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姜莞宁正在医馆后院整理药材,忽听前门传来一声闷响。她推门查看,只见萧悬刀半跪在台阶上,脸色煞白,唇边溢出一丝暗红的血。
“毒发了?”她急忙扶他进屋,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眉头骤然紧锁——毒素已侵入心脉,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寻常药石无用,只能用针灸强行压制。”她取出祖传银针,指尖微微发颤。
萧悬刀抬眸看她,眼中血丝密布,却仍强撑着冷笑:“怕我死在你手里?”
姜莞宁咬牙:“怕你撑不住。”
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萧悬刀浑身绷紧,指节攥得发白,却硬是没吭一声。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指骨。
姜莞宁任由他握着,另一手稳稳施针。不知何时,两人的掌心已紧紧相贴,滚烫的温度盖过了一切疼痛。
待最后一针落下,萧悬刀终于脱力倒下,袖口滑出半块青玉。姜莞宁瞳孔微缩——那玉佩的纹路,竟与她妆奁中的那枚严丝合缝!
三日后,丞相府送来拜帖,邀姜莞宁为夫人诊治。
踏入华贵的府邸,姜莞宁一眼便看出丞相夫人面色青灰,唇色泛紫——与萧悬刀毒发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夫人何时中的毒?”她试探道。
丞相眼神骤冷:“姑娘慎言,夫人只是心悸之症。”
姜莞宁不再多问,只暗中记下药方,并在离开时故意遗落一枚药丸。
当夜,萧悬刀潜入丞相府翻查密档。他刚撬开暗格,忽听身后传来轻响——姜莞宁提着药箱,静静立在月光里。
“毒源在紫檀匣中。”她低声道,随即抬手撒出一把迷药,放倒了巡逻的家丁。
萧悬刀挑眉:“姜大夫何时学了这些?”
姜莞宁抿唇一笑:“近墨者黑。”
狭小的密室中,两人肩抵肩翻检证据。萧悬刀从暗格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密档——二十年前,正是丞相指使太医院对萧家下毒!
纸页沙沙作响,姜莞宁忽觉耳畔温热。萧悬刀正抬手为她拂去梁上落灰:“别动。”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带着淡淡的药香。姜莞宁心跳骤然加速,抬眸时,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睫毛下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门外忽有脚步声逼近。萧悬刀一把揽住她的腰,纵身跃上房梁。衣袂交叠间,两人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回程途中,黑衣人骤然杀出!
刀光如电,直取姜莞宁咽喉。萧悬刀旋身挡在她面前,利刃划破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萧悬刀!”姜莞宁扶住他,指尖发颤地撕开他的衣袍。伤口狰狞,但更让她震惊的是——他的贴身夹层里,竟藏着她写的药方,边角已被摩挲得发毛。
“锦衣卫也信这些偏方?”她故意调侃,声音却微微发抖。
萧悬刀一把夺回药方塞进怀中,耳根通红:“闭嘴,包扎。”
檐外骤雨倾盆,屋内炭火噼啪。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缠,如蔓草般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