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危矣。"裴琰声音沉重,"所以明日你必须按我说的做。"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笺塞入她手...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会怎样?"沈瑜仰头看他。
"沈家危矣。"裴琰声音沉重,"所以明日你必须按我说的做。"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笺塞入她手中:"这是李崇义府上的平面图。他明日午时会入宫面圣,府中守卫最松。你要找到令兄提到的'金',那可能是关键证据。"
沈瑜心头一震:"你要我潜入尚书府?"
"我会在外接应。"裴琰松开她,"带上那支银簪。"
两人沉默地走到沈府后巷。临别前,裴琰突然问:"那香囊......真的是为了安神?"
沈瑜在月光下微微一笑:"不然呢?"
她轻盈地翻过墙头,消失在夜色中。裴琰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指尖还残留着她肩膀的温度,鼻尖萦绕着那安神香囊的气息。奇怪的是,那股萦绕他多年的血腥噩梦,今夜似乎退散了些许。
沈瑜刚回到闺房,青杏便慌张地迎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方才老爷派人来问过,我说您早早睡下了。"
"父亲回来了?"沈瑜解开披风。
"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青杏压低声音,"听说皇上大发雷霆,要锦衣卫三日内必须结案。"
沈瑜心头一紧——与裴琰所说一致。她走到窗边,轻轻掀起一角窗帘。月光下,沈府的围墙上隐约可见几个黑影。
"有人在监视我们。"她放下窗帘,从发髻中取出裴琰送的银簪,细细端详。这簪子做工精巧,若非裴琰说明,谁也想不到它竟是一件防身利器。
"青杏,明日一早,召集府中所有丫鬟婆子到后院。"沈瑜突然道。
"小姐要做什么?"
"教她们一些基本的防身术。"沈瑜目光坚定,"若情况有变,至少能自保。"
次日清晨,沈瑜早早起床,换上一身利落的短打装扮。后院中,二十余名丫鬟婆子已集合完毕,交头接耳,不明所以。
"各位。"沈瑜站在台阶上,声音清亮,"近日京城不太平,我教大家几招防身之术,以防不测。"
她演示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如何挣脱钳制,如何用发簪攻击敌人眼睛,如何利用体重摔倒比自己强壮的对手。丫鬟们起初嘻嘻哈哈,但看到小姐严肃的神情,渐渐认真起来。
"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个年长的婆子忧心忡忡地问。
沈瑜正要回答,忽听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她快步走去,只见父亲正送几位官员出门,脸色阴沉如铁。
"父亲。"待客人走后,沈瑜上前行礼,"出了什么事?"
沈侍郎长叹一声:"瑜儿,收拾些细软,明日送你回祖宅避一避。"
"为何?"
"军饷案今日又有新进展。"沈侍郎声音嘶哑,"有人举报你兄长私通北狄,证据确凿。皇上已下旨,若三日内你兄长不现身自辩,便要拿我问罪。"
沈瑜如坠冰窟。三日限期,与裴琰所说一致。但兄长下落不明,如何自辩?
"父亲,兄长绝不会通敌!这分明是栽赃!"
"我何尝不知?"沈侍郎苦笑,"但朝中有人铁了心要置我沈家于死地。你速去准备,明日一早就走。"
回到闺房,沈瑜取出裴琰给的李府平面图,细细研究。午时将至,她必须按计划行动。兄长留下的线索指向李崇义,那里或许有洗清冤屈的关键证据。
"小姐,您真要潜入尚书府?"青杏得知计划后,吓得面无人色,"太危险了!"
"别无选择。"沈瑜换上便于行动的衣裙,将银簪别在发间,"若午时三刻我仍未回来,将这封信交给老爷。"
她将写好的信交给青杏,又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藏入靴筒。这是兄长去年送她的生辰礼,没想到今日竟派上这样的用场。
"小姐......"青杏声音哽咽。
沈瑜拍拍她的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放心,我有'秦七郎'送的秘密武器呢。"
她推开后窗,轻盈地翻了出去。院墙上,那几个黑影仍在,但似乎换了一批人。沈瑜敏锐地注意到,这些人对她的出现视若无睹——莫非是裴琰的安排?
沿着小巷疾行,沈瑜心跳如鼓。今日之行,凶险难料。但为了兄长,为了沈家,她别无选择。
远处,户部尚书府的朱漆大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一张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