面。那张婴儿的哭脸正在吸收血迹,逐渐变成白夜的面容。她似乎在尖叫,但没有声音传出。

"每杀一个人,扇子上就会多一张脸。"夜宴若有所思,"不知道集齐所有位置后会发生什么。"

苏雨歪着头看他:"你刚才犹豫了。为什么?"

列车驶入隧道,黑暗笼罩了一切。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夜宴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表情:"因为她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关于这辆列车的真相..."

灯光再次亮起时,他已经恢复了那副优雅冷漠的模样。广播里传来新的通知:"下一站,镜面湖。请准备好人祭品。"

夜宴轻轻抚过扇面上白夜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看来游戏还在继续。"

列车的灯光忽明忽暗,像垂死之人的呼吸。窗外的黑暗浓稠如墨,偶尔闪过几道血色的光,映在夜宴苍白的脸上。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骨扇边缘,扇面上白夜的脸已经凝固成一个痛苦的表情。

"镜面湖站。"广播里的女声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请准备好人祭品。"

苏雨坐在他对面,双腿交叠,红色高跟鞋的尖端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她歪着头看夜宴:"这次需要活祭品,你有什么想法?"

夜宴抬眸,漆黑的瞳孔里映着苏雨艳丽的脸:"你似乎很期待。"

"当然。"苏雨笑起来,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每次到镜面湖都很有趣,不是吗?"

夜宴的指尖微微一顿。苏雨的话里藏着某种暗示——她不是第一次来镜面湖。但根据列车规则,每个站点对乘客而言都应该是全新的体验,除非...

列车剧烈震动,打断了夜宴的思绪。车门滑开,外面是一片银灰色的湖泊,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血色的天空。湖边立着十二面等身镜子,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规则很简单。"广播声从湖面传来,"选择一面镜子,献上祭品。拒绝献祭者将成为祭品。"

夜宴缓步下车,黑色风衣在带着铁锈味的微风中轻轻摆动。他的皮鞋踩在湖边砂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靠近了才发现,那些镜子边框上刻满细小的人名,有些已经被血迹模糊。

"选哪面好呢?"苏雨像挑选珠宝般在镜子间徘徊,她的手指抚过第三面镜子时,夜宴注意到她的指甲在边框某个名字上停留了一秒。

夜宴走向那面镜子。边框上刻着"Dr. Ye"三个字母,被反复描摹得几乎凹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击中了他,仿佛有人用冰锥撬开了他记忆的某条缝隙。

"看来你选了这个。"苏雨的声音突然贴在他耳后,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真有意思,你总是会被这面镜子吸引。"

夜宴猛地转身,骨扇抵住苏雨的喉咙:"你隐瞒了什么?"

苏雨不慌不忙地用指尖推开扇面:"真相就像这湖底,看着清澈,实则深不见底。"她突然抓住夜宴的手腕,将他推向镜面,"为什么不自己看看?"

镜面像水一般吞没了夜宴。

记忆如潮水涌来——

白色诊室里,他穿着白大褂,胸牌上写着"夜宴医生,精神科主任"。对面坐着十六岁的苏雨,她手腕上缠着绷带,眼神空洞。

"第七次自残。"年轻时的夜宴在病历上记录,"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伴随自毁倾向,建议继续观察。"

下一个画面:苏雨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正在操作一台古怪的机器。机器中央是一个微缩的列车模型。

"爸爸,夜宴医生真的会自愿参加实验吗?"苏雨问。

男人笑了:"他已经表现出足够多的黑暗面,只需要最后一点...推助。"

最后一个画面:夜宴被绑在机器中央,无数电极贴在他的太阳穴上。男人俯身在他耳边说:"让我们看看一个精英心理医生能承受多少层地狱。"

夜宴从记忆中惊醒,发现自己跪在湖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苏雨蹲在他面前,表情既怜悯又兴奋:"想起来了?我父亲最得意的作品——用他研发的意识囚笼,把一个正常人改造成完美的杀戮机器。"

夜宴的骨扇突然剧烈震动,扇面上所有收集的人脸开始尖叫。湖水沸腾起来,十二面镜子同时碎裂,一个穿着西装的身影从最大的镜面碎片中走出。

"欢迎回家,夜宴。"苏雨的父亲张开双臂,"看来游戏该结束了。"

是他,地狱的使者夜宴瞳孔地震这是唯一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人。

夜宴的瞳孔剧烈收缩,骨扇在他指间震颤,扇面上所有被吞噬的面孔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叫。

——是他。

那个站在镜面湖中央的男人,西装笔挺,面带微笑,却让夜宴的血液第一次因"恐惧"而凝固。

"好久不见,夜宴。"男人轻声说,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或者我该叫你……判官大人?"

