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烟雾散去时，古籍部的地板上多了片被踩碎的枫叶标本。秦屿京捡起残片，看见叶脉间用荧光墨水写着一串数字：“739-015-26”。白珙玉立刻联系技术科：“查一下这个编号对应的古籍！”

杨宇洪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图书馆数据库显示，739号是1942年的《山城地方志》，015页第26行——”他突然顿住，“是首无名氏的诗：‘雾锁三重门，钥匙在歧路，深渊回声响，双影照归途。’”

“三重门……”秦屿京盯着标本上枫叶的脉络，突然把残片拼在灯光下，“枫叶有三个主脉，像扇门！张维说密码在标本里，会不会是指……”他用指甲刮开叶背的蜡层，露出三个针孔状的凹痕，分别对应数字“7”“3”“9”。

“贩毒集团的交易代码习惯用坐标加密。”白珙玉调出城市地图，将7.3.9代入经纬度——位置直指城郊的废弃码头。三人赶到时，码头上停着辆集装箱卡车，车厢门大开着，里面堆满了伪装成工业原料的毒品，却空无一人。

“陷阱！”白珙玉猛地把秦屿京按在集装箱后，子弹擦着他们头顶射入铁板。远处的起重机上，张维举着枪大笑：“秦警官，你果然来了！贩毒集团的人收到‘枫叶密码’，以为你是来黑吃黑的！”

探照灯突然亮起，数十名蒙面人从货柜后冲出，枪口同时对准秦屿京和白珙玉。秦屿京咬牙切齿：“张维把我们当鹬蚌，他好渔翁得利！”白珙玉却盯着起重机下的阴影，低声说：“你看张维的脚——他穿的是你的备用警靴。”

秦屿京这才发现，张维脚上的皮鞋正是他上周忘在警局更衣室的那双。“他故意穿我的鞋来现场，”白珙玉迅速解开战术腰带，“想让贩毒集团认定‘穿警靴的人’是密码传递者。”他将腰带扣塞进秦屿京手里，“听着，等下我引开火力，你去起重机控制室，把张维吊下来。”

“不行！”秦屿京拽住他的袖口，“要走一起走！”

“秦屿京！”白珙玉的眼神像淬了冰，“还记得你被绑时说的吗？以后每年冬至都要吃火锅——你想食言？”他甩开秦屿京的手，拔枪冲向反方向，枪声瞬间引爆了混战。

秦屿京握紧腰带扣，猫着腰冲进控制室。起重机的操作台上放着张纸条，上面画着枫叶标本的拆解图，角落写着：“双影归处，才是真钥匙。”他猛地想起地方志里的诗“双影照归途”，抬头看见窗外——白珙玉和张维在探照灯下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极了枫叶的对称叶脉。

“对称……”秦屿京按下旋转按钮，起重机臂突然转向，张维站立的横梁被吊起倾斜。张维重心不稳摔倒，怀里掉出个金属盒，正是图书馆里那个刻着“赠给阳光下微笑的人”的盒子。

盒子摔在地上打开，里面没有密码，只有张泛黄的剪报——十年前，秦屿京作为实习警察，在张维父亲坠楼现场救过一个差点被掉落花盆砸中的小女孩。剪报角落有张维的字迹：“我以为你是来破坏证据的，后来才知道……”

枪声突然停了。秦屿京冲出去时，看见白珙玉按住张维的肩膀，而贩毒集团的人已被支援的特警包围。张维看着秦屿京，眼神空洞：“我把枫叶标本留给你，是想让你也尝尝被深渊盯着的滋味，可我没想到……”他突然苦笑，“你当年捡起的不是证据，是个孩子的命。”

结案庆功宴设在警局附近的火锅店。杨宇洪刚把一盘肥牛倒进锅里，就被杜消均拍了下后脑勺：“少吃点，秦屿京那伤还没好利索，别跟他抢肉。”秦屿京立刻把盘子往自己这边扒拉：“杜队偏心！白珙玉都给我调了芝麻酱——”

白珙玉默默把碗推过去，碗里除了芝麻酱，还多了勺秦屿京爱吃的沙茶酱。杨宇洪眼尖地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绷带：“白队，你胳膊怎么回事？”秦屿京夹毛肚的手猛地顿住——昨晚他帮白珙玉整理文件时，分明看见他小臂有道新结痂的伤口。

“旧伤。”白珙玉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子，给秦屿京舀了碗热汤，“多喝些，别着凉。”杜消均却突然把白珙玉的袖子往上一捋，露出道狰狞的枪伤：“旧伤？这是在码头混战里中枪的吧！你小子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火锅的热气氤氲了镜片。秦屿京盯着那道伤口，突然想起在起重机控制室时，白珙玉引开火力前，悄悄往他手里塞了枚警校纪念币——那是他总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你……”秦屿京的声音发哑，“什么时候受的伤？”

“小伤。”白珙玉想抽回手，却被秦屿京紧紧攥住。杨宇洪识趣地给杜消均使眼色：“杜队，咱们去加盘冻豆腐？”杜消均哼了声，却还是跟着他往调料台走，临走前扔来句：“吃完赶紧去医院换药，听见没？”

包间里只剩下两人。秦屿京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豆腐：“白珙玉，你是不是觉得我受伤了，就什么都瞒着我？”白珙玉沉默着给他涮虾滑，虾滑在红汤里浮沉，像他此刻有些慌乱的心跳。

“在码头的时候，”秦屿京忽然抬头，眼里映着火锅的光，“你把纪念币给我，是不是早就想到可能回不来？”白珙玉的动作顿了顿，听见他继续说：“你说过不准我食言，那你也不准。”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白珙玉看着秦屿京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在警校操场罚跑，秦屿京也是这样红着眼说“下次我帮你挡太阳”。他放下筷子，伸手擦掉秦屿京嘴角的酱汁：“知道了，以后伤口都给你看。”

“真的？”秦屿京眼睛一亮。

“真的。”白珙玉的指尖在他脸颊上停顿了两秒，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咳嗽声。杨宇洪端着冻豆腐探进头：“那个……杜队说该结账了，外面下雪路滑，白队你送秦屿京回家吧？”

杜消均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却没说话。四人走出火锅店时，秦屿京故意往白珙玉那边靠了靠，围巾不小心蹭到他的领口。杨宇洪突然指着天空笑：“你们看，月亮出来了！”

雪夜的月光清亮，将四人的影子投在地上。秦屿京看见自己的影子和白珙玉的影子挨得很近，而杜消均和杨宇洪的影子正并肩走在前面，像极了他们办案时永远默契的站位。

“喂，白珙玉，”秦屿京忽然说，“下次庆功宴，我要吃双份虾滑。”

“给你三份。”白珙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杜消均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吃这么多，明天全给我加训！”杨宇洪却偷偷对秦屿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雪花落在他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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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有动力了，累啊

😭

大家说可以在番茄上写文要实名认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