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给妾身看这个?”沈清漪谨慎地问道。
萧景珩手指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本王听说,王妃近日不仅在为表妹诊治,还在查探府中用药记录。”
沈清漪心中一紧,面上却保持镇定:“既负责表妹病情,自然要了解前因后果,以免用药冲突。”
“可有发现?”萧景珩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她的心思。
沈清漪沉吟片刻,决定坦言相告:“妾身怀疑表妹并非患病,而是中毒。毒源很可能是那盆玉簪花,而太医院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恰好与花毒相克,加速了毒性发作。”
萧景珩神色不变,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答案。“继续说。”
“下毒之人对医理颇为精通,且能在王府和太医院来去自如,身份定然不简单。”沈清漪顿了顿,声音压低,“妾身还发现,表妹发病的时间,恰好在三年前陛下病重,议立储君的关键时期。”
书房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萧景珩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萧瑟的秋景。“你可知这番话若传出去,会掀起多大风波?”
“妾身明白。”沈清漪也站起身,目光坚定,“但既然发现了,便不能装作不知。表妹是无辜的,不该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萧景霍然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沈渊可知他女儿有这般胆识?”
沈清漪微微一笑:“家父只教妾身,医者仁心,既见不平,当尽力而为。”
萧景珩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查了。表妹的病,你继续医治,但不要声张。至于那盆花...”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本王会处理。”
沈清漪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萧景珩不容置疑的神情,只好咽下话头,福身告退。走到门口时,萧景珩突然叫住她:“明日宫中赏菊宴,你准备一下,随本王一同赴宴。”
这已是半月内第二次携她入宫。沈清漪心中明白,这不仅是简单的宫廷宴饮,更是靖王府与各方势力的又一次交锋。
次日,沈清漪精心梳妆,选了一套淡紫色宫装,既不失王妃体统,又不显张扬。萧景珩见到她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难得地评价了一句:“这颜色衬你。”
马车驶向皇宫,今日的萧景珩似乎比平日更加沉默。行至半路,他突然开口:“今日宴上,太子妃可能会为难你。无论她说什么,不必畏惧,也不必强出头,一切有本王。”
沈清漪心中微暖,轻声道:“妾身明白。”
赏菊宴设在御花园中,各色名菊争奇斗艳,王公贵族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谈笑风生。沈清漪随着萧景珩向帝后行礼后,便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扮演着温顺王妃的角色。
果然如萧景珩所料,太子妃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她携着几位贵妇走来,笑容亲切:“早就听闻靖王妃贤良淑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能得靖王如此宠爱,连宫宴都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