夜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的碎片如刀片般刮过他的神经。他看见自己身着玄黑判官袍,立于黄泉之畔,生死簿在他掌中翻动。他看见自己因怜悯一个冤魂而被贬入轮回,堕入这辆永无止境的列车。

而眼前这个男人——苏雨的父亲——根本不是人类。

他是地狱第七层的典狱长,奉命来"调教"这位失职的判官。

"爸爸。"苏雨走到男人身旁,眼神却诡异地盯着夜宴,"游戏该结束了,对吗?"

男人微笑:"不,亲爱的,游戏才刚开始。"

他抬手一挥,整辆列车突然扭曲变形,车厢墙壁如血肉般蠕动,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直播间。猩红的弹幕在虚空中滚动:

【终于等到判官大人的最终试炼!】

【下注了下注了,他能找回记忆吗?】

【典狱长大人亲自坐镇,刺激!】

夜宴的骨扇"啪"地合拢,扇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青铜判官印。他低头轻笑,再抬眼时,眸中已燃起幽冥鬼火:"原来如此……这场'血色列车',不过是地府的一场真人秀?"

苏雨歪头笑了:"不然呢?你以为为什么你能这么优雅地杀人?"她指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因为你的'反社会人格',本来就是判官的本性啊。"

男人——典狱长——缓缓鼓掌:"恭喜你,终于想起来了。"他伸手一抓,从虚空中抽出一支朱砂笔,"那么现在,判官大人,请做出选择。"

笔尖指向夜宴的心脏:

"继续当这辆列车的杀戮玩物……"

笔锋一转,指向满屏弹幕:

"还是回归地府,执掌生死?"

夜宴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忽然笑了。他展开骨扇,扇面上所有亡魂的面孔齐齐睁开眼。

"我选第三条路。"

扇面猛地一挥,万千冤魂呼啸而出,瞬间撕裂了整个直播间。在空间崩塌的轰鸣中,夜宴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我要这场'真人秀'的所有观众——"

"亲自来体验他们的'游戏'。"

【直播间信号中断】

【警告:判官权限已激活】

【地狱之门,即将反向开启——】

夜宴的瞳孔剧烈收缩,骨扇在他指间震颤,扇面上所有被吞噬的面孔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叫。

——是他。

那个站在镜面湖中央的男人,西装笔挺,面带微笑,却让夜宴的血液第一次因"恐惧"而凝固。

"好久不见,夜宴。"男人轻声说,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或者我该叫你……判官大人?"

夜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的碎片如刀片般刮过他的神经。他看见自己身着玄黑判官袍,立于黄泉之畔,生死簿在他掌中翻动。他看见自己因怜悯一个冤魂而被贬入轮回,堕入这辆永无止境的列车。

而眼前这个男人——苏雨的父亲——根本不是人类。

他是地狱第七层的典狱长,奉命来"调教"这位失职的判官。

"爸爸。"苏雨走到男人身旁,眼神却诡异地盯着夜宴,"游戏该结束了,对吗?"

男人微笑:"不,亲爱的,游戏才刚开始。"

他抬手一挥,整辆列车突然扭曲变形,车厢墙壁如血肉般蠕动,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直播间。猩红的弹幕在虚空中滚动:

【终于等到判官大人的最终试炼!】

【下注了下注了,他能找回记忆吗?】

【典狱长大人亲自坐镇,刺激!】

夜宴的骨扇"啪"地合拢,扇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青铜判官印。他低头轻笑,再抬眼时,眸中已燃起幽冥鬼火:"原来如此……这场'血色列车',不过是地府的一场真人秀?"

苏雨歪头笑了:"不然呢?你以为为什么你能这么优雅地杀人?"她指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因为你的'反社会人格',本来就是判官的本性啊。"

男人——典狱长——缓缓鼓掌:"恭喜你,终于想起来了。"他伸手一抓,从虚空中抽出一支朱砂笔,"那么现在,判官大人,请做出选择。"

笔尖指向夜宴的心脏:

"继续当这辆列车的杀戮玩物……"

笔锋一转,指向满屏弹幕:

"还是回归地府,执掌生死?"

夜宴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忽然笑了。他展开骨扇,扇面上所有亡魂的面孔齐齐睁开眼。

"我选第三条路。"

扇面猛地一挥,万千冤魂呼啸而出,瞬间撕裂了整个直播间。在空间崩塌的轰鸣中,夜宴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我要这场'真人秀'的所有观众——"

"亲自来体验他们的'游戏'。"

【直播间信号中断】

【警告:判官权限已激活】

【地狱之门,即将反向开启——】

哈哈哈哈哈哈哈,再见吧!我亲爱的第七典狱长,我本以为是普通的恐怖游戏看来是我算错了,那么下次游戏见白夜。

【地狱游戏开始,欢迎玩家夜宴】

【地狱直播开启,请各位观众尽情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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