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将沈瑜护在身后，手按刀柄："赵千户，你这是何意？"

"奉五皇子之命，捉拿叛逆！"赵千户一挥手，"拿下！"

禁军一拥而上。裴琰绣春刀出鞘，寒光闪过，两名冲在前面的禁军应声倒地。沈瑜也抽出银簪，摆出兄长教她的防御姿势。

"住手！"

一声威严的喝令从高处传来。所有人瞬间静止，齐齐望向声音来源——花园凉亭中，身着明黄常服的皇帝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幕。五皇子站在他身侧，面色阴沉。

"裴琰，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声音不怒自威，"朕已将你停职，你竟敢擅闯猎宫？"

裴琰收刀入鞘，单膝跪地："臣有要事禀报，事关江山社稷，不得不冒死前来。"

"哦？"皇帝挑眉，"何事如此紧急？"

五皇子急忙插话："父皇，裴琰勾结沈家，意图不轨，儿臣正派人捉拿......"

"朕没问你。"皇帝冷冷扫了五皇子一眼，后者立刻噤声。皇帝走下凉亭，来到裴琰面前："说吧，朕听着。"

裴琰抬头，目光坚定："臣已查明，军饷失踪案实为五皇子与户部尚书李崇义合谋，私吞军饷中的黄金，用于收买边关将领，意图谋反。沈家父子发现此事，反被诬陷通敌。臣有铁证。"

"胡说！"五皇子厉喝，"父皇明鉴，这是裴琰为脱罪编造的谎言！"

皇帝抬手制止五皇子，目光落在沈瑜身上："这位是？"

沈瑜上前一步，盈盈下拜："民女沈瑜，沈明远之女，沈瑾之妹。家父家兄蒙冤入狱，民女冒死前来，只为呈上证据，洗刷冤屈。"

她从怀中取出油布包，双手奉上："此中有五皇子与北狄往来密信原件，军饷调包账册，以及从慈恩寺地宫取得的'金蝉蜕'——详细记录了黄金去向。另有五皇子府令牌一枚，是从追杀家兄的刺客身上所得。"

皇帝接过油布包，仔细查看。园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五皇子面如死灰，双手微微发抖。

良久，皇帝抬头，眼中寒光乍现："老五，这些，你作何解释？"

五皇子扑通跪下："父皇！这些全是伪造！儿臣冤枉啊！"

"冤枉？"皇帝冷笑，从账册中抽出一页，"这上面可是盖着你的私印！还有这封给北狄可汗的信，字迹与你如出一辙！"

五皇子面无人色，突然暴起，抽出一名禁军的佩刀向沈瑜刺去！

“小心！"裴琰飞身一挡，刀锋划过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皇帝怒喝："拿下！"

禁军一拥而上，将五皇子制服。他挣扎着嘶吼："父皇！儿臣只是一时糊涂！都是李崇义那老贼蛊惑儿臣......"

"住口！"皇帝厉声打断，"朕给过你机会，你却变本加厉，竟想弑君篡位！"他转向侍卫，"押下去，严加看管！"

待五皇子被押走，皇帝亲自扶起裴琰："爱卿伤势如何？"

裴琰摇头："皮肉伤，不碍事。"

皇帝长叹一声："是朕糊涂，险些冤枉忠良。"

他看向沈瑜，"沈姑娘，令尊令兄受苦了。朕即刻下旨释放他们，官复原职。"

沈瑜含泪下拜："谢陛下隆恩。"

卷二（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