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恒离京已有月余,边关战报时好时坏,京城人心惶惶。宫中气氛更是压抑,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倾城这些日子深居简出,除了每日向德妃请安,几乎不出景阳宫半步。她深知,在这多事之秋,越是低调越好。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清晨,她照例到正殿向德妃请安,却见李玉茹早已在场,正与德妃相谈甚欢。自禁足解除后,李玉茹一反常态,对沈倾城客气有加,甚至不时送来糕点礼物,仿佛二人从未有过龃龉。
“妹妹来得正好。”德妃笑道,“方才李良媛说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邀我们同去赏花呢。”
沈倾城心中警觉,面上却微笑:“如此甚好。”
御花园中,秋菊竞放,金黄绛紫,美不胜收。三位妃嫔在亭中落座,宫女奉上茶点。李玉茹亲自为沈倾城斟茶,笑意盈盈:“前些日子是姐姐不对,这杯茶就当是赔罪了。”
沈倾城谨慎地接过茶盏,见德妃已先饮了一口,才小口品尝。茶是上等的龙井,清香甘醇,并无异样。
赏花至半,忽有太监来报,说皇后召德妃商议中秋宴事宜。德妃离去后,亭中只剩沈倾城与李玉茹二人。
气氛微妙地沉默下来。李玉茹把玩着手中团扇,忽然道:“妹妹可知,昨日边关来了急报?”
沈倾城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妾身深居宫中,怎知前朝之事。”
“听说燕王殿下亲临前线,与陆小将军并肩作战,大败北狄呢。”李玉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说来也巧,这位陆小将军,似乎与妹妹是旧识?”
沈倾城握茶盏的手微微一颤:“李良媛何处听来的闲话?”
“是不是闲话,妹妹心中清楚。”李玉茹轻笑,“只是提醒妹妹,既已入宫,前尘往事就该断个干净。若是让人知道妹妹与边关将领有旧,怕是会惹来非议。”
沈倾城心中警铃大作。李玉茹显然已查知她与陆明轩的关系,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正当她思忖如何应对时,忽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景物开始模糊。她猛地看向那杯茶,心中骇然——茶中果然有问题!
“妹妹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李玉茹假意关切,眼中却满是得色。
沈倾城强撑起身:“妾身确实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她脚步虚浮地走出亭子,知书忙上前搀扶。主仆二人匆匆回宫,刚踏入景阳宫门,沈倾城便腿软倒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知书急得眼泪直流。
沈倾城意识模糊间,只见一双绣金线的宫鞋停在她面前,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寝殿床上,知书守在床边,眼中含泪。
“小姐醒了!”知书喜极而泣,“您中了迷药,昏睡了一整天。太医说再晚半个时辰,就...就...”
“是谁救了我?”沈倾城声音虚弱。
“是德妃娘娘。”知书低声道,“您昏倒后,
德妃娘娘刚好回宫,立即请了太医。查出来是茶中被下了迷药,德妃娘娘严查了整个景阳宫,最后在李良媛的宫女身上搜出了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