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惊得后退一步:“殿下!妾身已是皇上妃嫔,岂能...”
“你只是良媛,尚未侍寝。”燕容恒急切道,“若父皇准许,便可重新册封。倾城,我是真心的,并非如二哥所说那般有所图谋。”
沈倾城心乱如麻,正不知如何回答,忽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殿下,良媛,皇上宣你们即刻回席。”
二人回到宴席,只见永和帝面色凝重,手中拿着一份急报。原来北疆战事突变,镇北侯中伏受伤,少将军陆明轩临危受命,率军迎敌。
沈倾城听到陆明轩的名字,手中茶杯险些跌落。燕容恒注意到她的失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永和帝沉声道:“陆小将军虽勇,但经验不足。朕决定派一位皇子前往监军,鼓舞士气。”
此言一出,皇子席上顿时寂静。边关险恶,若是前去,生死难料;但若不去,又显得贪生怕死,失去圣心。
燕容恒起身:“父皇,儿臣愿往。”
二皇子见状,也急忙起身:“儿臣也愿为父皇分忧!”
永和帝目光在两个儿子之间流转,最终落在燕容恒身上:“恒儿熟读兵书,就去吧。三日后启程。”
宴席在凝重的气氛中结束。当夜,沈倾城辗转难眠,既担心陆明轩的安危,又为燕容恒的请旨而烦恼。更让她不安的是,燕容恒临行前看她的那一眼,似乎已察觉她对陆明轩的特别关心。
次日清晨,沈倾城正在用早膳,忽有宫女来报:“良媛,燕王殿下求见。”
沈倾城忙迎出去,只见燕容恒身着戎装,英气逼人。
“殿下三日后才启程,怎么今日就...”沈倾城惊讶道。
燕容恒屏退左右,直直看着她:“我今日来,只问一事——你与陆明轩,可是旧识?”
沈倾城心中一惊,强装镇定:“陆小将军是镇北侯世子,妾身确曾见过几面。”
燕容恒目光如炬:“只是见过几面?那为何昨日听闻他领兵,你那般失态?”
沈倾城垂首不语。
燕容恒轻叹一声:“我查过了,你与他是青梅竹马。若非选秀,本该有婚约的,是吗?”
沈倾城知道瞒不过,只得点头:“都是往事罢了。”
“不是往事。”燕容恒语气苦涩,“你心中还有他,所以不愿接受我的心意,对吗?”
沈倾城抬头,见他眼中满是痛楚,心中不忍,却还是道:“殿下即将远行,何必纠缠这些儿女情长?”
燕容恒忽然握住她的手:“正因我要远行,生死未卜,才更要问个明白。倾城,若我平安归来,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眼神真挚灼热。沈倾城心潮起伏,想到边关险恶,两个她关心的人都将身处险境,一时情感占了上风,轻声道:“殿下定会平安归来。”
这便是默认了。燕容恒眼中闪过惊喜,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入她手中:“这是我母妃留下的护身符,暂交你保管。待我归来,再向你讨回。”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沈倾城握着尚带他体温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自己对燕容恒是真心,还是一时感动,又或者,在这深宫之中,她只是需要一份依靠?
三日后,燕容恒启程赴边。那日狂风大作,黄沙漫天,似乎是不祥之兆。沈倾城站在宫墙上,远远望着军队消失在尘埃中,心中莫名抽痛。
是夜,她正在灯下读书,忽闻窗外有异响。开窗一看,只见一只信鸽落在窗台,腿上绑着细竹管。她心中一动,取下竹管,里面是一方素笺,上面是陆明轩熟悉的笔迹:
“边关月冷,思卿如狂。待得胜归来,必不负卿。明轩。”
沈倾城将信笺贴在心口,泪如雨下。前有燕容恒的真情告白,后有陆明轩的誓言不变,她站在情感的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更让她不安的是,暗处似乎总有眼睛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深宫之中,她能否安然等到二人归来?而归来之时,她又将如何抉择?
窗外,夜风骤起,吹得海棠花落如雨。宫深似海,情网难逃,沈倾城的宫廷生涯,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