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体育总局训练馆，下午4:30**
王楚钦站在场边调整护腕——那支绣着红十字的护腕。他抬头看向看台，季静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坐在最后一排，像个普通观众。
肖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别勉强。"
"没事。"王楚钦转了转手腕，疼痛比想象中轻。
哨声响起，他走向球台。对面的林高远已经准备好，球在掌心轻轻抛起——
**第一局，5:3**
反手拧拉得分时，王楚钦下意识看向看台。季静没有欢呼，只是微微点头，像个严格的教练。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结果下一个发球直接失误。
"专心点！"肖战在场边喊。
**第二局，7:8**
汗水滑进眼睛，王楚钦眨了眨眼。反手暴冲的瞬间，腕骨传来尖锐的刺痛，球直接飞出台外。他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抬头时发现季静已经站了起来。
**第三局，9:10**
最后一球。王楚钦能感觉到护腕已经被汗水浸透，每一次挥拍都像有刀子在割肌腱。林高远的球速很快，他勉强侧身，正手抢攻——
"啪！"
球狠狠砸在网带上，轻轻落下。
全场寂静。王楚钦站在原地，右手腕不受控制地发抖。看台上，季静已经快步往下走。
"继续。"场边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王志军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挡板外："五局三胜，这才第三局。"
肖战皱眉："王指导，楚钦的手腕..."
"当年我尺骨断裂还打完全运会。"王志军盯着儿子，"这点伤算什么？"
王楚钦握紧球拍，指节发白。他抬头看向出口——季静停在那里，眼神复杂。
"我弃权。"他突然说。
球馆一片哗然。王志军的脸瞬间阴沉："你说什么？"
"我说，"王楚钦慢慢解下护腕，露出红肿的腕关节，"我弃权。"
他走向出口时，听见身后父亲的怒吼："你知不知道这场测试关系到奥运资格！"
**体育馆走廊，下午5:45**
季静靠在墙边等他。王楚钦走近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托起他的手腕检查。
"疼吗？"她问。
"比想象中好。"他咧嘴笑了，"多亏你的护腕。"
季静从包里拿出冰袋敷在他手腕上："为什么弃权？"
"因为..."王楚钦低头看她专注的侧脸，"有人教过我，职业运动员的腕关节就像小提琴家的手指。"
季静的手顿了顿。走廊顶灯突然闪烁几下，然后"啪"地灭了。
"停电？"王楚钦下意识往她那边靠了一步。
"备用电源马上会启动。"季静的声音在黑暗里很近，"别动，冰袋会掉。"
黑暗中，王楚钦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柑橘洗发水的香气。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看到她没扎马尾的样子——长发散在肩上，柔软得不可思议。
"季静，"他轻声说，"我饿了。"
灯光重新亮起时，他们同时眨了眨眼。季静迅速退后一步，整理着根本没乱的头发："医院附近有家粥店..."
"我想吃火锅。"王楚钦孩子气地撇嘴，"清汤的那种。"
季静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点鸳鸯锅。"
**火锅店，晚上7:20**
王楚钦用左手笨拙地夹着肥牛，结果全掉进了辣锅里。季静看不下去，用漏勺帮他捞起来。
"你经常一个人吃火锅？"他问。
"和陈晨来过几次。"季静把煮好的虾滑分到他碗里，"医院值班后补充体力。"
王楚钦看着她熟练地调配蘸料——麻酱打底，加一点点腐乳和韭菜花："你吃辣吗？"
"不吃。"她顿了顿，"会手抖。"
王楚钦想起手术室里的医生需要极度稳定的双手。他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无名指上的疤痕："这个...是打球时伤的？"
季静收回手："奖杯碎片划的。"
热气腾腾的火锅隔在两人之间。王楚钦盯着红油锅里翻滚的辣椒，突然说："我小时候，我爸从来不让我吃辣。"
"怕影响训练？"
"怕我上瘾。"他笑了笑，"他说职业运动员要像机器一样精确，不能被任何欲望左右。"
季静夹了片青菜："所以你叛逆到25岁才第一次吃火锅？"
"喂！"王楚钦用筷子另一端轻敲她手背，"我好歹是世界排名第三的运动员，给点面子。"
季静嘴角微微上扬。王楚钦愣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笑容，眼角有小小的细纹，像阳光下的涟漪。
"你笑起来..."他脱口而出。
"嗯？"
"没什么。"王楚钦低头猛喝一口酸梅汤，"就是觉得你该多笑笑。"
窗外开始下雨，水滴顺着玻璃滑落。季静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王楚钦，忽然想起陈晨的话："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医院值班室，晚上10:15**
季静正在写病历，陈晨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听说你今天去看王楚钦比赛了？"
"嗯。"
"还一起吃火锅了？"
"嗯。"
陈晨一把抢过她的笔："季静！你知不知道现在全科室都在传你和他的绯闻？"
季静茫然抬头："什么绯闻？"
陈晨翻出手机——医院群里正疯传一张模糊的照片：停电的走廊里，王楚钦低头靠近她，像是要亲吻。
"这是借位！"季静耳朵发烫，"当时他在..."
"在干嘛？"
"...闻我的洗发水。"说完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陈晨大笑出声："完了，你彻底完了。"
季静抢回笔，却发现自己在病历本上写错了日期——2023年7月15日，和王楚钦车剐蹭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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